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在最高处的岩石上,抱着胳膊倚着树干,白色外袍在夕yá-ng余晖的照s_h_è下晕染成淡淡的赤红,深红里衣变成黑色,大开的衣襟露出他伟岸结实的胸膛,泛着细瓷一般的细腻光泽,胸膛上还留着几条微红的抓痕。
漆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背后,刘海遮住他半张脸,却也依然能让人看出他的容貌极为俊美冷艳。
在山下战场仔细看了一会儿,莫雨才转身离开,一如来时那般悄无声息。
提气运起轻功在树林间穿梭,两旁的景物飞快倒退,不多时他便回到了一处隐蔽的农舍,推开房门走进去。
房里的布置与农舍外观看上去天差地别,外头看上去有多不起眼,内里的布置就有多j.īng_细,一如既往的苏寂闲喜欢的风格。
没错,这间农舍是苏大土豪的房产之一,友情提供给莫雨用了。
卧房里的红木床上,一个光着身子的少年正坐在被窝里到处摸,像是在找什么,白皙的后背上遍布淡红或鲜红的吻痕,腰际还残留着隐约的指印,漂亮的脊柱沟蜿蜒而下,尽头隐藏在上好的云锦被里。
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他回过头看了一眼,又继续找,问道:“雨哥你看到我的发带了吗?”
“拿去洗了,还在外头晾着。”莫雨走过去坐到床边,回答道。
穆玄英的动作一顿,有些诧异,俊秀的浓眉微微扬了起来,“洗了?”
“不然呢?”莫雨凑过去,在他还有些红肿的唇上亲了亲,唇瓣厮磨,嗓音低哑,“你忘了你的发带……昨天绑过什么吗?”
穆玄英微微一愣,忽然脸颊爆红,哼了一声扭头一趴,扎进枕头里。
莫雨勾了勾唇,脱去手套,把手掌按在他腰上揉捏抚摸,“腰疼吗?”
穆玄英被他摸得抖了一下,脸埋在枕头里,闷声闷气,“……不疼。”
于是莫雨的手又往下游移,指尖探入一片温热紧致,“那这里呢?”
穆玄英惊得猛然撑起身子,一把抓住他的手,“不疼!不疼!!”
“真不疼?”莫雨丝毫不在意他那猫爪子一样的力道,在他屁股上捏了捏,“那早上怎么哭得那么厉害?我看看。”
穆玄英忍着腰上的酸软感手忙脚乱地推开他的手,用被子紧紧裹着腰部以下,瞪着水光莹润的大眼睛怒目而视,脸颊绯红,说不上是羞的还是气的,浓密蓬松的头发乱糟糟地披散着,看起来像是炸了毛。
“不准看!雨哥你不要这么流氓啊!”
“这有什么?更流氓的事都做过了不是吗?”莫雨步步紧逼,舔吻着他的耳垂,温热的气息喷薄在他耳后和脖颈,掠起酥酥麻麻的痒,“再说了,你身上有哪个地方我没有舔过?还怕我看?嗯?”
莫雨的气息让穆玄英有些晕眩发软,呐呐无言,又被莫雨按着亲了一顿才算罢休。
“好了不逗你了。”莫雨扳过他的身子让他枕在自己腿上,提了提被子盖住他赤/裸的身体,手掌贴在他胸膛上慢慢地摩挲,“刚才我去枫林战场看了一下。”
穆玄英被他摸得舒服,便也没再炸毛,乖乖躺在他腿上,“看到了什么吗?”
“我去时正好鸣金收兵,只看到了扫尾。唐军伤亡比前几次少了很多,而叛军也没能成功攻关。”莫雨道。
“这不是很好吗?雨哥你看上去怎么还是这么凝重?”
“虽说是这样没错,不过这场战役拖了太久,恐怕会生出变故。”
潼关作为通往京城长安的咽喉要塞,安禄山是非拿不可的。而潼关的攻城战持续了已经三个月,大大小小的战役也发动了不少,双方都耗费了大量的j.īng_力人力和物力。
这样的僵持,使得潼关形势紧绷尖锐,却也维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上,一旦有外力c-h-ā手,十有八.九会全盘崩溃。
而崩溃的一方,只会是唐军。
穆玄英刚接触这类事务,脑子不比莫雨转的快,听得晕晕乎乎,而莫雨也没打算非要让他明白,捏了捏他的下巴道:“你先躺一会儿,我去看看你的药好了没。”
穆玄英之所以能从谢渊眼皮子底下跑出来和他一起住,用的理由便是隐元会少主安排他静养治病。静养治病不假,不过悄悄和莫雨来往也是真。
穆玄英乖巧地点点头,缩回被窝里等莫雨熬药回来。
火炉上的药还在熬,还得再等一会儿才熬好,莫雨便在厨房外等着。
此时天色已经擦黑,风越来越凉,并不刺骨,吹得久了却也觉得血液都要被吹凉了。莫雨倒也不觉得冷,坐在院子里的木头凳子上等着药熬好。
坐了一会儿,他忽然开口道:“这么晚才回来?杀够了?”
空d_àng的夜色里出现一道黑色身影,非常突兀的,从逐渐弥漫的夜雾中走来,一身全黑的明教弟子衣饰,长长的雪白发丝还带着s-hi润的水汽,周身萦绕着即便是经过仔细沐浴也无法彻底洗去的血气。
“暂时够了。”他坐到莫雨对面的凳子上,漫不经心地扒拉几下自己潮s-hi的头发,像一只懒洋洋给自己舔毛的猫,“今天有寂闲的信吗?”
“没有。”莫雨摇头,“潼关看起来形势并不好,也不知什么时候就撑不下去。”
“无所谓,反正我们明教只是追查红衣教的。”陆泠风并不关心这个,“等我手头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就回去找寂闲。”
抓着头发捋了捋,他又道:“如果潼关不保,寂闲或许会让谢盟主把穆玄英调走。”
“调走也好。”莫雨微微眯起眼,心里盘算着什么,“药应该要熬好了,我去看看。”
“嗯,那我去休息了。”
陆泠风说着便起身往另一边的房间走,莫雨则回厨房给穆玄英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