他的老板丝毫没有察觉身边池疏的异常,淡定地低头看手机里的文件。
冯徵默默地在心里解读上司的行为和表情,这明显的表面云淡风轻,实则慌得一批,丢脸丢大发的状况。
到了酒店,不知是不是错觉,冯徵在办理入住手续时隐约感受到池疏落在他身上躲闪的目光。
“闻总,晚些我让客房服务把您换洗的衣物送上去。”冯徵愈发觉得此地不能久留,要再待下去,夫人的眼神非在他身上灼个洞不可,麻利溜了。
垂直电梯到达八楼,池疏捏着房卡跟在闻予后边,盯着闻予后背十分在意方才冯徵说的话。
为什么换洗的衣服会由那个Beta来送?
这个人是不是能够随意进出闻予的家?
他和闻予是不是还保持着像以前那样的关系?
池疏脑袋一片混乱。
闻予只顾着找房间,没注意到身后的乌龟一样低头跟着的池疏,停下时的这人竟是一头撞上来,抬脸一副傻愣愣的表情对他说对不起。
“到了。”闻予提醒他。
池疏这才反应过来,拿着房卡刷开门推进去。
他们俩都心不在焉,一前一后顺着玄关走进去,一张圆形浅粉色大床铺满红色玫瑰出现在眼前,他们才猛的清醒,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壹壹.荣幸之至
池疏见过冯徵,两次。
一次是在华盛顿一家酒店的地下停车场里,还有一次是在闻予公司前台。
那时候的他偷偷离开池家,千里迢迢去找那个被池封无数次骂得一无是处的Alpha。
身处异乡,完全标记后Alpha没有陪伴身边,这无疑是对Omega的精神折磨。池封仁慈地没有告诉他闻予为什么离开,只是把他关在别墅的一间小房子里,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
“我们池家丢不起这个脸,我也不允许你去找那个混小子。”池延来过一次,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后离开了。
没多久,他发现自己怀孕,在惊慌无措中渐渐意识到他们为什么还没把自己送去做那个手术。只是因为他的肚子里有了个小小的胚胎,暂时护他安全。
不是每一个义无反顾的结局都是好的,当他在华盛顿第一次见到冯徵就明白,闻予的离开或许不是为了他。
在华盛顿一年多的时光,有一半的夜晚都是在噩梦中惊醒。
坐在床边扶额的闻予思绪乱成一团麻,丝毫没有察觉池疏的异常,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吵得他满脑子都是池疏躺在他身下时绯红的胴体。
洗澡的本意就是洗澡,天知道冯徵听成了什么。
池疏脸颊红扑扑地从浴室里出来,信息素带着湿热的潮气漫出来时又暖又香。他换上一身白色T恤衫,敏感的乳尖凸起一个小巧的弧度,脖子和锁骨上露出稀碎的红痕。闻予看着这样的池疏,气血不受控制地往下身蹿。
刚洗好澡,他们都没戴阻隔器,自己的一切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对方面前。池疏感受到Alpha的情动,后退一步尴尬地小声提醒:“我们才刚洗好澡……”
池疏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嗯。”闻予脖子发红低应一声,再次起身进了浴室。
闻予不在,他才能得片刻轻松,这个男人总是神经紧绷,费洛蒙的影响使他长时间紧张,思绪和身体已经十分疲倦。
他吹干头发靠着床头,接收方午发来的专访安排,一行一行的字在他眼睛里飘散模糊,最后散成一片灰。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华盛顿下着瓢泼大雨,闻予撑着伞从他身旁走过,如同冷淡的陌生人。蒙太奇的眩晕感让他一时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将他一把拖进梦魇,不得不去面对让他的痛苦挥之不去的画面。
那一天似乎真的下了场雨,停车场的地面印着湿润的车辙,一辆黑色轿车旁,一个Beta被高大的Alpha按在车上挡住身体,可动作和声音分明在告诉无意闯入的旁观者,他们在热烈地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