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认知有限,分不清那些烟里还有好的坏的,他笼统地照单全收。烟本身就有瘾头,无论哪种烟,解瘾的过程都会有快感,那种快感深浅不一,但都可以试探着体会享受。
海与他裸 体斜躺在床上,两人手中一人一支烟,混混沌沌地呼吸着。
高平孝的手不老实,总要在他身上乱摸,海的手则搭在他的肚皮上,以缓慢的速度百无聊赖地移动,最后伸进他的胯间,得趣地揪了一把他的屌毛。
不知是否是某种效应,在知道这二人的关系后,桑原光愈发频繁地能听到这两人上床的动静。
此后的日子里,他看海的目光变得玩味起来。
海,真是集各种功能于一身,不仅能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帮他们拍电影,现在还能供高平孝泄欲,任他捏圆搓扁翻来覆去地操干。
在内心深处,桑原光对此其实是有些嫉妒的。
偷窥那两人做`爱,他会有种激荡的快感,效果类似于看活春宫,欲 望久未纾解时,甚至尝试一边偷窥一边自 慰,过程很舒爽,结束之后却又会伤怀地感到这样做的自己有点凄惨可悲。
而那一日,正当他抓着鸟缩在高平孝门外的角落自怨自艾时,门忽然开了。
高平孝完事之后尿急,夜半无人,光着屁股就出来了。
桑原光则被他吓了一跳,直直站起来,裤子没拉上,又掉了下去,两人于是屌对屌双双吃惊了一秒钟。
一秒钟后,桑原光褪去了惊吓,恢复了本色,他一边提上裤子,一边淡定地嬉笑道:“高桑,男人的滋味怎么样?”
高平孝明白过来,无奈地摇头斥责:“老兄,家里A片G片到处都是,再不济你花钱找个女人,何必要蹲这里看我?”说着,指了指桑原的裤裆。
桑原光摆手道:“实在是你们动静太大,让我也难以自持。”
“真有那么响?”如果是这样,那确实是打扰了友人休息,实在不妥。高平孝说道:“那么,我们下次尽量小声点。”
他急着撒尿,又有些犯困,便不再过多与桑原光纠结这些不足挂齿的事情。
次日晌午,海洗完衣服,做好午饭,去叫那两位大爷起床。
节气上已是冬季,他们不再于屋外的洋紫荆下摆小桌吃饭,但地域缘故,其实也算不上多么的冷。
菜是红烧肉、炒青菜、番茄香菇汤,三人围着桌子边吃边说话。
桑原光说道:“高桑,男一我已经选好了,下个礼拜找个时间,我带他给你看看。”
“可以。”
“冬季景不太好,我认为明年三四月份开拍是最合适的,一来准备充分,二来海脸上的伤应当也恢复得更好。”桑原光一边说着话,一边抬头去看海,海的脸经过漫长的复原,已经好了大半,他对高平孝说道:“你也别总对他这么抠,多给他吃点好东西补补,说不定能恢复得更快。”
对于拍《鹿姜》,他们二人达成了默契,执意要慢工出细活,钱用到位,拍一部史无前例的华丽猎奇三级片。
高平孝夹了一大块红烧肉进海的碗里。
海受宠若惊地看着他。
桑原光皱眉道:“高桑,你怎么给他吃这么肥腻的红烧肉?不怕他皮肤出问题?”
“他天生不长痘也不长疤。”高平孝说,随后又促狭地道:“多吃肉多长肉,这样抱起来不硌手。”
海听到这句话,脑子里不由想起了晚上的那些事。平白无故的,他陡然间有了羞耻心,脸上像要烧起来,不得不低下头。
吃过午饭,海去洗碗,高平孝跟进了厨房。
待海将碗全部洗净,高平孝猛然间一把将他扛起,朝着卧室大步流星地走过去。
“干爹!”海惊惶不已地狠捶他的肩背:“你干什么?”
