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两岸gl+番外 作者:权寒【完结】(25)

2019-02-22  作者|标签:权寒 宫廷侯爵 宫斗 虐恋情深

  曙光乍现,夜阑将士撕天的吼声便突入耳中,延陵空被惊出一身冷汗,猛地起床,按着宿醉昏沉的脑袋,赶往前线。

  顾向晨已经暂时稳住了局面,只待皇上一声令下,延陵空见他做的不错,当下夸赞了几句,便看清了当下的场景。

  夜阑不愧是百战百胜的狼虎之师,不过片刻光景,独占鳌头。延陵空不急不慌,先是派一小队士兵往他们身后探查,在得知大营只有少许残兵弱将守候时,不禁大喜,当即令顾向晨领着这方精英突袭后营。

  后路起火,广沂源被杀的措手不及,待反应过来,前有延陵空亲率骑兵直追,后有顾向晨领着士气正旺的偷袭精英呼啸而至,输了,输了.......

  广沂源不能相信,自己败在了这样年轻这样不谙人世的小子身上,延陵空轻睨于他,道:“广大将军的一箭之仇,朕还未曾忘却,如何?今日该是来朕这儿坐坐,喝杯烈酒的时候了。”

  “来人!”延陵空低声道:“将广大将军好好请回去!让将士们看看,何谓大丈夫!何谓真汉子!”

  广沂源挫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夜阑境内,皇甫玄靖看着呈上来的战报,气的直接撕成碎片,原以为延陵誉死后,这片沃土便可尽入夜阑囊中,如今大帅被生擒,又是何其羞辱!

  “儿臣参见父皇。”皇甫浩思,即夜阑大皇子,跪于堂下,想来也想为广沂源求求情。皇甫玄靖选择直接无视,奈何皇甫雪卉来了,这才微微抬手以示平身。

  “儿臣求父皇责罚,儿臣不该进谏于父皇,贸然开战。”皇甫雪卉面无表情地说道,皇甫玄靖爱怜道:“是朕考虑不详,雪卉,广沂源此次大败,士气受挫,你说说看,如何收拾这等残局?”

  皇甫浩思阴测的目光再次聚集到雪卉身上,父皇自小便宠爱皇甫雪卉到了极致,若她是个男子,想来便会继承皇位,可惜啊可惜,皇妹既然想扶持幼弟,垂帘听政,却反被我横插一杠,幼弟已亡,再多的宠爱,皇妹你却也吃消不起。

  皇甫雪卉笑道:“父皇,儿臣去崇嵘之时,曾与那皇帝有过约定,这仗若是夜阑输了,便奉上我国珍宝,并不亏。”

  “皇妹怕是天真了,夜阑珍宝?那小皇帝岂是这般小胃口,只怕皇妹的如意算盘是要落空。”皇甫浩思冷笑道,皇甫玄靖黑了脸,屏退了两人,兀自思索着什么。

  没有所谓的庇佑了,皇甫雪卉明知道,皇甫玄靖的父爱,只是基于母妃的去世。母妃算是他的挚爱,却不是他的唯一。他爱着母妃,却还能坦然地笑拥各色佳丽。

  皇甫雪卉不懂母妃,为何一定要这般隐忍不发?连死前,也见不到她一生所挚爱的夫君。皇甫玄靖的爱,出自愧疚,止于夜阑的利益。

  皇甫雪卉突然很想念那个深藏柔情的赤眸,她现在,该是极为快乐的吧?延陵空,你所求之物,究竟是什么?

  这头延陵空正思索如何整治这个广沂源,要说这广将军不愧是夜阑第一猛将,严刑拷打都没能使其屈服半分,着实令人佩服。

  延陵空低头叹道:“这广沂源,果真铁骨难摇。”霍晃却轻语道:“人人都道这广沂源是个痴情种子,皇上若是想要他难堪羞愤,倒不如.......”

  延陵空笑了笑,道:“好你个霍晃,主意打到朕的身上了,朕可不再奉陪了,你且好好审着他。”说完便走了,半路倒是思索了不少,夜阑如今仍是一头做大,动他不得,但是,必定要找到一个突破口,让他衰竭而亡。

  而这个所谓的突破口.......延陵空正想着,却是迎面撞见了顾向晨,后者赶忙致歉,延陵空亲自扶起以示皇恩浩荡,尔后问道:“你怎么走得这般急促?发生何事?”

