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乐身下的办公椅一转,整个人便向商珏的方向转了过去。
他弹了弹烟灰, 幽幽的摇了摇头:“难为商董了, 没办法,老习惯不好改, 最近又捡起来了。”
说完这一句,舒乐又凑到嘴边嗅了嗅, 然后咧出一个笑来,真诚的道:“不过您这些年应酬里吸的二手烟也不少啦,就别计较我这一点儿了, 您看行不?”
商珏总算听出来了舒乐的不对劲儿。
在一起过了这么久,就连舒乐初中最中二的那一段时间,都没痞的这么厉害。
更不会当着他的面如此放纵。
不知道怎么的,明明知道舒乐从不关注八卦新闻,商珏却还是突然间觉得有些心虚。
可在娱乐业的这么多年,无论是经验还是结果都在条分缕析的告诉他——
一个人如果心虚,那么千万不能将自己的心虚表现出来。
越是心虚,越要强硬。
商珏在面对舒乐突如其来的变化的百般心乱下,慌不择路的搬出了娱乐圈最毒有的那一套,恶心透顶的生存法则。
他拧着眉,在浓浓的令他不适的香烟气味中向前走了两步,西装革履的站在了舒乐面前。
舒乐歪在椅上,拿着烟的一只胳膊斜斜搭在扶手边,慢悠悠的抬起眼皮。
商珏一点点俯下身,凑近了坐在椅上的那个人。
然后伸出手,将舒乐夹在指缝中还燃着的香烟缓缓抽了出来。
舒乐:“……”
舒乐的视线随着商珏捏着那只烟头的手。
然后眼睁睁的看着,那该死的前夫将烟头按灭在了昂贵的红木办公桌上。
“嘶……”
妈的,那可是上好的红木。
舒乐无比心疼的追随着自己才换了没多久的办公桌,生怕在上面印出一点痕迹。
他下意识探头去看,结果还没探出脑袋,就被商珏按在了椅背上。
然后商珏低下头,j.īng_准无比的用自己的嘴堵住了舒乐唇边还没说出口的骂声。
舒乐:“……”
舒乐推了两下商珏,不仅没推动,反而被商珏扣得更紧,才发现这家伙用的力气还挺大。
不过也有可能是他最近没有运动?
呸,是好久没有正经运动过了。
舒乐可不想当个手无缚j-i之力的导演,一边被商珏在唇上任意侵犯,一边决定等今天下班了就去报个健身俱乐部。
等他也练出八块腹肌!想脐橙谁就脐橙谁!想要多深就多深!
完全自己把握,想多久s_h_è就多久s_h_è!
s_h_è完还有力气不负责任转身就跑。
不错,锻炼好啊!一定要加强锻炼!
增强自我体质,感受更美社会和谐。
舒乐想得格外高兴,甚至已经脑补出了波澜壮阔的未来——
就连正在吻他的商珏都发现了舒乐的心不在焉。
这也是曾经……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状况。
商珏握在舒乐肩上的双手微微一紧。
他突然间觉得。
现在舒乐的一举一动,不像是生气,倒像是已经完全忽略了他的感受。
那张比时下众多正在霸屏的美少年更显j.īng_致漂亮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怒意。
却也没有了他的影子。
商珏这才发现,似乎是有什么事情,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不知道的角落,安静的潜移默化,最终将一切都彻底的改变。
这所有的一切,都让此时此刻的商珏从心里猛然一耸。
像是被人从体内最重要的脏器处揪了一把,再也不得丝毫安逸。
得不到舒乐的回应,就连最亲密的接吻也变得尴尬而寡淡起来。
商珏极慢极慢的松开了紧紧抓住舒乐的手,一点一点的站直了身子。
舒乐这才吁了一口气,用手背抹了一下嘴唇,拿到眼前一看。
靠了,一道血痕。
舒乐顿时便气得瞪了商珏一眼,不客气的道:“商老板,你有病啊?我下周还要进组,你属狗的?”
商珏所有的质疑全都哽在唇边,却半晌都没有吐出一个字。
他直直的站了一会儿,最终蹲下了身来,轻声道:“对不起。”
舒乐愣了下,面带惊讶的看了商珏一眼。
商珏以为是舒乐没有听清,停顿了片刻,又重新说了一遍:“乐乐,对不起。”
办公室内突然间安静了下来。
舒乐眯了眯眼,突然想起商珏这个蹲姿蹲得可算是十分眼熟。
这幅架势,如果不是在这种场合之下,倒是很像他从国外结束大学学业回国那年,商珏跟他求婚的模样。
据商珏说,那天好像还是两个人在一起四年的纪念r.ì。
不过舒乐其实压根儿就不记得了。
什么在一起的纪念r.ì,还不如第一次干那事儿的时候让舒乐记忆犹新。
毕竟还能至少还能爽到,对已经干旱了一个世纪的舒乐不吝于久违的甘露了。
纵然如此。
为了表现的真情实感,舒乐还是戏j.īng_附体,眼中含泪的接受了这一场除了跪在地上,其余无论场景还是节奏都敷衍了事的求婚。
感动自己,才能感动大众。
舒乐发誓不但要装好每一个逼,还要装的身先士卒,虽死犹荣。
就比如现在,又到了考验演技的时刻。
舒乐摸着下巴,幽幽的看了商珏一会儿,突然道:“商珏,我们认识快二十多年了吧。”
商珏似乎没想到舒乐会突然问这个,过了一会儿才道:“嗯,二十一年了。”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