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退婚事,闻予长睫抖了抖,身后的池疏瞬间探出脑袋,嘴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出了声:“别啊!”
话音未落,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池疏石化了,脸瞬间涨红,慌乱地又缩了回去,埋着闻予背像是没脸见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此地不宜久留。池疏把闻予留下替他挡刀,先一步从会客厅出来,迎面见到来找他的方午,往他身后探了一眼,问:“池哥,你这是刚见着池老爷子?”
池疏点头,方午惊叹:“池哥牛逼。”
宴会厅的人叽叽喳喳聊着小话,都在说有人在池家别墅草丛里捉了对野鸳鸯。池疏听了一耳朵还没想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便被方午拉到角落小声问:“听说后边小树林里有人那个。”
池疏一脸懵:“哪个?”
方午的八卦雷达转得乐呵:“就、就是干柴烈火欲火焚身情不自禁水乳交融的那个!”
“???”池疏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忙打岔,“采访进行得怎么样。”
“采访啊……”一谈工作,方午就蔫了,“还没见着人,秘书说让我等着,可等了快一个小时也没见着影子。”
话刚说完,池封径直对着他们二人走来,略过池疏对方午问好。“您好,我是池封。”池封俯身握手绅士笑,直把方午这个年少单纯的Omega勾得心驰荡漾。
在一旁看完全程的池疏只觉一身恶寒,对池封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池封和方午刚离开,池疏已然察觉到投射在身上难以忽略的视线,不得不往风凉人少的阳台边去避,可没想到,阳台边有个男人已经率先占了位置,手指间的烟星闪烁。
男人向他抬手,白色的烟雾在黑夜的风中飘散,问他:“介意我在这儿抽烟么?”
池疏摇头,阴影下看不清那人的脸,待他走近看清模样,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向后退了一步。
“好久不见。”男人长腿前跨两步,直逼池疏往另一头的阴影下退。黑夜笼罩,过去等接近于审判者的男人真实出现在他眼前似乎诱发了应激障碍,几乎让他神经麻痹。
“魏……医生。”池疏的背抵上栏杆,戒备地盯着身前的Alpha,他在片刻之间猜测无数种男人出现在这里的可能性,可没有一种是对他有利的。
“看到我怎么像见着鬼一样?”魏瑾见池疏像只随时要龇牙咬人的兔子,不由得笑着说,“池总说如果见着你就让我检查一下你的腺体状况,毕竟缔结腺体长期缺乏适配信息素补充可能会导致激素紊乱。”
“?”池疏似懂非懂,他明白那时候魏瑾只是根据患者需要和检查结果行事,可即便如此,还是给他带来不小的阴影。
“我不习惯这种场合,等了很久好不容易出来抽根烟,没想到是你自己送上门。早些检查我还能早些回去。”
池疏了解魏瑾的来意,二人一块上了楼。
推开门,只见灰蓝色的床上摆满了各个尺寸和造型的垂耳兔。池疏被这样的场景惊到了,面上却波澜不惊。他默默地抱了几只放上地毯,而后松了上衣扣子露出腺体对着魏瑾,乖乖地趴在床的角落等医生的检查。
简单的检查和采血后,池疏坐在床上穿衣服。魏瑾把血样放进保温箱里,随口问池疏近期是否有备孕的打算:“你和闻予是我见过的患者适配度里最高的,你们的孩子一定会是优质A或O。”
池疏和衣的手顿了顿,手指冰凉触摸发烫的腺体又收了回去。
“他还不知道我没……”话未说完,门外传来急促粗暴的捶门声。魏瑾一打开,闻予就像只豹子闯了进来。
蛮横的信息素在房间内肆无忌惮地横冲直撞,池疏揪紧身下的床单,在Alpha的威压下颤抖得要喘不上气。见魏瑾眉头紧皱欲言又止,池疏只能让魏瑾先出去,独自面对闻予。
密闭的房间内只剩他们两人。
“那个人是谁?”
闻予走近,抓住他的手腕,另一手轻推左肩将他按倒在床上。闻予顶开他的腿,制住他小幅挣扎的身体,居高临下俯身看他,眼神黯黯像极了那日的噩梦,又问了一次:“那个Alpha是谁?”推荐本书
近似于野兽本能对自己所有物的占有欲,标记过的O对Alpha来说的意义莫过于此。缔结关系的影响在偷偷作祟,像提线木偶的丝线引着这个向来自持的男人一步步走向失控的临界点。
池疏抬手扯住闻予西装垂下的一角,神经紧绷,强行被分开的膝盖打抖,嘴唇发白着地吐出两个字:“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