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其中穿红格子超短裤的女孩尖叫着想挣脱黑风衣男人的挟制,男人一巴掌狠狠扇过去,红格子女孩顿时被打蒙了,歪着头,脸颊立刻就肿起来。
“再叫就捅了你!”男人恶狠狠地命令道:“脱!”
“不,不要……不要……呜呜呜……”红格子女孩往后撤,扭曲着身体挣扎,哭得妆也花了,粉饼脸被眼泪冲出两道沟,睫毛糊成一片。
啪啪啪!又是几巴掌,也将红格子女孩最后一点勇气跟力量打没了。她跪在地上麻木地开始解衣扣,也不敢使劲哭,生怕那明晃晃的刀锋戳进自己身体里。只能脑袋一抽一抽地憋着。黑风衣男人似乎嫌她太慢,举着水果刀就想往女孩身上刺。
夏冰一直弯着身子贴着货物架往前挪,一看这光景不能再等下去了。握了握手里的沙拉酱,矮下身子贴着货物架往前挪了挪,黑风衣男人全部精神都放在红格子女孩身上,而剩下的人被恐惧所笼罩,根本没注意这边动静。
来不及好好瞄准,瞧着大概能扔过去,夏冰一扬手,沙拉酱玻璃瓶呼啸一声飞出去。
事实证明,夏冰的准头确实不怎么样,只砸到黑风衣男人的裤脚。啪一声,沙拉酱破裂开来,乳白色酱汁溅了红格子女孩一脸,吓得她叫声都变音了。
“谁?!”黑风衣男人死瞪着血红的双眼,一脚跨过女孩,疾风般奔着最后面的货物架而去。
夏冰心砰砰跳,顺手抄起旁边的棒球棒。还没握稳,黑风衣男人就扑过来,举着水果刀猛刺过来。
罪犯并不懂武术,也没什么章法,但胜在力气大,心狠。刀尖子贴着夏冰的脸颊擦过去,划得身后的墙咔嚓咔嚓响。夏冰抬起棒球棒挡住黑风衣男人的连续攻击,但那脆弱的木质如何抵抗的住疯狂的刀锋?
丢弃没用的球棒,夏冰抄起旁边的巨无霸家庭装薯片砸到黑风衣男人脸上。
刺啦一声,巨无霸薯片包装袋划开,金黄色圆片在飞散开来。一股番茄牛肉烘烤味弥散在空气里。
夏冰一边往后退一边将手边能舀到的东西全部扔出去,货物架间空隙太小,打起来很吃亏,只能先撤到宽敞的地方。
“臭小子你找死!”觉得被愚弄的黑风衣男人发飙地低吼一声,披头散发,两眼发红,张牙舞爪比地狱恶鬼不差几分。他猛窜一步,拽住夏冰的胳膊把往旁边货架上一按,各种膨化食品纷纷跳楼自杀,在夏冰脚边被踩爆。
闪着寒光的刀锋逼到眼前,夏冰硬生生地攥住罪恶的手,与他展开拉锯战。
这是个发疯的正值壮年的男人,他狞笑着,用力把刀尖往下压。夏冰的力气在僵持中被一点点消耗,他知道此时最不能松劲,不然一切就完了。咬住牙,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到手上。夏冰总算没让罪犯立刻得逞,却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刀尖离着夏冰的胸口越来越近,心跳就在冰冷的锋芒后面律动。
夏冰急促地喘息,他强迫自己冷静,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有两个字不停回放:林恩,林恩林恩林恩……
50、后援会登场
碰!一颗鸡蛋砸在黑风衣男人脑袋上,顿时蛋花朵朵绽放。
另外一黄头发女孩颤颤巍巍地抱着一盒鸡蛋,满脸带着惧怕和泪水地向黑风衣男人扔去。