“老子要操 你!”高平孝干脆利落地说道。
桑原光就坐在客厅喝茶,拢着袖子看那两人狼狈为奸,白日宣淫。
高平孝显然已经破罐子破摔——既然桑原光发现了这个“秘密”,那么以后也无需再遮遮掩掩了,尽可以正大光明地开干。
桑原光的嫉妒之情很有限,他对生活有一套自己的理论,在这一套理论中,“嫉妒”是负面且毫无可取之处的。而区区一个海,也并不足以在他心中掀起多大的浪潮。
几天之后,桑原光带回来了一名二十七八模样的男子,他对高平孝介绍道:“高桑,这位就是我向你提过的Aaron,我心目中最适合的帝君人选。”
海彼时正穿着件老旧的薄棉袄在院子里晾衣服,高平孝披着睡毯翘着二郎腿,在屋檐下抱着电脑打字。
那名青年高挺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敞胸穿一件黑色大棉衣,棉衣兜帽上镶着一圈厚实的貂绒,里面是一件黑色的弹力心领内衬,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和一小片质感紧实的胸膛。
他在这几人之中,显得格外年轻且富于生命力,如同一片嫩叶落入了一潭腐臭的死水。
“我中文名叫李牧,也可以叫我阿牧。”青年说道。
阿牧的目光被海所吸引,他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却发现海也在看他。
相比之下,海的目光直白得多,他就是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他。
阿牧与他对视片刻,无法从他的目光中读出情绪,于是扭过头,看向带他来此的桑原光:“不是还要面试么?要脱衣服吗?”
桑原光并未应他,而是对高平孝说道:“高桑,你要不要看一下?”
高平孝一向信任桑原光,他上下打量着阿牧,似乎是对他的外形很满意,于是摆了摆手,“不如你自我介绍一下吧,之前有过什么演艺经验吗?”
阿牧双手插兜,淡淡地说道:“客串过几部电视剧,没什么水花,后来去国外发展,做过模特,也拍过Adult Video。”
“嗯,可以。”高平孝点点头,他兀自做了会儿自己的事,抬头又问:“我们的剧本你之前都看过了吗?”
桑原光这时笑呵呵地上前替他答道:“我之前都已经给阿牧看过,他是个非常有天分的演员,只是没有好的机遇,相信这次我们联手好好干,会有一番成就。”
高平孝听出他话中有明显的护犊意味,目光因此而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桑原光顺手揽住阿牧的腰,他与高平孝心照不宣,笑着扭头去看身旁青年:“下午跟我出去应酬一下,见几个投资商,晚上回来,我们四个人一起吃顿饭,怎么样?”
名叫阿牧的青年看似很顺从地嗯了一声。
桑原光含笑又叫了一声海,吩咐道:“我们出去应酬,免不了是要喝些酒,晚上额外煮些面条吧,好养养胃。”
他吩咐完毕,与阿牧并肩出门。
他们走后,院中便又只剩下海和高平孝。
海晾完了衣服,搬了个椅子晒会儿太阳,在一时无言的静谧中,高平孝伸出脚来,不三不四地踢他的背,如同逗弄一只不懂人事的猫狗一般,不怀好意地问他:“你看出来刚才那个李牧有什么不对没有?”
海无知地摇了一下头,躲避着来自他大脚的攻击。
“你真够笨的。”他吭吭地笑了:“也是被我干了这么久,这点事还看不出来?”
“……”
“那个李牧跟你一样,和桑原光有一腿,他们在搞同性恋,看出来了吗?”
“嗯。”海见他兴致勃勃,虽对此不感兴趣,也只得给他一点反应。
“你说他们谁捅谁屁 眼?”
海揉了揉掌心那个疤,撑了腮:“阿牧捅桑原先生的屁 眼!”
高平孝来了兴致:“哦?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海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桑原先生一天到晚软绵绵骚里骚气,看上去欲求不满,非常欠操。”
“嚯!”高平孝惊讶地怪叫了一声,“桑原真的是这么一个形象吗?我还是第一次知道!”
午后时光,高平孝无事可做,点了一支烟抽,同时习惯性地分了一支给海。
海抽烟抽得比他慢,抽了好几口,才有点皱眉地问出困惑已久的问题:“为什么香烟味道相差那么大?”
高平孝咧着嘴角斜睨着他,明知故问:“什么味道?”
海弹了弹烟灰,“这烟,少了一点什么似的。”
高平孝饶有兴味地笑了一声,并不作答,心中却道,这岂止是少了一点,区别可大了。
他又吸了两口,忽然想到了一些事,突兀地将烟掐灭了,“下午横竖没什么事情做,不如我带你去趟医院吧。”
海唯一踏出这扇门所做的事情就是去医院,虽有点奇怪为什么干爹这次会这么突然,但也没什么异议。
到了医院,高平孝给他挂了个男科的门诊,所幸医院在工作日人不算多,排队排了半个多小时就轮到了他们。
在海被推怂着看见了男科的门牌时,他才惊诧地叫道:“干爹!你带我看什么男科?我要看的不是骨科吗?”
高平孝不由分说就拉着他进去了,说道:“你是个阳痿,自己不知道吗?这次带你来治一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