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样的感觉萦绕心头,叶维平不甚放心的想要继续询问,然而李茂山直接转移话题道:
“维平你会做菜,来厨房教教我吧。”
19.第 19 章
“我哪会做菜,只不过比你强一点而已,你简直就是个糟蹋食物的。”
叶维平听他这话,哭笑不得的被他拉去了厨房。
也许有的人天生就是不擅长某一件事,无论如何都学不成吧。
李茂山也不是第一次做菜,他们几个可是做过牺牲品,尝过不少次堪称毒-药一般的陌生食物。虽说没有第一回那么难吃,但也绝对不是能让人安心吃下去的。
不说味道变得奇奇怪怪,单是食物的模样就让人怀疑他将这些食物做了何种灭天绝地的行为。
“不会做才需要学,我这不是来请教你了。”
李茂山倒是屡战屡败亦不气馁,只是后来被家人禁了入厨房,直至今日还未能做出一道可入口的菜肴。
“你这请教我,莫不是想给你家夫郎做一顿晚饭?”见他一本正经的跟自己请教,叶维平还是替陈言掬一把同情泪,“你也不怕你做出来的食物吃坏他肚子。”
李茂山手上动作一顿,略微纠结的看着叶维平,“那我也不好让他饿肚子……”
厨艺界有一句行话叫做三分勺工,七分刀工。
陈言曾经跟在李茂山身后听了不少厨师将这句话挂在口头上,他也曾经看到李茂山日日夜夜练习刀工,才有了后来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厨艺。
烹饪刀法中有一项技艺叫蓑衣刀法,最为常见的即是切黄瓜。
此刻,他站在竹屋前,望着面前那一张竹桌上摆放着数十根大小形状相似的黄瓜,只觉心头怒火蹭蹭蹭往上翻涌。
“切什么黄瓜,我很想切了你啊。”
当他还在为自己的身体不正常而异常烦恼,这没人情味的竟然还将他拉进空间里,美其名曰学做菜、练刀工。
【你切不到。】
系统的声音依旧冷冽如初。
“你好讨厌。”陈言怒意满满,却无法发泄在系统身上,气的他一把拿起桌上的菜刀,挑了一根黄瓜,随手切成了三段。
【刀法不合格,重来。】
陈言握着菜刀的右手紧了紧,憋着气让自己冷静。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给我的这个身体会硬不起来。”因为他看不到系统,于是挑了根完整的黄瓜将它当成系统般询问道。
系统看着那根被握在陈言手中的黄瓜,正要回答,却见他举着菜刀一下将黄瓜给切了个对半。
【……】
虽然它没有身体,却依然感受到了陈言心中想要将自己对半切的强烈情绪。这种感觉并不好,系统难得任x_ing的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而陈言得不到回复,又拣了根黄瓜,“你若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今日这桌黄瓜,我就都给你切个对半。”
练什么蓑衣黄瓜,当他不知道这个难度对于一个手残有多高要求嘛。陈言心中愤愤不平,举着刀切黄瓜切得越加顺手,只不过都是对半开。
【你若是不好好练,就待在这里练会了再出去吧。】
系统见他这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略带无奈的留下一句话,再也没了反应。
陈言高高举起的菜刀因它这话停在了半空中,空气中顿显寂静无声,这让他心中不安的急急问道:“喂,你什么意思?什么叫练会了再出去?你放我出去,我现在就要出去!喂,你给我出来……”
“大山,你说这一坨乌漆嘛黑的东西叫炒蛋?”