黄色半透明的液体带着碎鸡蛋壳从脸上流淌下来,黑风衣男人似乎没想到会有人反抗,眼睛瞪到极限,额头青筋绷紧,咬着牙转过头来。黄头发女孩顿时像被毒蛇咬了一口,娇小的身子一抖,手里的鸡蛋噼里啪啦掉在地上,摔地一塌糊涂。
夏冰趁此机会,用力地将罪犯持刀的手腕往旁边的墙壁上猛磕。另外一只手挣脱束缚,握拳冲着黑风衣男人的下巴就是狠狠一击。
咣当一声,水果刀落地。
“臭小子!”罪犯唾骂着,就要扑过来跟夏冰肉搏。夏冰仗着平常训练身子灵巧柔韧,左躲右闪没有跟黑风衣男人的拳头硬碰硬。但他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自己的体力不如对方,一旦消耗光被他逮住那就没好果子吃了。
“小心!小心啊~!!”女孩惊声尖叫。
夏冰一分神,反倒被黑风衣男人的拳头擦中脸颊,拳头果然硬,嘴角像被生生撕开一层皮似的。他舔舔嘴唇,背依靠着货架,想借此获得些力量。这一通猛打黑风衣男人也有点气喘,不过显然这对他没有妨碍,他嘴里咒骂着,神情有些疯癫疯癫,风衣领口敞开,隐约地露出里面的雷管。夏冰眸光一沉,这才是最大威胁。
“你们都不让老子活,不让老子活……老子就tmd让你们知道老子的厉害!!”黑风衣男人狞笑着,整张脸糊着鸡蛋黄跟愤怒,已经整个扭曲了。他撩开风衣,手伸到口袋里摸出一支打火机。
夏冰心一沉,什么也来不及想飞起一脚将罪犯手里的打火机踢落,随即整个人扑上去压制住他。两人扭打起来,撞得货架噼里啪啦响,货物不断掉落,脚底下踩得满地狼藉。
黑风衣男人摸到一玻璃瓶照着夏冰脑袋砸去,后者头一侧,勉强躲过去,碎渣和橘色液体四处飞散。碎片划破夏冰的脸颊,微微泛起红痕,男人又压过来,许是情绪太过亢奋与狂乱,他被自己绊倒在地。这是绝好的机会,夏冰立刻反击。
他拎起手边上的啤酒瓶向着黑风衣男人的头砸去。
随着酒瓶破碎的声音,男人身子一抖,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下了。夏冰握着破碎的半截酒瓶,立在那急促地喘息,他全身上下已经被汗湿透,发丝黏在脸颊旁,手抖在微微颤抖。他擦擦脸颊上的划伤,血迹缓缓淌下来,染在指头上有点像女孩十指丹蔻。幸亏不深,幸亏不深……
整个店里都没声音,似乎都在等着谁先开口解除这被下咒的死寂。店外隐隐传来行人路过的喧闹声,听着就像恍惚隔世。
夏冰缓了几口气,慢慢靠近黑风衣男人,要把他绑起来然后报警。“喂,大叔……”夏冰回头冲始终抱着公文包念佛的上班族大叔喊,想让他过来帮忙。地中海大叔倒是没推辞,有点手脚并用地爬过来,抬头刚要说什么,突然脸色剧变,一屁股跌在地上。
夏冰暗叫不好,连忙转头,就见黑风衣男人又窜起来,半边脑袋血流不止,瞪着死鱼眼,向着夏冰猛扑过来。出于本能,夏冰将手里的半截酒瓶戳过去,正好扎进黑风衣男人的胸口。
为了自保,夏冰下手的力气并不小,谁知道黑风衣男人还有多大威胁性,对罪犯心慈手软就是自寻死路。
一口血喷出来,溅在夏冰脸上。
黑风衣男人似乎不相信般低头望了望戳进胸口的半截酒瓶,血并不急着涌出来。他瞪着眼,泛红的眼珠就要瞪出来。他嘴唇蠕动,喉咙里发出不明意思的呼噜声。他双膝一跪,眼睛始终盯着夏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