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乐乐这是感冒了啊,要不要再买一盒板蓝根啊?”
张姨口中叼着根劣质香烟,身上的肉因为她转身的动作抖了抖,张姨把东西用黑色塑料袋装好放在了柜台,“一共十六块,收你十五。对了,你爸今天打牌输了我一百二,还没给呢,你要不帮他结了吧?”
听到他爸又赖账,乔乐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他要是替他还了他下次一定变本加厉的欠钱。朝张姨勉强笑了笑,从口袋掏出了四十块放在了柜台,“不用了姨,我没感冒,嗓子里进了点风而已,这里四十块钱不用找了,您明天问我爸要一百,但别说我偷偷给您钱了,可以吗?”
“成,乐乐真是好孩子!”张姨又猛抽一口烟,从一旁拿出两袋板蓝根塞到了乔乐手里,“这天这么冷你还这么晚下班,喝这个预防感冒啊。”
“谢谢姨。”
接过板蓝根塞到口袋里,乔乐转弯进了楼道,乔乐家在二楼,两室一厅,面积窄小,厨房和卫生间都是公共的,还隔得不是太远,谁要是不冲厕所,做饭时都会恶心好一阵子。
乔乐一步一步挪上楼,尽量不扯到后处,也是怕吵醒其他人,在这里住的一部分人都是打工的,早出晚归,只有晚上这一阵子能休息,要是吵到他们,绝对会穿着秋衣裤出来叫骂,顺变问候你全家。
乔山没有锁门的习惯,门轻轻一推就开,乔乐踮脚摸黑回了房间。
反锁上门后,乔乐倒在了床上,沾上被子那一刻,身上所有痛感全部放大百倍袭来,胸口也不甘示弱的开始蔓延着阵阵抽疼,疼痛像个恶作剧者,越痛苦,越猖狂。
乔乐在床上趴了好一会才缓过来,屋里的热水瓶还有半瓶热水,忍着痛洗干净受伤的手指涂上软膏后把创可贴裹上。
乔乐做完这一切才想到还有个重要部位没清理,其实他不太想去碰,只要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就会有一种刻骨的耻辱感。
但他害怕自己染上性病,更恐怖的还可能会有艾滋,他和那男人之间可是“亲密接触”,乔乐突然想起从前看到得了艾滋病的人为了报复社会强行和别人做的新闻,原本惨淡的脸上染上一层灰白。
想到这个可能性,乔乐慌忙的倒了一整盆热水,把整管药膏都挤在私处,顾不上手指上的伤,清洗起来,乔乐看着手指上的鲜血想要尖叫,之前被贯彻的痛感与屈辱再次传遍全身,但他不敢叫,墙的隔音并不好,如果吵醒了隔壁睡觉的男人他更不会好过,乔乐只能死死咬着唇,不敢再去看向私处,颤着手加快了清理的动作。
做完这些事情后,乔乐整个人都有些脱力,瓶里没有热水了,他连脸都没洗就钻进了被窝。
窄小的房间给人一种窒息感,白色的节能灯光昏暗清冷,一阵冷意包裹着乔乐动弹不得,他想哭,却哭不出来,喉头有如刀割一般的疼痛。
他什么时候才能逃离这个破败的地方,他受够了。
第四章 筒子楼
乔乐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身后的伤口时不时传来一阵疼痛,乔乐一整夜眉头都是紧皱的,早上醒来时,额头冒着一层细密的汗。
天还没亮,乔乐把灯打开,节能灯的光是灰蒙蒙的,等乔乐把衣服穿戴整齐,灯光才透亮,昨晚乔乐把热水都用完了,现在只好用冷水刷牙洗脸,从卫生间出来时,一双白皙的手都变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