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要、……”
“在那之前，我远远见过一个小娃娃，眼神沉稳的很，丝毫不像寻常孩子。我看到那眼神，就知道，这小娃娃绝不寻常。若是由我亲自□□，数年之后，她或许能同我搏上一回。要她拼尽一切来搏，总该给她点动力。”
无痕公子叹气，语气中极是寂寥。
“我一个人对弈多年了，实在是无趣的很。只是可惜，本公子辛苦培养的棋手，近几年总是行差踏错。既然棋手废了，本公子也只能毁了，重新再找一个。”
“我原先佩服神侯的心计谋划，如今看来，实在比不上你这样一个疯子。”
“我只是无聊罢了。”
“哪怕你的真面目曝光了，中原武林没你立足之地也在所不惜？”
“我极为爱惜名声，所以不会有那一天的。”
“不错，我一直在想，海凔幕后究竟是谁，可终究是没想过会是你。若非你主动出来，我怕是一辈子也不会猜到。”
“多谢赞誉。”
“我只一点疑惑，海凔已死，所有的线索全都断了，你又为什么要主动走出来。”
“我早先已是说了，好奇。所以才会来见见你这小娃娃。”
无痕公子看着她，像是丝毫不介意叫人猜出了什么，更不担心旁的，有问必答，倒是乖觉的很。说到后来，语气丝毫未变，只说的更详细了些。
“我原本想的，一面是灭门大仇，一面是被你硬拦着。她的性子刚强，应当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人。况且，这线索，我只留给她这一条，眼看着要断，她也不该错过。等她同你打上一场，无论是谁伤着了，都是有趣。最后她见着了海凔，却被最敬爱的师傅给暗算了，那不是很好的一个结果么？可我没想到，她竟未同你打起来，乖乖地跟了你走。”
“那一刻我就知道，她已经没用了。”
“那海棠她、……”
“你且放心，虽没用了，一切又都没办法叫人再察觉，我倒是没多手处置了她。我们不妨来打个赌。若是你失踪了，她会不会找你。”
海棠到柳生新阴派道场的时候，只得到一个消息，说是飘絮已离开许久了。她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也猜不透飘絮离开的缘由。只是寻了一些时候，没有丝毫蛛丝马迹。她想，飘絮若非是故意藏起来，就是已不在东瀛了。
她走之前，去看了一眼雪姬。偏就在那里，在雪姬坟前，见到了一块极为眼熟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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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这块玉佩陪了我很多年了，现在，送给你。”
“我怕有天找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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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许久以前给她玉佩时候说的话，未想，一语成谶。飘絮的武功极高，在东瀛又有柳生新阴派做后盾，依傍幕府将军，哪里会有什么人去得罪她。便是有，又怎会故意留下了那玉佩搁在墓前。那便只可能是她自己做的。
飘絮放了玉佩，海棠就明白了。
她不愿海棠再来寻她。
当天，海棠便回了中原，没再来东瀛，也没再去那个小渔村，只回了三年都不曾踏足的京城，回了天下第一庄，重新做起了老本行。
大概，是因为昔年在天下第一庄时候，事务最多，最为繁琐，繁琐到，不会叫人想到旁的了。
过去种种的事，终究，再也没有办法，能叫人探究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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