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在我的身上待多久!”美丽得不可方物的男子咬着银牙愤恨说道。赵二公子却因为自己刚才的举止吓得傻在那里,动弹不得。李休与气急,一抬腿将赵长右从自己的身上踹下去。被人一脚踹翻在地的赵家二爷,捂着自己受伤严重的屁股,吓得不敢多说,赶紧低下头去,所以也就没看见从床上坐起身的李体与阴晴不定的表情。
皱紧形状优美的眉头,完全看不出到底在想些什么的李休与,褪了鞋子、散头发,倒在床单.不提刚刚之事。
满脸茫然地看着李休与的举动,赵长右有些想不明白,为何这么简单就放过自己。
坐在地上困惑着的赵长右却没发现,床上的男子又坐起身淡淡轻笑起来,一抬手伸出细长的食指直指地上的赵长右,将他定在那里。
满意地看到自己出手后的成果,李休与将自己扔进了被褥之中,一夜没睡身体已经有些抗不住了,轻轻合上疲惫的双眼,体能已达极限的李休与,沉沉睡去。
等李休与再次睁开眼睛时,已是掌灯时分,睁开一双凤目,四周环视一番,只能隐隐看出地上一个人的影子,理了理头发,用那根玉簪束了起来,整整有些凌乱的衣服从床上下来。掌着灯,凑到那人跟前一看,李休与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这个猪头,被点中的穴道早已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而他却老老实实地待在那里不动,竟然睡得和死猪没什么差别!看着那张睡得很幸福的脸,李休与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要狠狠踹醒这个欠扁的家伙!但,抬了又抬的腿却怎么也无法对准熟睡中的青年,最后没有办法的李休与终于低下身将青年抱起,轻轻放于床铺之上。
李休与此时真是无语,上天让自己遇见他、认识他,真是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的不幸还是这个白痴的倒霉!下意识给青年掖好被角,李休与则开始恼怒自己那只爱管闲事的右手,但也无济于事了。做都做了,难道还能再把被子掀开不成,扶住自己的额头,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头疼过。
伴随着发自于心底的浓浓的无力感,李休与只能死心的坐到桌子旁边,拿过茶杯慢慢的倒上一杯茶,想润润喉咙,送到口中时才发现茶水早就冷掉了。放下杯子眼神一动,恢复成那个飘逸洒脱的教主,一个轻盈的浅笑浮现于嘴角。
走到门边将房门打开,转身回到桌旁,开口说道:“阁下还是请进吧,一路辛苦劳顿,还要这么吊在房上,想来也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四周寂静无声,仿佛武艺高超的李教主只是自言自语的在和空气说话一般。
夜,黑得有些可怕……
微扬的嘴角笑意变得更弄起来,李休与将手一扬,桌子上那只装满水的茶杯就已消失不见。刹那间,风声一闪一个物体破窗而出,只听见一声闷响,有什么东西从房檐上滚落下来,紧接着李休与飞身就已到了屋外。
眼角黑影一晃,那影子飞快的从地上站起,飞身跃上房顶!想逃!李休与轻轻一纵,也跟着跳了上去。徐徐的微风中,隐隐约约飘荡着腥涩的血气,看来那影子被李休与一个茶杯伤得不轻,从前方影子行进的速度就能看得出来。
李休与倒是不急,跟在那黑影的身后,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倒是想要看看,这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从和鸣书分开的湖边,他就跟上自己,半途曾被自己特意甩掉,可是这人还真有些本事,没想到短短的一天,又被他找上门来。
才想到这里,前面的人影一闪没了踪影。立于高处的李休与,四下打量一番,停在一户人家之上,从地势来讲也就这家有能让他逃脱的可能,一个翻身落于院落之中。整个院落一片漆黑,看来是主人并不在家,不算太大的平常院落,却能瞧得出绝不是寻常的人家。
那黑影应是极为熟悉这里,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刚刚飘散于空气中的血腥也消失不见。难道判断错了,是自己大意了跟丢了不成!转身刚想离开,就听见自己身后门环轻响,再想走已是来不及了。吱吱作响的门扉被慢慢打开,纤纤素手执着一个写着大大的白字的灯笼。
灯笼中发出昏黄的灯光,虽不能看得十分分明,却也能清楚的瞧见,一件深色的披风挂在挑着灯笼的手臂上,另一只手中拎着小小的酒坛,一身瞧不出颜色的长袍质料不是很好。显然,因为突然出现在自己家中的李休与,回来的男子彻底的惊呆在原地!啪的一声,挑着的灯笼掉落在地上。连那一点艨胧的烛火也跟着熄灭。
“是你……”颤巍巍的向前迈出一步,连踢到掉落在地上的灯笼都浑然不知。
“晨义……”一声轻喃说不出的凄凉,仿佛历经多少心伤,却不能被人体谅,多少的怨尤,却不能无人思量,可转念一想那人怎会出现在这个地方。青年切切苦笑,开口道:“李公子!”低下身拾起掉落的灯笼,可是拾了两次都没拾起来,白两世放弃般站起身,站在那里,看着舍不起来的灯笼发愣。
李休与看他如此,只好低下身替他拾起那灯笼,放到白两世抖到不行的手中!
“在下姓李,名休与,幽冥教李休与!”也不知道为何会把这些告诉他,只好转身想要离开,却被人喊住。
“李公子!”李休与回身看向低着头手中拿着东西的青年。
“既然遇见,便是缘分!”青年抬起头来,借着不知何处的微光,看得倒也清楚。青年脸上一片涩意。“好巧,我这有上好的竹叶青,才打来的!”青年也不多说,做了请的动作,引着李休与往里走。站在他身后的李休与,想了想便在他身后跟了进去。
转了一个转弯,就是小小的分院,长势极好的藤草爬满了花架,搭出天然的凉棚,虽然看似简陋却又像是故意如此。桌子椅子一样不少,杯子也是全的。白两世用衣袖扫了扫椅子上看不见的灰尘,在刚刚出现的月光中,露出平淡的笑意。
“有些简陋,还望李兄见谅!”没有下酒的菜肴,单纯就着清冷的月光,品着瓷杯中散出的淡淡酒香,两人对着坐下,谁也不曾说过一句。直到一坛好酒没了大半,一直看着月色的自两世回过头来,看向李休与,对着他轻声说道:“看李兄好像有些什么心事!”明明是心事重重之人,却反倒开口问起别人的闲事来。
“何以见得?”一杯清酒才到嘴边,浅浅的尝了尝,妖艳的男子回问。
“相由心生,公子心中若苦于思绪,就会反应在气血之上,肌肤之里,相貌和神色也都会有体现。”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自两世微微笑言,完全看不出刚刚的失态。“在下不才,却对医术略有所究,才会有此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