姜洪兴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带过来的山j-i蛋变成了一坨形状莫名的食物,一旁叶维平同样不敢相信这是在他指导下做出来的炒蛋。
姜兵伸出手指戳了戳黑乎乎的炒蛋,手指上沾染了一点碎末,就想往嘴里送,被李茂山一把抓住阻止了他想要尝一尝的冲动行为。
“应该不能吃吧。”李茂山有些讪讪的望着自己的成果,这盘东西若是他不说,估计没人知道究竟是为何物。
姜洪兴十分不给面子的一把抱起儿子,远离了这个形状诡异的东西,“这要是能吃,维平得抢救我们了。”
“你还是倒了吧。”叶维平都不忍心再打击李茂山的自信心,“就你这手艺,我还是劝你让水哥儿做了给你们送过来吧。别说兄弟我不看好你,着实是替你们的身体着想啊。”
这吃了估摸着自己还得忙着就诊一番,不说麻烦,却也足够让他们担忧一阵了。
李茂山虽然有些失落,却也依言将炒蛋倒了,洗干净盘子后回到桌边,对着两人说道:“既然要分开住,吃食方面自然还得我们自己动手。总让阿水来送饭菜,不说麻烦,只怕阿姆又有由头来闹了。”
“这倒也是。”叶维平一琢磨赞同道,“可是你这厨艺不行,言哥儿看着也不是个能做饭菜的。若是以后让你来做,只怕真容易出事。”
“那就让言哥儿学做菜呗。”姜洪兴倒是没两人想得多,一听陈言不会做菜,就直言道。
“你瞧大山这股子心疼劲,他能舍得言哥儿去学做菜。”
姜洪兴一听,不满的瞪向李茂山,“大山啊,不是我说你,这夫郎就该学做菜。不仅要做菜,还得会缝制衣物,打理家务。你要是心疼他,这以后日子可不就都要你自己担着。”
“他倒是曾说过会做菜,只是我不舍得他沾染了油烟气。”李茂山这话一出口,换来叶维平与姜洪兴两个大大的白眼。
“他会做菜不是正好嘛,你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那他怕痛不想生娃,是不是你也替他生了。”叶维平不无好气的说道。
“这我可替不了。”一听到生娃,李茂山好脾气的接道,“若是他怕痛,我可以只要一个娃。”
陈言并不知道他们几个聊着聊着就扯到生娃的话题上,此时他正对着一桌子被切断了的黄瓜头疼。
“你倒是出个声啊。”
他虽然更纠结于自己为何硬不起来,但现在的主要问题还是先离开这个空间为佳。
每一次都是毫无预兆的被带进来,陈言发现他不能凭借自己的意志离开。因此当系统开始装死,陈言只能忍着心里的不满“诱哄”系统。
“好嘛好嘛,不就是切黄瓜,我练还不成嘛。”久久不见系统有所反应,陈言的耐心即将告罄,无奈依旧要耐着x_ing子,“但是你总不能让我用这些已经断了的黄瓜练习吧。”
桌上的黄瓜倒是十分新鲜,被切断了许久的切面已经保持着水嫩。
许是被晾了许久,系统见他有所悔意,在陈言话音落下之后,竹桌上的黄瓜瞬间消失,却而代之的是一些完整的新黄瓜。
他自己的那东西不好用,却要在这里切黄瓜。望着满桌子的黄瓜,陈言觉得这个画面太美,不敢看。
蓑衣刀法考究刀工,而切黄瓜最傻瓜版的方法则是需要两根筷子,可防止一刀下去切断黄瓜。
陈言刚想开口,系统就自发的给了他两根筷子。面对这么善解人意的系统,陈言只得老老实实开始练习切黄瓜。
蓑衣黄瓜的要点在于一整根黄瓜切完能够拉长数倍而保持黄瓜不断,且每一刀下去都要厚薄均匀。
陈言知手法却不懂手法,不说切得一块厚一块薄,往往切不了几刀,一根黄瓜已经切到头。一桌子的黄瓜切完,他还不能够完整的切出一根让他能够满意的成品。
……
屋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天色渐晚,叶维平与姜洪兴他们离开之后,李茂山又回了睡屋,静静的望着陈言的睡颜。
“言哥儿醒醒。”轻轻呼唤了几声,李茂山发现陈言睡得有些沉。见叫不醒人,他端坐在床边安静无声的陪伴着。
陈言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握着。
侧头一看,只见李茂山靠在一旁闭着眼,清俊的脸上挂着一抹温柔的笑意。一睁眼既能看到他陪伴在自己身侧,陈言觉得心中一软,原本心里残存的那一丝郁结好似被人吹散,轻松了许多。
他切了不知多久的黄瓜,右手依稀存有手握菜刀切瓜的感觉。舒展了一下右手,却不敢舒展身体,怕惊醒了沉睡中的李茂山。
侧过身静静的看着他,陈言又怕他这般靠着会睡不踏实。就在他纠结叫不叫醒李茂山的时候,熟睡中的人睁开眼,恰好对上陈言那微微蹙着眉的烦恼模样。
“饿不饿?”李茂山坐直身体,柔声问道。
“不饿。”陈言摇摇头,往床榻内里移动了些许位子,“你累的话上来躺着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