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束青呼吸加重,眼睛气得泛红。
“随便几句话就想贿赂我,你他妈以为我是谁啊,”小陈嗤笑,“就你和元亓这种水准的人,无论是能力,还是心思,都斗不过李总,你们还有脸痴心妄想什么呢。”
张束青冷笑,“话别说的太早,你以为李文逊能一直保护你吗?”
“那你觉得你和元总未来的日子,又该是谁保护谁呢?”
回到北京,按照约定,元亓交出了全部的股份。加上李文逊将元亓在比赛中抄袭一事在董事会举报,元亓从此名声完全败坏,以一个落荒而逃的失败者的身份被赶出了公司。
元亓收拾好东西,正要离开,看见李文逊走了过来。
李文逊碰上了办公室的门,面无表情地看着元亓。
元亓手指掐进了皮肉,冷漠道,“你来干什么。”
李文逊慢慢道,“来送你最后一程。”
“其实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元亓勾起僵硬的嘴角,“来看看,我现在有多惨,好让你高兴高兴。”
“我确实挺高兴的,”李文逊挑了挑眉,“你越惨,我就越高兴。只可惜,我还嫌不够。”
“比起你曾经对我做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其实你是故意的,你从一开始就是故意设计好了的,”元亓眯起眼睛,“你同意让我参股,让我进公司,让我拿到舟山的项目,又同意和我参加比赛。包括你事先准备好两份作品,就是为了给张束青设陷阱让我再背负一层抄袭的罪名。”
他唇齿生寒,“你一步步地让我越陷越深,这才是你真正报复我的手段。”
“倘若你和张束青没有心生歹念,张束青没有暗地里贿赂陈光来背叛我,”李文逊一字一顿,“我设再多的陷阱,都是没有用的。”
“因为我了解张束青,也了解你,你们这种人,会为了自己的利益,想尽一切办法把对方踢出局,不在乎是否合理,不在乎自己的身份,你们的眼里只有自己。”
“既然这样,我干嘛不陪你们玩儿呢,我告诉你,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我就是想像温水煮青蛙一样,给你们一点甜头,让你们以为胜利在望,从而骄傲自满,这个时候再给你们当头棒喝,直接一盆冷水把你们泼醒,帮助你们结束不知天高地厚的美梦。”
元亓脸色阴暗,嘴唇发青,“李文逊,你敢这么算计我。。”
“如果不是你先处处算计我,我怎么会愿意花时间来对付你,”李文逊冷道,“这些往日你施加在我和我家人身上的痛苦,我不过是诚实地还给你罢了。”
元亓沉默了很久,目光死寂。
“话不要说的太满,事不要做的太绝。”他低声道,抬起头,眼底晦暗不明,“李文逊,你敢这么整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李文逊凉道,“这话你早就说过一遍了。”
元亓深吸口气,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我也希望,这是我对你说的最后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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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亓走后,李文逊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久久地看着那个背影,脑子里重播着他最后的那句话。
李文逊发愁地揉了揉太阳穴。他希望元亓这一走,再也不要回来干涉他的生活。他不想再面对这样一个,对自己和身边的人都充满仇恨的人,他不想再花时间精力去应付他,这让他既烦躁又疲惫。
那些所谓报复之后的快感,真的就好像演电视剧一样,观众看的畅快淋漓,为主人公拍手叫好,替他高兴,认为他心里一定也是这么痛快。
他以前真的这么以为。直到现在,他亲自成为了那个“主人公”,才知道生活中以感情的名义去针对或者打击一个人,只是两败俱伤的行为。那些在元亓面前伪装出的得意和骄傲,原来真的只是演给对手和观众看的。
报复对于他,或者元亓,都只不过是得不到或者失去后难以忍受的反击。这种反击就像酒醉以后的热茶,热茶再养生再治愈,都没办法挽救酒精对身体的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