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晨撇撇嘴,道:“我倒是想,只怕是我这辈子都没人要了——”
顾恩重没有接话,袁晨自觉无趣,换个话题接着说:“你是不知道那白痴都气成什么样子了,我想想就觉得心情大好。他说连娅想当他后妈,等下辈子吧!哈哈——我真想看他待会儿给他后妈献花会是什么表情。”
“你对他的称呼除了傻子、人渣、白痴,还有什么?”顾恩重问。
袁晨端起酒杯来凑到唇边,但并没有要喝的意思。他朝天上翻着白眼儿,慢慢说:“嗯……还没想好。反正我爱怎么叫怎么叫。”
顾恩重静静地看着他这个具有掩饰x_ing的小动作,很难得的对他的终身大事发表自己的意见,说:“你也不小了,要是能定下来就早点儿定下来,没那个意思就早点儿分开,这对你、对他都好。”
袁晨的脸色稍微变了,他沉下声音来,说:“我可跟你家那位同岁,你们都还没定下来,替我cao这么多心干嘛。”
“我们就要结婚了。”顾恩重平静地说。
袁晨呼吸一滞:“什么时候?”
稍稍沉默,顾恩重方开口道:“有这个打算,但具体什么时候还没决定。”
“那就提前祝你们新婚快乐。”袁晨稍稍扬起酒杯,然后一仰头把杯中红酒一饮而尽,对顾恩重说,“你先坐着,我去找几个老朋友叙叙旧。”
“嗯。”顾恩重点了一下头,等袁晨慢慢走远,他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深,不知道深藏在那眼底的是什么不可触碰的禁忌。
袁晨躲在一个角落里默默地喝酒,渐渐地就有点儿醉了。这个时候成御好死不死凑上来,先在他后颈处狠狠地咬上一口,接着才说:“你他娘的怎么这么好闻!”
袁晨弯过手来把他的脑袋拍开,带着一点儿醉意地笑着,说:“我他娘的有金主——哈哈……香水、豪车、别墅……想要什么都有人送……”
看到他这个样子,成御皱起眉头,说:“勾搭了我还想着勾引别人?你是真的不知死活啊……”
第52章 一笑一癫狂
这个时候袁晨稍稍恢复过来一点儿清醒,抬起手一边揉揉两边的太阳x_u_e,一边说:“仪式就要开始了,你不过去吗?”
成御冷笑一声,瞬间就沉下脸来,说:“我说过,想让我叫她后妈,下辈子都不可能!”
“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
“什么?”
袁晨睁开眼来,眼里因为酒气带来的浑浊渐渐散去,重新恢复过来的光亮里似乎还蕴含着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说:“没什么。”他真是喝多了,现在不过勉强保持着清醒,“我说,你至少也要给你爸一个面子,不然他一个不高兴再把你踢到国外去——”
成御像是才反应过来这一点,低声骂了一句脏话,然后就听见成御调笑道:“怎么?你舍不得我?是不是?说——说我舍不得你……”
“呵呵……鬼才舍不得你,我巴不得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然后你就好再去找其他金主?放心,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他说,“只要我在这里一天,你就得躺在我身下,让我干一天!就算有一天我要走,我他妈的也得先弄死你!”
袁晨听到这话,不明意味地轻轻嗤笑一声:“傻子!”刚说完,成御就像一块牛皮糖一样贴到他身后,还不安分地把手伸到他的礼服里来——这里没有别人,再加上心里憋着气,他自然肆无忌惮,毫无顾忌。
袁晨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顿时骂道:“发情啊!小畜生也不看看场合……”
“小畜生?”虽然成御确实年纪比他要小,但被这么叫自然有充分的理由不高兴。他惩罚似的在袁晨的耳朵上咬了一口,还把手拿出来在他屁股上捏了一把,说:“今晚我去你那儿,把自己洗干净,在床上等我。”说完,他就直起身来整理整理衣裳,恢复成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大步流星地往举行仪式的地方走去。
失去背后的人的支撑,袁晨就软趴趴地重新趴下来,鼻尖犹自萦绕着高级红酒醉人的香味,他不禁迷迷糊糊地嘟嘟囔囔了一句:“小畜生……”
继一个月前的打架事件之后,顾恩重和成御第一次一同出现在一个场合里,但在这个时候,那场事件背后的原因早已变得无足轻重。
这一次,成御以成定国长子的身份出现在自己父亲的订婚仪式上,手捧一束鲜花慢慢朝着站在父亲身边的连娅走去——这一幕将会以最快的速度通过现场各大媒体记者的手传播开去,从而终止这一个多月以来对于“打架风波”的讨论和对成御身份的猜测,而大众的胃口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也将很快被其他热点话题所调动,毕竟这个圈子从来就不缺新闻。
