绅士俱乐部 第二、三部 by:问夏凉子【完结】(8)

2019-02-22  作者|标签:问夏凉子

聂远重重地叹了口气,从枕头下拿出那本日记继续翻看,每多看一页心就凉一分。

2XXX年10月14日

我打算把萧澈留在我身边。

一来,我可以好好照顾他。

二来,我不想他去做那些危险的事。

宏田好像很生气,但他也拿我没办法。

我想他是不是吃醋了。

2XXX年11月8日

世界上没有什么可以后悔,而我的人生总是建立在一错再错的错误上。

当初接受那枚戒指的时候,我从没想过会喜欢上青洪帮,甚至是宏田。

今天我回来,遇到了阿MIU。

他问我去哪里了。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应付,但我知道他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第一个是大D,第二个是他吗?

2XXX年11月29日

阿MIU失踪了。

宏田翻遍了T城的每个角落也找不到他。

我告诉过阿MIU,我不会害宏田,他却总也不信,处处与我作对。

我不得不出手,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

聂远突然想起那次团体赛时,跟在宏田后面那个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少年。

总是对宏田唯唯诺诺,言听计从的样子。

对他来说眨眼不过咫尺,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2XXX年1月2日

看了娱乐版头条,我才知道柯瑜的事。

我真的是个很自私的人。

为什么我和他在一起七年,却不知道他在做牛郎,也不知道他有个爱吸毒的母亲。或许我从来没有认真了解过他。

以前我老觉得别人对不起我,现在,我发现是我对不起所有人。

2XXX年1月4日

今天很累,但那件事总算摆平了。

我总是见不得别人欺负他的。好在,现在我有能力保护他,谁也别想动他。

走过这几年,再回首,却发现过去让我痛苦的东西竟都变成一种奢望。

至少那个时候,

我还可以在家里等他回来。

……

日记的时间到这里就断了,然后空了整整一年。

2XXX年2月14日

活着是一种痛苦,要死却又未尝不是一种折磨。

从监狱回来,宏田一直说他欠我很多,说他愧对我。

其实他错了,他愧对的人是阿MIU,不是我,他不欠我什么。

我犯过很多错,我只是在赎罪。

2XXX年3月6日

李白订婚了。

梁小夜已经死了两年,他要重新开始我没什么意见。

走过这些年,曾经那些爱意早已磨光。

只是,他为什么要跟一个组织在通缉的女人订婚,我不知道那个女人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不过,我不会让她得逞。

2XXX年3月23日

从我开枪的那一刻开始,我想我和他这辈子只能做仇人了。

他为什么总也不信

我从来没想过要害他。

2XXX年4月7日

就像秦爷说的,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没有谁能幸免。

经历了这许许多多的事,我也不再是以前的我。

但上帝让我在痛苦中重生,总是有原因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肩负起许许多多的责任,这或许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我要是死了,谁再替宏田去坐牢,谁替柯瑜摆平娱乐圈那些杂碎。还有李白那个男人,看似精明,还不是被一个女人骗得团团转,如果再有下一次,又有哪个未婚妻敢骗他,就算他再恨我,我也会毫不犹豫一枪毙了那个女人。

宏田最近老是糊里糊涂的,如果没有我在,青洪帮怎么办,帮里这许许多多的兄弟怎么办。还有萧澈那个孩子,也总是不让我省心,我答应过大D的老婆要好好照顾他,我不能食言。

不知不觉间,我已成为人人畏惧三分的聂二爷,有着不得不肩负的责任。

我想,

如果能就这样过一辈子,

把想守护的东西守护好,那也没什么不好的。

日记到这里就结束了,时间是一年以前。

聂远一直以为会在日记里看到一段血腥的,不择手段的,绝望的过去。但是看到最后,他却很欣赏日记里那个人,这种感觉很奇怪,因为他欣赏的人是自己。

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只能说‘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第四章(下):养尊处优

如果说在这之前聂远还对失忆一事有所怀疑的话,在看完这本日记之后,他已无法不相信他失忆的事实。

日记上的每一页,每一个字都确实出自他的亲笔。每一件事就好像五年中记忆的碎片,虽然无法拼凑出全图,却也明白了七八分。

姓李的心里有别人,梁小夜死了,自己加入了神秘的组织,置身于一大堆麻烦中……这些纠结的感情他一时无法消化,也不打算再消化。

过去的事再纠缠下去毫无意义,木已成舟,他还能如何?

就像秦老爷子说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他既然已经搅入了这个局,成为青洪帮的二当家,和所谓‘那边世界’中的一员,不管他愿不愿意,唯一的出路只能继续走下去。

午饭超出聂远想象的丰盛,萧澈站在旁边伺候着。

吃鱼帮他挑出鱼刺,喝汤要吹凉了才递给他,饭后还要送上水果和漱口水。

一顿饭在萧澈的顶级服务下吃的很是惬意,心情也好了不少。

饭后萧澈提议带他到处转转。

聂远欣然允诺。

别墅依山傍水,后面有一个中型的椭圆形露天游泳池,穿过游泳池后面葱郁的树林,竟然是一片跑马场,因为现在已是深秋时节,草坪有些枯黄,看起有种空旷而萧索的美感。

跑马场旁边的马厩里关着三匹骏马,其中有一匹黑色的纯血马看起来最为悍威显眼,光泽而美丽的黑色鬃毛,身型结实健美。

聂远忍不住开口赞叹,“好俊的马。”

萧澈撇撇嘴,一副不爽的样子,“远哥,你说小白吗,就是这不听话的家伙把你摔下来的。”

“你说什么?”

“远哥,你可能想不起来了,但它就是你失忆的罪魁祸首。”

“不是,你刚说它叫什么?”

“远哥,叫小白啊。”

“黑色的马……为什么……会叫这种名字?”

“远哥,这个名字是你亲自取的,只要你喜欢叫什么都一样啦。”

“远哥,远哥……你怎么了?”

聂远突然想起那次抢夺游戏的时候,他和李白在跑马场。

李白问他,聂远,你会骑马吗。

他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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