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娜波趴到我身上,我两手扶着墙上的把手后仰,脑袋磕在上面了,脸上还是笑着:“娜波,我不喜欢看人上厕所,你让我出去。”
娜波堵着门笑着问我:“你有多久没做了?”
“咳咳,半年吧。”大概自从那次离开Camilla,我就…比圣女贞德还要谨言慎行。
“你瞧,我的女主角二十几年没谈过恋爱,于是变~态了,单身对心理发育不好。”
“也许吧,但是娜波,这也太快了吧?而且我们还在飞机上。”
“所以下了飞机,就可以吗?”
“娜波,我们是好哥们,哥们之间,咳咳,不太好。”
“哥们就是用来互相掰弯的!”她扔下一句,终于恢复正常的样子,恶狠狠地看着我:“Diane,你看,我长了这么大都没谈过恋爱,你跟我谈场恋爱怎么样?放心,我不会公开的,就想试试。”
“这话你不会已经对很多人说过了吧?”
“还好吧,就那么两三个。艾伦说他不喜欢女人,爱德华说他喜欢更有女人味的成熟女性,萝丝说她喜欢肌肉男,我想来想去,我能看得中的大概只剩下你了。”
“……”我突然觉得与其努力让她恢复正常,还不如让她因为撬机舱门被乘客打死呢。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娜波抢人啦~
四刷原著依旧虐得心抽抽,为什么我要喜欢这么虐的电影_(:зゝ∠)_
☆、三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一定扇自己一个大耳瓜子,然后阻止自己。但是那天不知道是我真的憋了太久,荷尔蒙分泌失调,还是娜波那个奇奇怪怪的理论真的打动了我,我居然答应了她的‘表白’,假如那个真的算表白的话。
我们的旅行变成了诡异的两对出游,金和伊莎贝尔黏黏糊糊,娜波则把她拍新戏学到的技能全都用在我身上,一到宾馆我们两人就滚到了一起,居然…还不错。
我设想中的各种违和、无法亢奋、做到一半停止全都没有出现,我们两有节制地来了几次,然后各玩各的电脑。
娜波又开始间歇性地忧郁了,不停地和她的手机说话,讨论些“人为什么活着”“现在的我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我”“也许我内心深处有个猛兽”之类的问题。
可怜的siri显然没有办法回答她,只好不断地说“您需要我到网上搜索这个问题吗?”。娜波被也被这个高频回答绕住了,扔开手机,打开拍摄花絮给我看。
她把舞蹈那段整个都录下来了,这里到底还是用的替身,跳得非常优雅内敛,却不失张力,我这样的外行看了就只有称赞的份。
娜波又开始抽风般地模拟这一段时候主角的心情,我看见她的脸慢慢沉寂下来,带着几分坚决,和几分彻悟,慢慢地,优雅地随着天鹅湖的音乐变换表情。
下一秒我就抱住了她,亲亲她:“亲爱的,我们继续吧。”
我的包里有一些工具,本来是给我自己用的,现在却正好派上了用场。为了让娜波一点回想拍摄的力气都没有,我把动力调到最大。
第二天我们自然而然地起晚了,金和伊莎贝尔也差不多。
金昨晚跟我发短信说伊莎贝尔半夜想家,在她怀里哭了,问我有没有经验。
我回复她说,我这里还有一个随时可能从楼上跳下去的神经病演员,请她自求多福。
我们直到下午才从酒店出去,在外面晃荡了没几个小时就回来,预定的登山完全就没有去,最可恨的是,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都是这个状态。
我们的加拿大之行最后终于还是变成了希尔顿酒店之行,连跨年我们都是在宾馆里跨的。伊莎贝尔抽抽搭搭地说:“我爸一定又去了时代广场,他就喜欢那里的阳台,从我出生到现在,我们家都是在那里过的。”
我们安慰了她好久,而她停止哭泣以后,我们却都陷入了沉默。
金不断地给她妹妹发短信,娜波起身去给她爸妈打电话,我则晃着空的可乐罐子,不知道该干什么。