看着成御一步步向着这边走来,连娅不禁把手放在身边将要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手里,成定国也安慰似的捏了捏那一只柔若无骨的手——这一幕被相机忠实地记录下来,并将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为他们之间不为大多数人所理解的爱情的佐证。
走到一对新人面前,成御弯下腰,却是一转把花献给了自己的父亲,说:“父亲,新婚快乐。”订婚并不是真正的结婚,但此时此景,当得起这句话。
连娅在一瞬间的惊愕过后也平静下来,成定国从成御手里接过那一束花,然后重新递到身边的爱人的手上。司仪上前一步,清清嗓子,这对新人就要在这蓝天、这阳光的见证下结为未婚夫妻了。不管人们对这段姻缘有多少质疑,至少在这一刻,它尽情地向世界展示着自己的神圣和美满。
订婚仪式结束以后,成御带着一身酒气醉醺醺地来到袁晨的住处,却在一进门的时候就跟顾恩重打了个照面。
时隔一个多月,这还是两个人第一次正面碰上,不管是在那时还是现在,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都可谓复杂而微妙——当然这种微妙里没有半分浪漫的因素可言。
顾恩重稍稍瞥过他手上的钥匙,然后朝卧室里望望,声音里没有多少波澜,说:“他喝醉了,刚刚睡下。好好照顾他。”
说完,他就微微侧身,经过成御身边,没有任何停顿地离开。成御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也没有回过头去看一眼,随手带上门,然后就径直迈着步子朝卧室走去。
袁晨尚还睡得不安稳,听到刚才离开的脚步声重新走进来,不禁勾起嘴角闷哼一笑,脸一半儿都被压在枕头上,笑的样子不成形。
成御一声不吭地爬到床上,撩开被子伸手把他拖起来。身体被不舒服地摆弄,袁晨不禁皱起眉头,疑惑地发出一声:“顾恩重?”他慢慢睁开眼来,眼帘里顿时闯进一张表情极其可怕的脸,但反应尚且迟钝地不知道该做出何种表情,于是只是像一个懵懂小孩儿一般盯着看。
成御把他这副毫无防备的样子尽收眼底,含含糊糊地骂了一句,然后就扑上去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袁晨吃痛一声,本能地想推开他,成御却立刻捉住他的手按在床上,接着就缠上他的后颈窝,极其富有技巧地辗转□□,使得袁晨不禁重新闭上眼,从喉咙深处溢出一串悠长的□□。
成御一边承受着这声音的抓挠,一边凑到他耳边去,问他:“我是谁?啊?看清楚了吗?”
袁晨没有说话,只是不安地在床上扭动,成御翻身而上把他的四肢压在身下,喘着粗气盯着身下这副面孔。它无疑是精致而美丽的,只是尝一尝就极易让人上瘾,但即使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却还是义无反顾要去采撷,无法抵抗。
这静默的当口儿,袁晨终于停止挣扎,歪着头,闭着眼,从殷红的嘴里不清不楚地溢出一串音节。成御没听清,于是把耳朵凑到他嘴边去,这才慢慢分辨出他说的是——小畜生……
城市的心脏跳动如初,人的□□却如狂流乱淌。成御慢慢在身下这具美丽的躯体上涂抹情与欲的色彩,到两人都快按捺不住的时候,却突然停下来,凑到袁晨耳边,问:“你跟了顾恩重这么多年……啊——有没有被他上过?”
袁晨猛地睁开眼睛,原本紊乱的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没有章法。诡异的寂静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彼此沉重的呼吸声昭示着什么将要一触即断。
“滚。”良久,袁晨才轻轻从嘴里吐出一个字,但这个字却像火星一样瞬间触发成御心中蠢蠢欲动的火山。他的表情一瞬间变得狰狞起来,手如同要把那骨头捏断一般钳住袁晨的下巴,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问:“你说什么?!”
袁晨不为所动,仍然吐出那一个字:“滚。”刚说完这个字,脸上就狠狠地挨了一巴掌。他眼前顿时一黑,差点儿就以为自己要晕过去了,但那一阵儿晕眩过后,意识还是渐渐恢复过来。
成御开始扒他的衣服,动作粗暴而毫无怜惜。袁晨忍无可忍,一脚往他身上踹去。也许是酒精让人的反应能力降低,成御躲闪不及,挨了这一脚后滚到床下去,头重重磕到地面,蜷缩着在地上躺了一会儿。
趁着这个空当儿,袁晨翻身下床离开房间,看都没看倒在地上的人一眼。等到成御从地上爬起来,来到客厅的时候,就看见袁晨正在讲电话。他心里一毛:“你在给谁打电话?”袁晨没有理他,对着电话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就挂断了。
成御一步一步朝他走来,表情恐怖得就像是随时都会杀人的样子。袁晨走到门边把门打开,显然是一副逐客的样子,但成御当然不会识相地离开,他来到袁晨面前一手把门重新摔上,一手掐住他脖子把他压在门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