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我以为舒炎这次终于可以狠下心来杀了我,毕竟这么久以来的猫鼠大战对他对我都已经厌烦。
“啊!”意识残存的最后片刻,只记得一把刀径直插进了我的腹部……
从未想过自己还能有醒来的那一天。也罢,如果真的解决掉我也不是舒炎的作风。我还是在这间暗室,周围漆黑一片,被无声的死寂紧紧包围。那一刀……舒炎的那一刀实际上是想放血驱毒吧。刚准备伸手,但随即而来的恐惧让我突然生出一身冷汗——我背靠着墙壁坐着,胳膊被固定在墙上挂着的手铐中。算了,试图舒服自己沉静下来。反正我什么也看不见,行动也被束缚。一直忙碌着肮脏的生存,像这样安静的时候异常难得。
只不过这样的环境下我突然想起了自己跟林凡在孤儿院的日子……
“小升,你怎么哭了……”
“你别不说话啊,告诉我啊!”
“说啊说啊,你是我弟弟,我说了会照顾你的嘛!”
我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的抽泣。林凡见此情景乱了手脚,一直在我身边走来转去。
“小凡哥哥……”林凡听到我的声音,回过身来在我身边坐下,焦急的看着我。“你相信我吗,我没有偷东西,真的,没有!”刚一开口,我的眼泪就像绝了堤的河水肆意流出。林凡最怕我哭了,他总是嘲笑我像个小女孩一样动不动就哭。
“我相信你!小升绝对不会偷东西的!”林凡把如同受伤小猫的我一把搂紧怀里,温柔的摸着我的头。
“看啊看啊!他们两个真恶心,竟然搂在一起!”把埋进林凡怀里的头扬起,看到不远处的寺野以及他的小跟班们对我跟林凡指手划脚。“是啊!真恶心!”伴随着这句话的同时还有几颗小石子向我们扔来。
“小凡哥哥……”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林凡早就向寺野他们冲了过去。漂亮的一挥拳,站在最前面的寺野顿时被砸倒在地,他的几个小跟班见此状况一齐围向林凡。我从来没有想过清秀的林凡打起架来却毫不马虎,动作又快又狠……
“别打了!”我回过神,冲过去拉住林凡,刚刚在眼前嚣张的寺野几个人已经全被打到在地。“你受伤了,小凡哥哥!”我从口袋里掏出手绢,准备擦去林凡脸上的血。
“哦,天啊……你们这群小家伙!”老院长从远处慌张的向我们跑来,“上帝……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的目光射向我。
“是我干的!”我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仰着头毫不躲避的林凡,像保卫领土被不幸俘虏的战士一般,勇者无惧。
“是你?”果然老院长并不敢相信这样一样温顺无害的男孩会变成战犯,无奈的耸了耸肩。“哦,真是出人意料。虽然我有些吃惊,但是你这样是不对的,你知道吗……”老院长滔滔不绝的大肆演讲,完全忽略了躺在地上咿呀呻吟的寺野等人。
事情以林凡跪在教堂祷告三天而结束。
小凡哥哥——多久没有这样叫林凡了,我不禁好笑起来,扬起的微笑扯动了嘴角的伤让我再次回归到现实当中。林凡,或许为你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终于看到有人在这里点我了 真是没得淡定呢 哈哈 好感动啊
第八章:死者已矣
擦过腹部的那一枪虽然没有取走我的命,但水银的毒好像已经注入血液。舒炎的那一刀难道真的是救了我?连续七天舒炎都没有出现,只是每天定时有人将水灌进我的嘴里。很多次我都被呛到干咳,胃里翻涌的恶心让我为之想吐,可毕竟这七天来未进任何事物,最后甚至连胃酸都吐不出来,这样下去大概视力也会因为营养匮乏舍我而去了吧。
“你在装死吗?”朦胧中好像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可我分辨不出这是从何发出的声音,耳朵嗡嗡作响,头也控制不住的低沉。“哦,我很抱歉的告诉你,你父亲死了。”
“什么!”突如其来的震撼让我顿时清醒不少。
“通俗的说,就是——以后舒家彻彻底底是我的了,哈哈哈哈!”我终于听清了这是舒炎的声音,也仿佛能想象到这样无害的笑容底下会是多么的阴暗。
“呵呵……死的好,死的好……”我也从心里冷笑起来。终于可以为自己活着了,什么亲情、父爱、责任,都他妈的结束了。“哈哈哈哈哈……”
“笑什么!”胸口被狠狠地袭击,过度的虚弱以及疲惫让我对这一拳丝毫没有抵抗能力。这次终于从胃里吐出些许东西,嘴里还残留着难闻的血腥味。
“可是我告诉你,你休想死!”舒炎用手狠狠地拍打了两下我的侧脸。
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故作冷静,发出的声音微弱而低沉声音。“父亲怎么死的……”
“哦。不好意思。是我忘记继续给他吃抗生药了。”舒炎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顿时倍感憎恶,我恶狠狠地瞪着他。“妈的,贱人!你终究还是不是个人!他怎么说也是你的养父啊!”舒炎看到我气急败坏的样子更是无所谓的轻笑了出来,紧接着迅速变了一张嘴脸,咬牙切齿的说,“我他妈的告诉你舒升!如果不是那个该死的老头子一意孤行非要把你从孤儿院接回来,如果不是你非要出现在我面前,结果根本就不是现在这样!是你!我不会让任何人夺走舒家!包括你!舒家只有我这么一个接班人!”说完,舒炎使劲的往我身上踹了几脚,气急败坏的扬长而去。“砰”的一声摔门声,地下室的光线也随之消失。
“爸爸……”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控制不住的抽咽起来。
第九章:依然如故
地下室常年不见光,在这样阴暗的环境下,我已经忽略了时间的概念。汞的毒素在身体里不断地蔓延,我总是感觉到胸口伴随着的麻木和灼热的刺痛感一浪又一浪的大肆袭来。地下室的门再次被推开,我似乎有些神智模糊,没有精力去思考这个时候会出现什么人。受困于此,无非是将羽翼单薄的我继而折翅断掌。父亲的逝世虽然让我很难过,但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这也确实感到轻松了些许。
“二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