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灵感派,不太会写这个玩意儿。
总之就是一贯的虐与被虐包括自虐身心具虐最后虐死。
爱看请捧场,不爱请慎入。
三一向以修辞为傲,不用担心看见雷人的字眼,请只担心看见雷人的心理。
口味偏重,兄弟爱、虐爱、强攻受较弱,第一人称纠葛
玉玲珑──第一章《余》
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我必须杀死。
雪一直下,像不会停。
尸体已经冷透了,和雪融在一起,原本高贵而傲慢的长发在凝结的血块中显得污秽不堪,一如那张既俊美又恐怖的脸。
我坐在墙根下,雪花慢慢埋没我的的手脚。我并不觉得寒冷,甚至,有一点燥热。听说被冻死的人在死前会出现这样的错觉,明明身体已经没有了温度,却会感到异常的温暖。如果是这样,那麽我也是个将死之人吧。
看了眼同样逐渐被大雪埋没的他,有些想笑,最终与彼此相伴的,居然是我们。可不知为何,脸上居然落下泪来。
如同将死的错觉,那些曾经的粗暴、掠夺、谎言与欺骗都逐渐远去,而炙热,越来越清晰。
只有这个人,我必须杀。
只有这个人。
我生长的墨家,是世代培养刺客的隐门。我的养父墨迟统领着十万死士,是为时代推波助澜的豪杰。
这个叫墨哲的男人,长我三岁,是墨隐门嫡系长子,下代的首领,正妻璟夫人的独生子。而我,只是门主兴起时夺来的女人生下来别人的遗腹。我的生母在生下我後不久便去世。我天生孱弱,每日靠丹药续命,蒙璟夫人怜悯,收养在墨家,赐名墨余。
墨家是隐门却也是豪族,养父贵为杰首身旁当然美女如云。可不知为什麽,养父有众多妻妾,却只生养出少许後代,作为继承人的儿子更只有墨哲一人。除了墨哲,就是毫无血缘关系的养子的我。
一入侯门深似海,虽然挂着养子的名,境遇实际上非常残酷。我很小的时候便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因此不敢以墨氏後人自居,一味自视臣下,恭敬、忍让、忠诚、谦卑。养父因此对我施予信赖,养母慈悲待我犹如己出,唯有这个男人,无论如何也不肯放过我。
十四岁那年秋天,养父命我陪同哲少主练习武功。虽然年少,少主不愧是百年难得的奇才,武艺早已跃居隐门绝顶。他正在修炼的,据说是隐门中极秘密的一门武学,如果参透,可能於数年间超越今世所有高手,继而举世称雄。养父让我去陪同,一来是担心旁人偷学,隐门人才辈出,唯我天生体弱不能习武,若要强行修炼只会枉送性命;二来少主闭关身边不能缺了伺候的人,寻常下人不准接近密室,养父的亲信又对少主的习性不甚了解,只有我可以让养父放心。只是,养父根本不知道,少主最讨厌的,就是我。
我从来不敢称呼少主为兄长。养父养母以为我恭谦,他们哪里知道四岁那年我被少主按住脖子浸入湖里。我一边挣扎一边叫着:“哥哥!哥哥!”而他一脚踢在我胸口,我大口呛着冰冷的湖水,几乎溺毙的时候他把我拖起来,望着奄奄一息的我,用全然逆反於孩子的冷酷无情的语调对我说:“下贱东西,你不过是墨家收养的一条狗!给我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这多余的累赘!”然而当着旁人的面,少主一如既往的孤傲,对我不理不睬。迫不得已必须说话的时候,他用极其冷淡的声音叫一声:“墨余。”换来我慌慌张张向他一鞠,低着头恭敬称呼道:“少主。”
就是这样,即使是如此的恭顺,小心翼翼,这个男人依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折磨我的机会。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那个严寒的冬日,我接过膳房预备的早点,光着脚穿过重重机关来到他密修的石室。光脚,因为密室四面布满了极细密的机关,如果穿上鞋袜就阻碍了皮肤感知,稍有不慎就会招致杀身之祸。少主要在这里闭关两年,两年的时间,我不能穿鞋,不能穿任何足够抵御严寒的衣料,如果我想要在充满杀机的环境里存活下去。
室外大雪纷飞,室内没有雪,但满室的岩块也像冰块一样阴寒刺骨。我摸了摸餐盒,有些发凉了。想起养父特别关照要让少主好好用膳,想起上次只晚到片刻就惹来了少主的不悦,我脱下薄袍裹着那只餐盒一路开始小跑。慌张之下一脚下得偏了些,齐发的暗镖迎面飞来,我急急躲闪仍被划伤了胳膊。幸亏养父事先给我看过机关图稿,保住了一条命。进到密室把餐盒打开,里面的一盅炖品却已经打翻了。我正不知所措,少主从里室出来,淡淡扫了一眼二话不说就将我扇倒在地。我吓得脸色苍白,而他用力拧住了我的胳膊。
“不要,少主,我并不是故意……”我告饶着,手臂上的伤口痛得落汗。
“你还敢撒谎。”
“我没有撒谎。”
“撒谎。”
他将我拖到里室,压着我跪下来。石墙上有一根绳索,修炼至高内功的人休息时就是盘坐在这条绳索之上,以打坐为栖,即使睡着也固守本元。这是资质极上的修为者才能达到境界,少主已经在这条绳索上度过了十二年,而我,连想象一下都会觉得胆寒。
他就用这条绳索紧紧反绑住我的双手。我受伤的胳膊被他扭扯,流出许多血来染红了我的衣服。
“请放开我,您弄得我好痛……”
我不敢挣扎,只是不断哀求。我害怕他又会打我,以他现在的功力,真要发怒不肖一掌便能取了我的性命。
他没有打我,眼睛顺着我的脸看向我的脖子,我散乱的长发,忽然抓住我受伤的手往後一提,我疼得尖叫起来。
“你怎麽连声音都像个女人。”他这麽说着,手忽然探进我的襟口,冰冷的指头,忽然间又变得火热。他揪住我的头发将我的脸仰到与他平视的角度,我终於看清了他的眼睛,幽冥的,寒星一般,在冷酷中灼烧的颜色。这颜色令我惧怕不已。
“余,知道你打翻的是什麽吗?”
少主忽然问我,温和的语气只叫人毛骨耸立。
“我不知道,我很抱歉。”
“是抑制我内力暴乱的药啊。如果每天辰时我喝不到这种药,体内的真气就会逆流。逆流的痛苦想必你也知道吧?”
我重重怔住。四年前我见过一位师兄强练心经走火入魔,全身的真气逆流致使经脉尽碎,最後暴血身亡。原来我犯下了如此严重的过错!辰时,还有不到半刻锺。膳房应该还有备用的药汁,只要现在立刻过去,幸许还能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