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这个世界上来说的话,应该叫做传契约之力。
一股暖流从微尔的手那边,通过肩膀,传到四肢百骸。
温暖让疼痛感慢慢的消去,模糊。
只是微尔的手,慢慢的变冷了而已。
这种自损八百的麻醉术,余次才不需要呢。
她蹙起眉,二话没说,就伸出了自己的手,一下打在了微尔的锁骨下,秒秒钟,也是一股热流往前冲。
“你干什么呢?”
“我真的不疼,不要用那么早的事情来评价我了……我后面也发生了很多事情,没有之前那么娇贵了。”
“我说话只是觉得祠堂里太安静了,你又不跟我聊天,我想说说话,让你理我一下而已。”
余次推了一下微尔,“好了,你把手收回去了,别传了。”
“这边这么冷,我们也没有被子,你传太多契约之力来,会生病的。”
前面那么久,微尔没说话,但到这句你会生病之后,她蛮认真的反驳了一句,“我从小训练,身体好,不会生病的。”
余次咦了一声,“是吗?你这么一说,我倒不记得几个月之前病了躺床上的人是谁了。”
微尔:……
絮絮叨叨念了会儿。
那点有限的契约之力在两个人身上来回转了会儿,大家身上都暖了一点点之后,两人停了手。
调动契约之力需要力气。
越虚弱的时候,越要力气,所以收了功之后,两个人凑一起,头靠着都在小喘气儿。
“你说心意相通也没有这么相通的吧。”
余次哈了口气,“喘气儿都喘得一样。”
微尔笑了笑,保持了自己往日的沉默,没说话。
夜渐渐的深了。
深夜,有风声起,呼呼的风声,隔着祠堂的墙,那声音略微有点不友好。
余次作为一个超脱了唯物主义的穿越者,还是有点怕这个场景的,就缩了一下,微尔闻弦知雅意,直接就半搂住了余次。
她今天也穿了个小外套,所以一起在堂中的时候,她还分出了一半的外套,罩住了余次。
余次顺势,就靠在了她的怀里。
两人目光很自然的对上了。
微尔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蓝眸沉沉,余次的眼神,褪去了刚啦时候的迷茫,湖蓝色的瞳孔里,透着坚定。
室内只有微微的光,这种光,衬的深蓝与湖蓝,就像是黑夜里荧光的宝石一样。
微尔和余次皆然从对方的眼里看见了情,而且想看得更清晰。
这种靠近,是下意识的。
服从于身体和意识的驱使,就想看着对方——
从看着对方的眼睛,到看着对方的五官,鼻子,脸颊,再看到唇。
微微翘起,泛着水光,染着迷人桃红色的嘴唇。
距离越来越近,近到微尔能感受到余次轻轻的呼吸带来的温度,近到余次感觉,自己的鼻尖,已经快要蹭到微尔的脸颊。
近在咫尺,温度相贴。
快意传到四肢百骸,微尔刚想更进一步,就听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熟悉到,可以让她脊背发颤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很淡的。
没什么情绪,又好像蕴藏着很深很深的怨念。
余次眼睛一下睁得大大的,微尔也很快松开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