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是这样,爹爹为何会成亲?姑姑每年带他去拜祭的坟墓,分明有他娘的位置,莫非……
看着手中代表同心的同心结,这是中原的习俗,他记得十分清楚,是爹爹教他的,可是为何要与同心之人分开,另娶他人呢?
还是说,男子都会有成婚生子的一天,那么冷傲竹即使不会娶慕容雪,也会娶别人么?假如真有那么一天,冷傲竹与别人成了亲,他或许也会做出像南宫烈那样的行为吧,不、说不定他会比南宫烈更狠!
但为什么是二十年后呢?不是应该当时就去大闹婚宴的吗?虽然这样说,有些对不起他从未见过面的娘,可是真的应该是这样啊,最起码杀不了新娘也可以破坏婚事!
太奇怪了……
看起来,还有许多他所不知道的地方,想不通的地方……
「那个……小子,你看清楚了没有啊?麟少爷是不是也有一个一样的啊?」等了半天,他也总算找回了惊讶的心神。看着司徒尊一会儿苦恼,一会儿生气,一会儿垂首苦思的模样,急得靳伯一颗心也随之跌宕,他很想知道,当年那样做的司徒麟是不是有后悔,是不是也觉得对不起他的少爷。
「欸?」微微一怔,凤眸溜转,随即煞有其事地点着头,「啊、嗯嗯!有有,一模一样的呢,莫非……是一对的?」试探性的询问,其实当时他那么小,哪里记得那么真切,只知道差不多似乎是有那么一个。
略带诧异地看着被叫作靳伯的老者欣慰地哭着、笑着、颤抖着,自他手中双手接过同心结,「我就知道、就知道……那么相爱的两个人,怎么会……」
相爱的两个人?果然如他所想!
「那……」
「靳伯,你在胡说什么?」赫然出现在门口的煞神,背光地俊脸暗沈冷冽,一双鹰眸紧盯着老者手中如芒在刺的同心结,上前一把夺下紧握在手中,「我应该告诫过你们……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以前!」
「少爷,是、是这个小子说、说麟少爷他……」
「——闭嘴!」虎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就连视线都染上一层愤怒的色彩,举高手中搁痛手心烙入心扉的东西,「这种东西,早就应该——」
「少爷,不要啊!」他不想少爷事后后悔啊!
多少次,想扔、想索性烧掉算了,可是每一次少爷都不过只是自我折磨,最终变成今天这样,忘情弃爱的模样,但真的可以忘吗?作为下人,他只希望少爷能够放开心结。
「……哼,懦夫!」
「你说什么?」挥开靳伯拉住他的手,瞪着赤红的鹰眸直到对视上熟悉的凤眸,慢慢地垂下双眼停在纤细白皙的脖子上,狠狠地一把掐住,「小子,你似乎很搞不清状况,你不过是一个阶下囚!」
「……可是,我绝不会欲断不断,自我折磨!」呼吸都变得沉重,视线有些模糊,还是第一次有人胆敢如此对他,可恶,司徒尊不服气地傲然回视,看着眼前似乎充满痛苦挣扎的面孔,「……龟缩了二十年、不是懦夫是什么……如果是我、会立刻杀了、冷傲竹娶……的那个女人、如果……他对不起我就连他……」
「哈、哈哈啊……」如果可以,他也想在二十年前……
长臂一扬,将人丢在床上,冷眸对上邪佞傲慢地凤眸,「你跟你爹……一点都不像,但你比他坦荡直率!」麟应该是温顺地,空灵地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他总是猜测着麟的心思,把一切都放在心里,所以才让他直到今天都举足无措。
「咳、咳……本公子不吃这一套!」什么坦荡直率,说他任性就好了!可是别以为随随便便夸他几句,就能让他屈服,如果让他不高兴,他可是软硬都不吃的!
他从来没有想过麟的儿子会有一副如此不逊的脾气,「哼嗯,小子,如果珍惜你的命,就最好不要惹事生非,对你没有好处!」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或许是因为这小子有一张那么像却又展现截然不同风韵的脸,才让他觉得亲切。
「要我司徒尊对你唯唯诺诺,你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否则……」不理会身边老者好心的暗示,唯我独尊的个性不允许他向“恶势力”低头,「否则,就算一辈子被你封着穴道,我也会想办法要你的命!」
而且,这个家伙还是那块木头的灭门仇人!
「……你倒是有着南宫家宁死不屈的傲气!」对了,他之所以觉得亲切,是因为那双凤眸中有着与他记忆中麟的双眼,不同的傲气与决绝……
哼,他又在胡思乱想了,麟的儿子怎么可能会有南宫家人的傲气,不过是个被宠坏纵坏的公子哥,那种士可杀不可辱的傲与骄傲不同。
「靳伯,你看着他!」甩开不该有的思绪,回眸再看一眼依然瞪着他的司徒尊,「你要是再敢乱来,我不会杀你,我会去把冷家小子抓来……慢慢折磨,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最好相信我说的话!」
「……」满腔的愤怒却因为不能使用武功而压在胸口,紧咬着下唇,他只能瞪眼,「南宫烈,你这个混蛋,你如果……」不行,他不能惹恼对方,可是……天呐,太窝囊了,他司徒尊居然也会有如此屈居于人下的一天!
「哈哈啊……」再一次萧狂地笑了,他似乎找到了新的乐趣。
「你笑吧!你最好希望我这辈子都冲不开穴道……」忿忿不平地目光如同利刃,始终射在笑着远去的身影上,由愤怒转为凝重、最后渐渐变成邪佞冷魅地笑,「我要吃……把你们这里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煮出来,我全部都要吃!」
吃饱了才能调息,尽管南宫烈闭穴的手法十分奇怪,但他就不相信凭他司徒尊的才智会冲不开,一旦他恢复武功……今日之仇,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第四十六章
司徒尊被南宫烈带走后的几天,司徒澜都一直躲在只有宫主能够进入的密室关自己禁闭。
而驰风则是带着满腔怒火与忿恨把志轩的房间砸了个底朝天,尽管还是不够宣泄,可他还是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去照顾那些受了伤的族人,而冷傲竹因为身负重伤被司徒澜摆弄之后就丢在司徒尊的房间休息。
但遇到如此事情,冷傲竹又怎能安心静养?
尽管他不知道展末年被关在哪里,可是多日来对于南海神宫的观察,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以往道听途传是大错特错,司徒尊的族人确实有些任性和霸道,可是绝对不是坏人,因此应该无须担心他们会折磨和伤害展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