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是为了一个侍女,是为了我心爱的人。”余次的声音渐渐变大了,“她不只是侍女,还是我心爱的人!”
女人和女人之间,因为感情、在意的争执,往往是很难吵出确切的答案的。
但是,这东西吵不出确切的答案,却很容易让人火冒三丈。
比如现在的公爵夫人,日狗了,从小到大,余次没见过维护谁呢,维护爹妈都没这么凶,现在就为了一个半路出来的贫民,这么凶对她?
火气就这么起飞冲天,几乎要冲破祠堂的天花板。
“你就这么喜欢这个人?!”
“是!”
“我就是喜欢她,喜欢她到没有她我就要死了!”
“……”
“所以你就真的为了喜欢她,准备假死,不要我,不要你父亲,不要你哥哥了?所以就是因为她是吧?”
“不是!”余次对声,“那是因为我自己,我知道这件事情我错了。”
“狡辩!”
“余西!”公爵夫人已经直接扭头看着余西了,“你,去祠堂后面,把家法请出来。”
“!”
“母亲!”一直没说话的余西在此刻终于出声了,“什么家法?打这个侍女用什么家法,直接用——”
“你们不能打她!”
“呵。”公爵夫人喊了一声,“打什么侍女,打得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去拿来!”
“我……”
也许在前面的聊天里,五个人还是很想愉快,平静,有礼貌的解决这一切的,但是到了后面,两个女人吵了一架,中间还夹杂着第三个女人之后,场面就时空了。
莱恩家族的家法,其实就是一面镜子。
一面,蕴藏着风灵力的镜子。
很大,罩住一个特定的区域,镜子就会对着那个区域,发出风刃。
风刃强度,不强不弱,能划开人的皮肉,却不会伤到筋骨。
但开了口子,这种灵力就会肆虐进人体内,可以说得上是很折磨了。
余西没去搬家法,气急的公爵夫人开了契约之力之后,就自己上了。
铜镜就这样摆在了两人面前。
“错了就要接受惩罚。”
“从小没有教会你这个道理,那么现在来,也是一样的。”
……
这是余次在所有世界里,最狼狈的一次。
余西想要阻止,但是被公爵拦住了,显然,一直没说话的公爵也认为,自家从来没管过的大小姐,也要被管管了。
大镜子,风刃喷薄而出,直对着余次。
她没有闪避。
闪避个球,闪避也闪避不了,不如就这样直接受了,也能给公爵和公爵夫人一个,她很坚决的印象。
惩罚,就这样开始了。
第一下被风刃接触的时候,余次闷哼了一声,但很坚强的没有叫出来。
后来——
后来,微尔就扑上来了。
一个比较纤瘦的人,并不能一把就这样罩住怀里的人,更别提,怀里的人并不配合。
“你上来做什么?”
余次一下就挣脱了这个密不透风的怀抱,自己凑上去,挡住了大部分的家法。
微尔什么也没说,就一下,很自然地挡在了余次的面前。
两个人就这样,死活较劲儿来,较劲儿去,一点一点的往前,这个挡那个,那个挡这个,就距离铜镜越来越近。
……
余西有点没眼看这个东西。
家法其实不算长,就六分多钟。
这六分钟里,微尔和余次的缠缠绵绵,彻底激怒了盛怒中的公爵夫人。
盛怒中的女人都是很可怕的。
然后,受了伤的余次和微尔,就这样被关在了祠堂里。
大门一关,祠堂温度还挺低的。
微尔受的伤比余次重了一些。
余次自己嘶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微尔的手,“傻不傻啊?我受家法啊,你过来干什么?”
微尔哦了一声。
“我挡住你的时候,你躲干什么?我不怕疼,你才怕疼,而且我是风属性契约者,风刃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你受那么多刀,傻不傻?”
余次看她一下反驳回来,哼了一声。
“不傻。”
两人好久没有说话。
忽然,有一阵风吹过,祠堂里的蜡烛抖了一下,光影明灭的时候,余次靠着微尔,问了一句:“我有点痛,你痛不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