娜波说得对,我寂寞且空虚,人生全部的意义只剩下奋斗,如果没人陪伴,这样的日子真的会很累。
回程时候伊莎贝尔和娜波都异常兴奋,而我和金疲惫得不行。
“单纯也不全是好事。”金从推车上拿了一杯酒,对我苦笑。
“但是做站着的那个是件好事。”我提醒了她一句。别以为我不知道她以前是哪一方。虽然我个人认为彼此都出力才是最佳的,但是世上既然有男女,那必然就有攻受。
娜波果断地在我的公寓旁边买了一套房子,这里的管理员很负责,外人进不来,而住进来的人,大多数没什么心思去管别人。
我是无所谓的。有个人陪着也好。每天只要我们都在家,就会搬到一起,我看漫画动漫,她打游戏,或者捣鼓那堆奇怪的代码。
我们之间的一切相处都和以前没什么两样,一定要说的话,就是我们现在有义务帮对方“解决”。
总之是不好也不坏。
今年娜波的新片和Camilla的新片相冲突了。这两部都是文艺片,上映时间都差不多,马上又是金球奖和奥斯卡的评奖时间,我不用去电影院,都能嗅到弥漫在大屏幕间的火药味。
最有希望争夺本届奥斯卡女主角的两个人一个是我前女友一个是我现女友。
冒出上面这个想法以后,我油然而生一股自豪感。怀着这股自豪感,当娜波要我陪她偷偷穿情侣装的时候参加金球奖晚宴的时候我满口就答应下来了。
半个小时之后我后悔了。
但是娜波不许我反悔。
她的理由很好:“我们隐藏得这么好,没人会知道我们是一对。”
看我还犹豫,使出了杀手锏:“我认识几个导演最近都想拍科幻片。”
我毫无骨气地妥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女友,现女友同台~三个女人一台戏啦啦啦啦啦~
☆、四
娜波跟我一圈又一圈地去逛商场。
通常我们两个分开逛,她先去出去,看上某件衣服,试了,觉得ok,再短信我让我去。
虽然说我跟她的身材不无相似之处,但是要找到一件合我们两心意(其实主要是她的要求多)的衣服真的不容易,尤其是在这种诡异的购物模式下。
最初我还陪着她精挑细选,后来我们彼此都有点不耐烦了,于是就变成看见什么都买两件的状态,娜波对此非常热衷,晚宴前一天她兴奋地冲进来,告诉我她找到了迄今为止最适合我们两的衣服,我默默看一眼这段时间衣柜里多出的各色礼服,假装开心地配合她,‘迫不及待’地从购物袋里拿出衣服,一看到我的心就抽了一下。
那是一件纯黑的吊带裙,露肩,胸上抹着一层轻薄的蕾丝。
不是什么大牌子,也没什么特别的设计,但是我记得这件衣服。
在那个深沉的梦里,我穿着这件衣服去参加了Camilla的订婚宴。
我清楚地记得那条阴森黑暗的穆赫兰道,汽车猛然停在路边,司机诡异地回头说会有惊喜,然后惊喜真的来了,Camilla出现在外面,短短的时间内,我从地狱到天堂,又从天堂堕入最深的地狱。
记忆里的背景音乐欢快而鲜明,在这样温馨温暖的气氛中Camilla和Adam肆无忌惮地秀着恩爱,不仅如此,后来那个我早已忘记名字的金发女人也来了,她和Camilla在唇上亲吻,我不知道Adam到底是看见了这一幕还是没看见,但是不管怎么样,他还是站起来,宣布了婚礼的消息。
那是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听见有东西破裂的声音,不是被我打碎的杯盘,而是我那可怜的弱小的心脏。
像是有人先抓住我的胃,拧碎,然后顺着不知道是肠子还是什么的东西向上,攫住我的心脏,反复挤压。
血液不要钱一样地流出来,和泪水混在一起,滴落在地,凝出诡异的嘲笑面孔。
它在嘲笑我的徒劳。
身处地狱,却相信着一缕无法给我带来任何真正光明与温暖的月光。
盲目的信仰总是有代价的,于是这最后的一缕光很快就消失了,连那一点温暖的假象都不肯留给我。
世界一片黑暗。
深情是一种罪孽,禁欲才是人生。
“嘿,你不喜欢就直说吧,不用摆这么复杂的表情。”娜波不高兴了,从我手里扯过衣服,带着几分小女生的愤恨表情把衣服扔在地上,我无奈地拍了拍额头:“娜波亲爱的,你是又接了什么奇怪的角色吗?”