  “微臣....微臣本就是来寻皇上的,哪知冲撞了皇上,求皇上恕罪。”顾向晨说着又是想要跪下,被延陵空拦了下来,道:“诶诶诶,你我算是战场兄弟,这儿又不是皇宫,哪里来这么多礼数,说吧,找朕何事?”

  “夜阑,夜阑长公主到了,正在营帐外。”顾向晨说道,延陵空挑了挑眉,她这是为了广沂源?可广沂源算是大皇子的人,怎会?

  延陵空拍了拍顾向晨的肩膀,立马往外头奔去,果不其然,那一袭紫衣,风姿依旧,她消瘦不少。延陵空上前,让手下戒备者退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随朕来。”

  不消多说,皇甫雪卉自是跟了过来,待入了她的营帐,皇甫雪卉坐了下来,延陵空着人备了好茶算是接待,之后便直接问道:“长公主这次来朕的地方,可不是明智之选哦。朕可是刚擒了广大将军,公主一人前来,便不怕朕再......”

  “我不怕,延陵空。”皇甫雪卉直视延陵空,复而低头道:“我这次来,是为了履行我的承诺。”

  延陵空手一顿,缓缓放下手中茶盏,饶有兴致道:“朕没料到,朕会赢。所以,这战利品,朕还真是无甚头绪,不如,由公主殿下,为朕筹谋。”

  “延陵空,你我之间,何须这般虚伪?”皇甫雪卉叹道,一口一个朕,她心中作何想法?

  “那你要朕,如何相待?是朕的故人小蔚,还是朕的仇敌,夜阑皇甫长公主?”延陵空皱眉道:“我还是怀念,那个时候的小蔚,起码,我们不会有过多的羁绊。”

  皇甫雪卉跪了下来,延陵空坐于上位,冷眼而观,皇甫雪卉哽咽道:“放了广沂源,夜阑与崇嵘,联姻。”

  延陵空窦地脑子一空,又是一门婚事?夜阑的突破口,突破口!不就是眼前聪慧过人的皇甫雪卉?

  大皇子庸才一枚,却势大难拔,而今,皇甫雪卉做了崇嵘之人,待皇甫玄靖百年之后,夜阑还不是予朕所求?

  做了皇帝,是会有无穷无尽的欲望,延陵空也并非毫无野心,眼前一个机会,怎的不好好把握?复而冷笑道:“小蔚,你可要记住今日的话。”

  皇甫雪卉点了点头,拂去眼角的泪光,转身离去。延陵空喝了几杯茶,心神却宁静不下来,她唤来霍晃,带着广沂源入了帐。

  仍是居高临下的倨傲之人,延陵空却总能给人压迫之感,她笑道:“广沂源,你永远都赢不了朕。朕,江山犹在,美人送怀,而你,一败涂地!”

  “美人.....送怀?长....长公主!”广沂源一阵头痛,他竟未曾料想到这一层,心中的痛止不住地飞涌,连带着往日所受的羞辱,这热血男儿,终究是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传朕旨意,班师回朝,即日起准备崇嵘与夜阑联姻婚事,朕要广将军、风风光光将公主接入朕的皇宫!”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我勤快一点了吧!→_→

  ☆、回朝

  虽说延陵空这边准备撤退,夜阑那儿却是不依,以大元帅之命换公主远嫁,夜阑这等壮硕之国是万万不能承受这般欺凌之举的,皇甫玄靖先是将皇甫雪卉以擅入敌营之罪禁足,之后再派遣兵将,势要反败为胜。

  这次所指派的是一员小将,名曰蓝弘信,虽说年轻,却也是夜阑的中流砥柱,大有盖过广沂源的气势在。延陵空这边紧锣密鼓地准备防守,却是被蓝弘信反手杀了一波,待反应过来,方知这小子不简单。

  虽说有广沂源挡着,真刀真枪干起来,却是不能不防蓝弘信会不会杀红了眼直接不顾广沂源的性命,毕竟,夜阑尚武,古来有之,俘虏之事,一直被当做夜阑的笑话。

  延陵空细细观测行军布阵图甚久,也没找到什么头绪,索性先撩在一边,与柳下蕴照闲聊了起来:“国师,你说,这蓝弘信会不会以此山作障,直取命门?”

