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为他担心起来。
顾云飞在商场上虽也是个狠角儿,但他的对手们却也都是老狐狸,最重要的是,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筹备了。
顾云飞,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我来帮你洗吧。”正在我怔愣发呆间,莫苏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回过神,笑笑道:“不用了,你扶我进浴缸,我自己来洗。”
莫苏却坚持道:“你身上有伤口,不能碰到水,还是我来帮你洗吧!”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声音听似有些沙哑和压抑,更显得他嗓音的奇特。
我呵呵一笑,也不坚持,就在他的搀扶下跨进了浴缸。
双脚触到热水,水温刚好,水位也不是很高。我在浴缸中慢慢坐了下来,随着我的入坐水位被抬高,但并没有漫过我胸口的伤处。
莫苏将水量控制的很好。
我冲莫苏笑了笑,他确实是个好特护,十分细心。
莫苏拿了条毛巾,浸了热水后轻轻覆在我背上,为我细细擦拭起来。我感觉得到,他擦的时候尽量在避免水滴碰触到我的伤口。由于子弹是穿透我身体的,所以我的前胸和后背上都有子弹留下的创伤。
莫苏的指腹有意无意间划过我的肌肤,凉凉的又有些柔软,象女人的手那般光滑,但却骨节硬朗。
我道:“莫苏,你的手一定很修长漂亮吧。”
莫苏的手颤抖了一下,停了下来。
“恩,很多人这样说。”他沉吟了一下,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笑道:“感觉而已。”
莫苏“恩”了一声,没再说话。
擦完背,我将身体轻轻靠上缸沿,放松心情长长舒了一口气,顺手掬了一把热水轻轻泼洒在自己身上,任蕴涵能量的热气散发开来,将氤氲的水气团团萦绕在自己周围,滋润着我的每一寸肌肤。而我身上的毛孔也受到水气的滋润慢慢扩张开来,仿佛在呼吸一般,感觉很是舒服。
“恩~~~”我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
忽然想起自己晕迷了好几天,都没有好好洗个澡,估计身上都快要出虫了,于是连忙唤莫苏给我赶紧擦身体。但我却不知道,自己晕迷期间,顾云飞每天都会帮我擦拭身体,所以我也还算干净。
莫苏将毛巾重新浸湿,稍微拧了一把,在我胸口小心地擦拭起来。
“希望伤口早点好,就不用这么麻烦了。”我道,不由悠悠叹了口气。
“恩。”莫苏的声音有些低沉。
突然。莫苏的手指划过我的腹部跳到了我的下腹处,我的心顿时一跳。
“莫苏!”我急忙抓住他的手,有些尴尬,“还是我自己来吧!”
男人的隐私部位,怎么可以让另一个男人随意触碰呢!这是很让人尴尬的一件事情,除了顾云飞,我绝对不会也不喜欢让其他男人触碰。
我不是GAY,在某些方面有洁癖。
“祈……先生……”
莫苏缩回手,声音里是明显的压抑,我相信自己没有听错。
难道,他刚才那个看似无意的举动其实却是内含深意?
这想法顿时引起了我的警觉,我不禁蹙眉。
“祈先生,我还是出去吧!” 莫苏说完,便逃也似的迅速离开。
我捞起水中的毛巾,在身上胡乱擦了几把,有些郁闷。
莫苏,这个让我感觉有些熟悉却又陌生的男人,他象是无意识的伸手接近我的雷区,却又发出那种低沉压抑的说话声来,让我产生一种似是而非的错觉。
我不敢深究,只是这错觉就已经让我很不舒服了。
我洗完澡,摸索着穿上事先摆放在浴室角落里的浴袍,缓步走出洗手间的木门。
黑暗中伸过来一双手,将我牢牢扶住,不用说也知道是谁。
“夜了吧?”我问道。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四周却异常的安静,所以我推测应该已经到晚上了。
“是的。”莫苏的声音有些迟疑,道,“晚饭你就吃了点水果,肚子有些饿了吧,要不我去准备点宵夜?”
我点点头,不语。
宵夜很快就上来了,是我喜欢的一些口味。
莫苏一边向我解说着菜谱一边将食物夹到我的盘子中,但我闷头吃饭,没有啃声。
“刚才的事,请不要介意。”终于,莫苏忍不住首先开口涉及这个话题。
我张了张嘴,很想问他是不是个GAY,最终却没有问出来,只是淡淡地道:“没事,我有些洁癖,以后洗澡我自己来吧。”
他“恩”了一声,声音中听不出喜怒哀乐。
不喜欢这个气氛,我匆匆吃完饭,休息了会就躺下了。
莫苏告诉我,他晚上就睡在我房间角落的那张小床上,那是医院专门给陪寝家属配置的,有什么事情我只要喊他一声就行了。
对于医院的这种安排,我没有多表示什么,只点点头,示意他也早点睡。
不知是否初次住在异国他乡医院中的关系,我竟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但我也没有再跟莫苏说话,一夜无语。
何时睡着的我已记不清楚了,醒来时已是翌日清晨。
不知名的鸟儿在窗外树枝上发出欢快的鸣叫声,要是以前我肯定嫌吵,现在却觉得悦耳动听极了。
伸了个懒腰,我摸索着想爬起床。
“醒拉!”莫苏的声音突然在房里响起,吓了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