“什么角色也没有,就是想体验一下跟女朋友撒娇的感觉。”她重新眉开眼笑,笑嘻嘻地拉着我:“你难道不要照顾一下女朋友的这种情绪吗?”
“乖。”我摸摸她的头,从地上把衣服捡起来,走进卫生间。
“不许在里面想旧情人!”我听见那位‘会跟女朋友撒娇的小女生’娜波在后面叫了一句,微笑着把门关上。
就算跟娜波已经相处这么久,该做的也全都做过,却依旧无法在她面前自如地换衣服。
衣服就好像是我身上最后一块遮挡处,关于我的一切似乎都被藏在了里面,而我已经开始不习惯在别人面前袒露这些。
换上衣服出来,娜波居然也穿上了她那件。我敢说我们两都美爆了,她的美是我的亲眼所见,我的美是我从她的眼里亲眼所见。
我突然全身发热,一声不吭地抱住她,开始亲吻她的脖子。
她很配合。
我们两互相抱着倒在床上,我伸手去摸她的腿,她推开我,从我的裙下开始摸索:“让我来。”
我们经常互相安慰,这没有什么,可是今天我的情绪似乎有点不太对,她的手指冰凉凉的,一碰就让我猛然一颤,娜波熟稔地挑弄我,叫我的名字,等我有点反应,又马上停住问我:“这样怎么样?”
“慢吞吞的样!”我不耐烦地打断她,两手搂紧她,把她抬高一点,想要来点互动,结果她伸手拍掉了我的手。
得了,我又只能乖乖等她重新再来,接着又一次停住。
我觉得她有点像是故意的,故意折磨我,报复我刚才的走神。
但是我能怎么样呢?作为一位小女生的女朋友,你除了纵容她,又能怎么样呢?尤其她还会常常下厨,会指导你打游戏,会替你暖床,还认识许多导演。
“非常棒!”我赞美着她,毕恭毕敬地等待娜波殿下的下一次临幸。
娜波得意洋洋地昂起了头,手上用力,我以为她终于要心软给我个痛快了,结果她居然抽手离开。我等了好久才等到她从衣帽间出来,手上拿着一大堆东西。此刻我的脸色一定很精彩,就像wholefood新鲜上柜的菠菜——娜波拿了一对巨大的义乳,一张面具,一双黑色高跟鞋,一条绳子,一条短马鞭,还有一只可爱的小兔子。
“嘿亲爱的,明天我们要穿露肩的晚礼服呢。”我试图提醒她不要玩这么狂野的东西,她却根本没有理我,而是自己戴上面具和义乳,穿上高跟鞋,挥舞着小皮鞭,趾高气扬地一甩鞭子,对我喊:“跪下!”
我哭笑不得地从后面抱住她,亲亲她的脖子,哄她:“亲爱的,我们还是玩点常规的好不好?你不是想要扮演吗?来,我买了莉亚公主的服装。”
“跪下!”娜波的语气转变很大,一瞬间就带上了几分真的女王气势。
好吧,我双手高举做投降状,慢吞吞跪倒在地毯上。
铺地毯真是我在装修中做过的最明智的抉择。
娜波拿鞭子把床单抽得呼呼作响,虽然她的演技一级棒,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想笑,为了避免笑场,我紧紧抿住嘴唇,不让笑声溢出,顺便用尽我毕生的演技来表现我的臣服和惶恐。娜波好像误会了我的表演,她穿着高跟鞋在我身边走来走去,把鞭子甩得呼哧作响。有一下抽在我的背上了,轻微的疼,也许起了一点点红痕,但是我装作被她打到,夸张地大叫,只差没有满地打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