  柳下蕴照皱眉道:“不尽然,他还可绕这条路,突袭后营,就似上次我们生擒广沂源一般,摆一道。”

  顾向晨与霍晃研究了很久,倒是有了头绪,顾向晨说道:“他若是直取命门,我们可守,亦可试试看水路包抄。”

  霍晃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指着地图接着道:“他若是突袭,我们只能将若干精英摆在后面,之后正面便会不敌,我看啊,这蓝弘信,多数会选择突袭,说不定还想虚晃一枪。”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看来我们还真是被动。”延陵空扶额叹道,顾向晨随即叹气垂头,的确,这场仗,多半是要输的。

  突地,顾向晨低头发现一处小小细节,他惊异地反手一指,讶然道:“此处,此处!”延陵空随着他所指之处看去,那是一块十分不起眼的小山谷,正位于蓝弘信营帐右侧。

  “山谷地势,若我们有伏兵,再引来敌军,必定大胜!”顾向晨十分激动,毕竟这是场生死战,稍有不慎,那便是两国大难。

  延陵空思衬甚久,尔后向柳下蕴照询问道:“国师,你看,能否在此地布阵?”柳下蕴照坚定地点了点头,道:“此招虽险,胜算却是独大。”

  “皇上,小人多嘴几句,这蓝弘信没道理无缘无故跑到这儿给咱们杀啊?”霍晃一阵见血,延陵空又低头,复而笑道:“他会!他必定会!传令下去,明日准备开战,领朕的骁骑营精兵前往此地布阵!”

  第二日,蓝弘信果真正面强势而来,战局立即被扳倒,延陵空皱着眉听着手下人的通报,心中祈祷顾向晨与霍晃配合成功。

  顾向晨佯作领兵袭击后方,奈何蓝弘信早有准备,故而不敌弃走,霍晃则静待于小山谷之上,准备反击。

  蓝弘信的后方力量明显做足,但可惜夜阑终究好勇斗狠,眼见袭兵落败,立马追赶上去,临了入了山谷,才知这是十足的圈套。

  这厢后方力量削弱,延陵空乘势逼近,蓝弘信顾及不到,正欲后退,却道两路之中一路已被封死,另一路,便是充满埋伏精兵的凶险之地。

  蓝弘信杀红了眼,好在周围兵士以死铺路,否则定会全军覆没。延陵空器宇轩昂地坐于马背之上,大声道:“人人都道这夜阑如洪水猛兽,在朕看来,全是无稽之谈!不过都是虚张声势的空壳子!哈哈哈哈.......”

  蓝弘信退到安全之地,不敢再造次,情势所迫,只得收兵回城。经此一役,彻底打响了崇嵘的名号,夜阑的颓劣之势尽显,延陵空步步逼近,竟是一举侵占了夜阑大半江山。

  皇甫玄靖无奈,只得允诺送了长公主和亲,并予以数量可观的黄金财宝兼之三大城池,才稍稍减缓了这溃败之势。

  延陵空退兵回朝之前便肆意庆祝了一番,这次战功赫赫,又是招揽了些能者,任思良再想做大,那是难上加难。诸位将士喝的十分尽兴,这时全溪的探子却是回报,说是皇后有喜,丞相特意着人禀报皇上,算是喜上加喜。

  崇嵘国整个陷入了狂欢之中,新皇有了子嗣,又立了这般丰功伟绩,如何不使人骄傲?不令人可喜?偏偏,延陵空实在笑不出来。

  在她听到此番消息之时,脑中所浮现的那张纯净柔情的脸蛋,是任秋岚,但是她,她有喜了啊!哈哈哈!可笑!延陵空好像又突然被人榨干了浑身的力气,似一滩烂泥一般,那日的信誓旦旦,那日的真情表白,都只是为了骗我?

  所有的事情,她任秋岚,都是在玩弄我!是为了任思良吧?这皇长子,确实是一个再好不过的筹码了!

  “延陵空,你......没事吧?”柳下蕴照知情,所以更为她叹惋,延陵空如今的心情,怎一个痛字了得?

  “没事?呵呵,蕴照,我真是不该生在皇家!为什么!为什么我要生在皇家!”延陵空发怒了,她将帐中能扔能摔的全甩了出去,赤眸隐隐发红,柳下蕴照暗叫不妙,却为时已晚。

  眼前的人也是入了魔障,难以解除,柳下蕴照只能先让碍事的手下奴仆退下静候,自己捏了一诀,稳住了她的心神。

  延陵空感觉身上又似火灼一般地疼,她忍得万分辛苦,终是被柳下蕴照唤了回来。眼神又恢复到原先的模样,延陵空平静地冷声道:“传朕旨意,连夜班师回朝,不容有误。”

  大多兵士本来不能理解皇上为何突然走的这般急切,尔后又都以为是因为初为人夫故而欣喜大望所归,延陵空也只能表面装装样子,暗地里却是隐忍不发,任秋岚,你欠我,一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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