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说的这些,都构不成明文。我不会拿这种感性的东西,去赌上自己的前程。”
张束青看着他,目光如炬,“只是没办法让我走吗。”
“到底是没办法,还是出于对我的愧疚,不愿再跟我计较。”
李文逊沉默了,面色没有波动。
“我知道你帮着元亓做这些,是因为那时候李文耀让你几乎走投无路。”他叹了口气,“我理解你有怨气,这么久以来我也一直忍着,因为那件事确实是我们欠你的。”
“但是所有的事情都不应该是一个无止境的循环,”李文逊严肃道,
“这是我最后一次向你道歉,通过这种方式。所以我不会将你赶出公司,还是那句话,我不欠元亓,但是对你。。”
他转过身,“请你不要再挑战我的极限。否则,就算我真的对你有愧,也绝不会手软了。”
张束青看着他的决绝,心中翻涌起簇簇火苗。他暗暗收紧了拳头。
这种补偿,他不稀罕,他也不要。
“李文逊。”他轻声道,声线飘忽不定,眼底阴气战战,“你会后悔的。”
我会让你,后悔把我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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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张束青穿过拥挤狭窄的民巷,强忍着各种嘈杂声,好不容易找到了四楼的一个房间。
元亓打开门,张束青走了进去,惊讶地打量着四周。
这是一套约八十平的两居室,家具都是很旧的,不过还算整洁。
“你很缺钱吗,”张束青问,“为什么住这种旮旯角。”
“你懂什么,”元亓说,“这里偏僻而且租金便宜,我的钱是用来做其他事情的。”
张束青走到阳台,才发现那里坐了五六个人在打麻将。一见他出现,竟纷纷立刻掏出家伙,摆出防备的姿势。
张束青吓得冷汗一冒,元亓走了过来,冲他们道,“是我们的人。”
那群人立刻就把东西收回去了,继续淡定地打麻将。
张束青余惊未醒,愣愣地看着元亓,“这都是什么。”
“是我以前做生意的时候认识的,目前跟着我,”元亓给他递了只烟,“以后熟了就好了。”
我怕是跟他们熟不了了,张束青顺了顺胸口,脚步慌张地跟着元亓去了客厅。
元亓失笑,“怕他们干嘛,他们以后就是替我们做事的。”
张束青奇怪地看着他,“你想干嘛。”
“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不会放过李文逊,”元亓从桌子底下拿出一沓资料,嘴里叼着烟。
张束青疑惑接过,“这不是我们公司正在进行的中关村那座大楼的。。”
“听说李文逊安排了人,下周会去山东的材料市场购置装修材料,”元亓吐了口烟圈,“我这里,有一批从越南运过来的建材,你帮我调包了,把我的这批货,送进中关村那个项目。”
“你的这批货?”
“我这批建材都是不合格的废料组装品,而且化学危害相当大,”元亓说,“这种材料装修好的房屋,不说危害人体,很有可能两三个月就垮了。你也知道中关村那个地理位置有多敏感,如果这幢大楼出了问题,李文逊作为负责人,你觉得,后果会是什么呢。”
张束青瞪大了眼睛,“你这是犯法的知不知道!万一查出来可是要坐牢的。。”
“又不是你坐牢,紧张什么,”元亓笑了笑,“你放心,我可以向你保证,到时候警方,绝对查不到你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