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唷耶阿~皇上!看看这人怎么这么丑还敢参加比琴啊?皇上!还有她那右脸颊下面,怎么有这么恐怖的胎纹阿?还有那双绿眼睛好像妖怪呢!而且这人居然还把琴弦给用断!真是好不吉利阿~」
皇后这句话完后,先是露出厌恶的眼神,似乎对我的丑到非常不喜欢,她接着又便故意放大声音,对皇上说着悄悄话。
「唷!皇上~您会不觉得还是方才那名长得美美的婂儿好?那婂儿不但人长的美,出生也很不错,还有呢!婂儿的琴声甚至也比这丑女好上几百万倍!还有那词也是好透了!唉唷耶阿~就是刚刚那名穿粉色衣服的那位嘛~」
听到皇后娘娘这样说,我心中又是一痛。
没错……的确我是很丑没错,我的脸上确实天生就有一块大胎记在,黯红色的,就布满在我的右下脸那,从鼻翼底下直至唇边,整遍都是……
可以看出皇上眼中出现无奈,看着皇上看着身旁的爱后,接着皇上又看向我,里头我居然意外发现,他对我的才华之音的怜惜在,只是以我这种容貌,加上皇后娘娘的强势,皇上最终还是挥了挥手,请我离场……
当下我的心好痛……外表真的如此重要吗?
忍着泪,哽着音色抱琴道:「是,皇上小女退下。」拾起那掉落的面纱,一股恨意已经萌生在我的心头。
我知道,现在的夜壜薰……已经不是以前的夜壜薰,了……
寂
墨守空,翩然起舞;夜深宁,独身起奏,郁蓊丛,飘然感叹。
倚纸窗,手抱琴弦泪落框,望天穹,断意鸟儿妄翱翔。
闲云孤鹤,梦飞,凝眸观看,心寒。黑丝顺如云端,千亿万变。
愁染容,白雪纷飞。布裳皱,如镜边人。靠琴弦,怨风……
——寂寥。
秋末。
民宿外头,有着一颗才刚刚长成巨大的大树,而现在大树正在迎接着秋天的来临。瞧着那正冉冉飘落的橘黄色叶片,那金黄色的美,同时也带来那属于哀愁的沧桑凉风。
它轻轻的掠过我的脸颊,更让我掀起凄凉的苦笑。
以前的我,从不知道秋日为何在诗人眼里总是代表忧愁,而今日我懂了,真正感受到之后,我可以很轻而易举的了解意境,因为秋与哀伤的心碰面时,上下叠合就成了愁之字也。
突然民宿的老板吆呼让我赶紧回房,说什么吉日已到,过个几日后我也将准备被嫁出去,说最好待在房间以免感染风寒。毕竟我十分的体弱多病,更尤其是在这种天气里头,要冷不冷的,最容易染上风寒。
因此老板才要求我早日回房,而我也是乖乖的听从老板的话,赶紧回房。
只是,待在房间里头真的非常的闷,也真不知道该做何事才好,在外头我是可以靠着看景,发呆过一日,可是在房内,我变不行,只有着烦躁折磨。
叹了口气,我拿起许久没又拿出的笔与墨出来,回想着过去的一切,我开始妄想起来,我想要画上一幅属于我的“梦”的图,我好想要像普通人,可以自由的出去游玩,我想画自己,画不一样的自己……
把从小就跟在我身边的发钗放置桌旁,我对它轻笑,接着便开始磨墨。
沾沾墨汁,我开始在画纸上韵下一笔一画出来,把心中渴望的心思全数都表达出来。用着我的灵魂,我最真的感情来笔下这幅画。
添上鸟儿与蝶、河与青山、我与琴,就当所有的长景都一一有神了,就在最后只剩下最后我的脸时,我自己停下手中的动作……放下毛笔,我摸摸自己的脸颊,这样的脸真的能画上去吗?
如果画上去了,不是更显得我的丑陋吗?
这个世界里头,外表不就是见证一个人的方法?
咬唇逼迫自己停下一张图最重要的灵魂,我开始拿出其他细笔,做起整张图的修饰。我想,只要不要有脸,就不会毁了这张画了吧?只是……缺少灵魂的画,就不是一张画了……
双手拿起桌上那张纸,我纸上里的一笔一画,想起去年之事我仍然感到心痛。
泪又不禁地滑落了下来了,它布满在我脸上,点辍成一颗又颗透光的晶珠。
原本我是想把这张没有灵魂的画揉掉的,可是毕竟这画是出自我手,我还是舍不的将它移弃,最后我还是把这张画给留了下来……而已我也决定,要替这画下达一个意义。
没有脸的画,是因为我的丑陋,同时这张缺了脸的画也代表我的恨意,我恨我的才华因这张脸而毁灭,更恨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个缺陷,为何没有人可以不注意那些,而独自看着我的才华。
嘴巴勾起愤恨的笑,就在我正想收起这张画时,我脑中突然想起一段诗句,换上最细的笔,添上了点墨,写下属于我的字句。
“涓莹淡轻弥,凋花自挽心。”
很短的一句话,可是却可以把这画的精随完整表现出来,而这话意便是“早晨的小溪弥漫着烟雾,失意的女子独自一人伤心难过”其中,我把一句字句填成类似有点失恋的型态,可是它真正内容却则是失意……
毕竟我意念已却,往后心又该何去何从?
吞咽着口水,我带着满腹的悲愤,沉入红尘的错误当中。
最后,我终于也在这个秋末出嫁了,我跟对方是从小指腹为婚,虽然据说男方的长辈都已驾鹤西归,但是对方仍旧还是得与我成亲,不过我想那人会愿意与我成亲,我想这大概是因为对方也从无见过我的模样吧?
若见过,恐怕这桩婚姻就不会有了……
不过……呵……我还真好奇对方要是看到我的脸,不知会有何感想。
一想到对方可能有的反应,我的嘴角又上扬起来了。
物极必反,这句成语果真确实,没想到才一个比试,我的内心居然会天翻地覆,看来这肯定是我从小便压制太久的关系,才会如此。
满身红衣,就如同那日一样;比琴试、唱曲一样,我依然是穿着满身的红,同时也标示我愤恨的红。
毕竟有谁能视若无睹我的丑脸?有谁能够抛弃美丑欣赏我的才华?
坐在红烛房,虽然我还是有点紧张,但心早已沉溺在悲愤的痛苦中。
回想着近几年,我用手摸上我的脸,那个拥有胎记的脸。
只是没想到在不知不觉中,我的心居然已经在这几个季节渐渐腐化,原本清淡的骨子,已经被“恨”的种子给布满。
漾起笑来,不知何来的,我便是想笑。
就在我陷入自己的世界,门突然被打开,我想应该是我的丈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