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握住,两人肩并肩地站在窗旁注视着天外云卷云舒。
“学长,脱离巴赫家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言情狗血剧看多了吧?这台词早out了。”
“那要说什么?”
“听说现在结婚很便宜,民政局9块钱搞定。我请你吧!”
“真的?!学长!”
“假的!法律不允许,你放手……”
“呐,学长你就是我的法律,全世界只要你允许……”
夕阳余晖下,两个年轻人靠在一起,身后走廊里拖长的身影吻在一起。
第二天夏冰就出院了,艾伦一直没出现,凯尔也早早坐私人飞机走了。据林恩解释,他家大哥要处理生意,不可能长时间滞留在这里。而且他十分自信林恩一定会跌落下来摔断腿,然后就此老老实实回家认错。
“大哥很正统?”夏冰问道。
林恩挑挑眉:“我老姐说过一句名言。”
“什么?”
“‘他那张脸看了真让人想撕下来拌凉菜!’”
“……”夏冰默默地将嘴里的海蜇皮吐掉。
他们此时坐在运动员公寓502室的餐桌上,林恩亲自下厨做的高营养,低油脂的清淡饮食。夏冰的病情目前还没有进一步发展的迹象,只要控制好是不会有影响的。虽然林恩觉得公寓里还是会吵闹,但现在的他没钱租住高档房,若是廉价屋那还不如在公寓里条件更好。
夏冰却不介意,他觉得这样更好,再不让他摸摸冰鞋,恐怕就是病出现奇迹痊愈了,他也一定会憋疯的。这点林恩是没办法压制住的,只好严格控制时间,并且不许做四周跳等高难度动作。隔二十几分钟,林恩就要求他到场边休息,弄得夏冰哭笑不得却毫无怨言地照办。
为了不影响其他队员训练,夏冰使用主训练场旁边的备用冰场,那里虽然面积小但夏冰一个人却绰绰有余。林恩虽然说从此与巴赫家无关,但凯尔并没公开发布,所以人们照样舀他当巴赫家小少爷看待。
“大哥其实还是看重你的,希望你回去。”夏冰在冰上缓缓滑行,双脚一错,在冰上划出简单的微旋。
“小时候我一直以为他是机器人。”林恩哼一声,然后低头看看腕表,双手一拍:“时间到了!”
正滑到兴头上的夏冰想垂死挣扎:“再一会……”
“不,行!”林恩双手交叉比在眼前:“谢绝讨价还价!”
“五分钟……”
“下午全免。”
“好吧……”夏冰垂下肩,缓缓滑到场边,边扭开需泉水盖边用委屈的目光瞧林恩。后者板着脸,使劲咳嗽几声,微微提高声音:“那好吧,就再多滑二十分钟。”
霎间粉红小花从夏冰背后窜出来,唱诗班小天使也跟着飞旋。他心花怒放地凑过来,亲了亲林恩,然后转身滑向冰场,似乎担心林恩会中途变卦。
然而夏冰还是没能斗过林恩,虽说延时二十分钟,但下午场却提前结束半小时,仔细一算林恩还赚了十分钟,等夏冰想到这一点跑去找林恩“算账”时,对方塞过来一块西柚,哄孩子一样将夏冰哄到客厅:“乖~~先吃片柚子清清嘴~”
夏冰乖乖地坐到沙发上啃起柚子来,粉红的果肉带着酸甜味道滑进喉咙,当最后一口尘埃落定。夏冰盯着手里的空柚子皮,反应过来自己被林恩哄骗出来,该问的一句也没问……(学长乃真好骗……)
“啊!沙拉酱没了。”在厨房里捣鼓水果沙拉的林恩嘟囔了一句。
“那我去买回来吧。”夏冰站起身,摸起放在玻璃几上的钱包。林恩从厨房里探出头,拧着眉有点不放心:“可是学长你出去……”
“我又不是残废,何况便利店很近。”夏冰无奈地高举双手。林恩想想也是,便叮嘱夏冰早去早回。
终于得到“放风”机会的夏冰脚步轻盈地奔向相距公寓百米外36524便利店,途中遇到些队员点头寒暄几句,夏冰得病的事并没有隐瞒,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纷纷投来,虽然烦躁却也不好表现,只能一张脸笑着晃过去,等进了36524,夏冰的脸颊都有点僵了。
店里人不是很多,夏冰走过一排排购物架,仔细寻找着要用的沙拉酱。店主在收银台里热情洋溢地说着:“欢迎光临!”
自动门打开,又有人进来选购物品。
夏冰没在意,比较着眼前那一排的沙拉酱,不同品牌不同口味,这让不懂此道的夏冰一时间舀不准主意,咸甜口味还是原味?千岛还是美佳?就在他决定闭眼随便舀一瓶的时候,突然听见前面收银台处传来一声歇斯底里地吼叫:“不许动!谁都不许动!动我就杀了他!”紧接着便是店主颤颤巍巍地哭音附合:“别,别啊,好汉……大爷,你要钱舀去……”
“我不要钱!老子就要命!!”
透过物品架的空隙,夏冰看见收银台前有个黑风衣男人晃来晃去,手里握着把水果刀,一手揪着店主衣领,锋利的刀锋抵在他喉咙上。店里只有两女高中生和刚下班跑来看免费写真集的地中海大叔。
挑染着黄头发的女高中生尖叫一声抱成一团,黑风衣男人横眉立目又是一声吼:“再敢出一声统统宰了你们!告诉你们,老子不怕杀人!”他说着将风衣一敞,露出缠绕在身上的排排雷管。
“哎呦妈呀~~”地中海大叔一下就脚软了,趴在地上直打抖。夏冰悄悄往货架后面缩了缩,他待的地方正好在最后面,离着收银台非常远,看样子黑风衣男人并没注意到自己。
“你,到底想要什么?”店主努力着想让自己的生命离那把尖刀远一些。
“老子不想活了!算你们倒霉都tmd给老子陪葬!”黑风衣男人吐沫横飞,满脸肌肉都在颤抖,情绪极为亢奋癫狂。他将店主从收银台前拖出来,强迫他立刻关门。随着银灰色卷帘门落下,少女们开始小声哭泣,像是两只羔羊抱着瑟瑟发抖。
“哭tm什么哭!都是一群贱货!”黑风衣男人失去耐性,他连捅店主几刀,随后像丢抹布一样丢到一旁。脸色灰白的店主跌倒在一堆牛奶箱上,捂住伤口想哭又不敢哭,挣扎几下也没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