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几分像。”赵涟易摸着下巴道。
“看来吸血公主喜欢的是涟舒这样的,枉三师兄对她一片真心,看来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啊。”我这本是句玩笑话,涟舒和赵涟易全都齐刷刷转头,怒目瞪视我,连小茶也嘟起嘴做不乐意状。
这些人可真开不了玩笑,我笑着摇头:“既然已知道事情的全部真像,那我们这便出去吧。”
“嗯。”
走到外面,涟舒突然问:“对了三师兄,你们在山上待的好好的,为何会来到这里?”
经他一提,我也觉得他们定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此,刚才倒是忘记问了。
赵涟易神情一变,道:“师父无故失踪了,他和赤鱬闭关的室内只有浑身赤裸的赤鱬一人的身影,且身上有欢爱过的痕迹,而他的体内已无魂魄的迹象,想到他被你们抓上山前,确曾用此法夺过不少人的身体,所以我们怀疑……”
“他将师父的身子夺走了!?”我和涟舒同时惊呼。
“……是。”
第六个故事 公主坟(完)
外传三:谜之老人
第一章 茅屋
“师父,那个少年梦中的地方是不是这里?”
眼前的小茅屋处处透着荒凉和诡异的感觉,样子却与少年对我们描述的地方很是相近,但方位却是稍有些偏差。
“嗯,是这儿,乖小茶,亏得你能从一堆废石中寻到这么间茅屋,我们进去吧。”师父摸我的头,说着便勾着我的肩膀向屋内走去。
进门我便不小心被横在门槛前面的杂物绊倒,幸好师父直接把我拉回,我才免于掉到一堆灰尘和垃圾中。
“师父,这破宅明显多年未曾有人居住了,少年说的那些事会有可能么?”我四处张望,屋里这么多灰,每走一步几乎都能落下一个脚印,且垃圾堆的到处都是,走路都成问题,别说要住个老人了。
“小茶,为师拦腰将你勾住,你就顺势将身子的重量全吊在我手臂上了?嗯?你倒轻松,快些站站好,不然把你扔灰里。”
我嘿嘿一笑,便站好了。
师父这才回答我的问题说:“这里确实不像是有人居住,先别管那么多,我们搜索一番再说。”
“嗯,那我去里面的屋子里看看。”我边说边往里走,“说不准有老人住在里面。”
“那你小心,有事叫我。”师父吩咐道。
“知道了。”说着便蹦达进去了,期间一只脚又一不小心被底下团成一团的废绳绕住,险些摔跤,不无意外地又一次听到了师父的叹气声。
里间的情况也和外面差不多,也是布满了灰尘和杂物,这让我不由地又想起少年所说的那些事来……
自我收了木马少年又过了半个多月的时间,因为师祖的失踪,整个山上的师伯师叔们几乎半数都出动寻找,师父他自然也不例外。
“道长……道长救我……”路过一个叫俞巷的小镇时,有人可怜兮兮地拉住师父的衣角求救。
我们转头,便见到了一个衣着褴褛的少年。
“肚子饿了吗?”我见这是一个比我年纪还小上三四岁的孩子,便想到当年如何被父亲虐待的事来,看这孩子与我遇上少爷的那年也是一般年纪,还未到夏日,身上却只着一件短袖,想必他的日子过得一定不好,便生起十二分同情来,从行李中拿了一只白面馒头递上去。
“我不饿。”少年摇头,依旧扯着师父的衣角。
师父这时倒笑了,对我道:“你看他的额中,隐隐有黑气流淌,虽不明显,可这是有鬼缠身之象,你给他馒头,他自然不会领情。”
“真的吗?”自解了封印以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鬼气缠身的人,难免绕着这个少年多看了几眼,结果又被师傅嘲笑。
少年说自己叫俞捷,正是为这些鬼魅之事所苦,所以才把师父拦下来的。
师父本着急着去和少爷与郑公子合流,后去寻找师祖的踪迹,不愿停下来管这闲事,可是我见他可怜,已到了随便拉个过路的道人就要求助的地步,虽鬼气不重,但定是有不小的苦恼,便求师父救他一救。
“行行行,听你的,就你同情心最多。”师父无奈地叹口气,左右观察了少年一番,道,“他身上虽有鬼气,可是源头却不知在何处,解决起来有些麻烦,师父的事情该耽搁了……也罢,先听听他怎么说吧。”
少年见师父愿为他解决事端,欢喜地将我们领至他的住处,就一边回忆一边讲述起他的遭遇来。
“我第一次见鬼还只有七八岁,那天晚上我和爹娘在睡觉,睡得好好的突然醒过来,我也不晓得为什么会醒的,反正就是醒了。当时我还小,和爹娘睡在一张床上,爹睡中间,我在他左手边,娘在右手边,我们的床和现在一样,顶着屋子的一面墙,屋子的门在我的左边,所以我正好能瞧见那里。”少年在屋里走来走去给我们比划着,边走边道,“那天晚上我醒过来之后,就看到本来锁得好好的门,不知怎么的竟开了一条缝,屋子站着一个不认识的老奶奶,我家的门当时锈得厉害,开门的声音很响,但是在我醒过来之前,压根没听见过什么开门的声音,转头看睡在一旁的爹娘,他们都还睡着,就我一人醒了。”
他的语言中虽带着儿童的幼稚,可讲的事情却很清楚明了,听到这个老奶奶在夜黑风高之夜,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屋里,虽不是自己亲临其境,可还是唬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只听少年继续道:“我以为是自己做梦,后来就捏了一下自己的脸,真捏了,还疼了,便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我还悄悄躲到被子里揉了眼睛,再睁了眼她还在。老奶奶站在离屋门很近很近的地方,用很慢很慢的速度往窗子那边移动,而且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也不朝我和爹娘这边看一眼,像是看不见我们似的,我那时候吓得不敢支声,很怕我动一动她就会发现我,便半蒙着头,眼睛死死盯着她看了好久。”
我紧张地吞了一口口水:“后来呢?”
“后来我就把头蒙进被子里,过一会儿再伸出来的时候,她就不见了。”
“这就没了呀……”我有点失望,如果他再继续看下去的话,还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呢,不过他才讲了这些我便这么紧张了,还是别再有些什么的好。
“你还真把这当故事听了啊?”师父笑笑,又揉我的头发,挽得好好的发髻被他搞得乱七八糟,他最近好像做惯了这个动作似的,以此为乐,揉完了,师父正正色,问少年说,“你对这老太太有甚印象没有?以前见过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