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吻完我,支起身来舔着自己的唇角像一只猎食的狮子。
“你今天真诱人,遇上什麽好事了?”
我垂着眼只不回答。好事?怎麽可能。我的唇角还肿着,嘴里还残存着血腥味,他应该也觉察到了我的异常。这个时候他说这些话,实在让人恐慌。
他抽开我的腰带将手探入我後庭,被强迫过的身体还肿胀着,手指伸入,沙砾般的刺痛,内壁又渗出血来。
“做得真过分呀。你怎麽弄的?”
我心头又是一惊,说话的声音都开始发颤。
“没什麽。”
他看着我,眼中笑意愈浓:“相思之苦?原来玲珑这麽寂寞。”
他说着解开了我的衣衫,手在我身上慢慢游走,我手臂上是淤青的牙印,大腿内侧赫然印着五颗指痕。他抚着这些淤痕,只是好气的盯着我。
他到底想干什麽?他一早已看出我被男人侵犯过,而他的气定神闲又是什麽意思?
“皇上……”我哑着嗓子开口,他用手指按住了我的嘴。
“什麽都不必解释,玲珑的寂寞就让我来安慰吧。”
他竟然埋头在我腿间,亲吻着我的淤血、我的腿根和我最私密的地方。他的动作如此温柔,就像我是一个被他爱过娇瘫的女人。
有什麽,不对劲。
“皇上……”我试图推开他,他却将我按得更紧,舔舐我的动作绵绸细腻,几乎算得上是在缠绵了。
他舔去我腿根的血丝,将舌尖伸入我体内慢慢湿润着我的内壁。恐惧和焦虑在我体内纷争,我按住他的头,惊慌的哀求道:“请别这样……”
他紧紧抓住了我的手:“玲珑心疼我吗?”
他的脸很纯真,可是他的纯真总是让人害怕。他越是对我温柔越是叫我万分恐惧。
他将我的手按得我头顶上方,身躯隔着我的腿,下腹抵在我身後,欲望厮磨,我的不安在他反常的行为下越演越烈。
他压住我,一边刺探一边吻着我的耳朵。“别忍耐,玲珑,在我面前无需忍耐。”他的气息吹在我颈畔,幽凉的浮动与记忆中忘不了的厮磨多麽相同。
一切都不对劲,一切都像个圈套。
那个人……他走掉了麽?他真的没事麽?一想到这里,我浑身的毛孔都竖立了起来。
“你在担心什麽?”他看着我笑道,“一点都不专心,难道你想要赤蝎子?”
我身体猛然一震。他说的是迷药,还是那个男人?
他抓着我的手缠在他颈後,密发之下触摸到他隐藏的伤痕。
“告诉你个秘密吧。”他在我耳边低语,“这个疤是他留给我的。这一痛我也记了六年,那麽冷血的家夥,想要忘掉多不容易。玲珑,你想忘掉他吗?”
我看着他,长久之後终於开口:“是。”
“那麽你可发誓,永远待在我的玲珑宫,永远只听我的话,只做我的玉玲珑?”
“是。”我低哑的答道。
“大声点!”他眼神一沈,霸气倾泄而出,压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此生只留在这玲珑宫……只做圣上的……玉玲珑……”
他放开了我,对於我的屈服这个少年露出了莫测的笑容。
“真听话。你那麽乖实在让人舍不得欺负你了。”
我坐在地上,默默只是垂着头。
“玲珑。”他忽然问我,“为什麽你不使用狂王的真流?”
我抬眼看着他,不明白他在说什麽。
“宁愿受罪也不让力量紊乱,你是真不知道还是人太固执?”
看着我无法回答的表情,他忽又一笑,“你是个大夫,自己的身体有什麽不同难道你不知道?”
“我……天生体内三焦失衡,气血不畅,能活到现在全凭饮药续命。”
“你就不知道你成天吞的是什麽?”
我默默摇头。这是璟夫人唯一没有传授我的配剂。每一丸只有针眼大小,乌黑剔透,无臭无味,每日按时差人送来,仅凭这点点的计量,实在不能辨清成分。我也曾问过养母,希望求得制炼之法。而她告诉我,这丹丸里有一味药已然绝传,今生今世恐怕再也不能炼就。我问那是什麽,她始终没有回答。
从前我不知道这些药的储量,有段时间一直活在不知何时就会丧命的恐惧里。可是现在一切都无所谓了。死亡是种解脱,如果死了就能结束命运的苦难,我会感到幸福。
他看我一脸木讷也就不再追问,笑道:“罢了。难得今天高兴,给你看个有意思的东西吧。”
他拍拍手,幕帷被拉开,後面放着一具交叉的木架,厚重的铁镣上紧锁着一个人。
──少主!
玉玲珑──第四章1 《赤蝎子》
我将开创的,是帝国的正午。
如果你从小接受这样的教育,或许你会跟我一样成为孤独终身的人。
三岁时太傅教我:为帝之君者非凡,乃是上天派在人世的代表,替天而行,是谓“天子”。
我的父亲是天子,他的後人众多,谁也说不清谁才是特殊的那一个。我有众多的兄弟,彼此区隔在各自的世界,轻易不通往来。我也没有同龄的伴友,二、三十岁的差距在我身边已算近龄。这些每日环绕我左右的大人,一边仁义理智,一边奸狡巨滑,灌输给我所谓为君之道。
九岁时我的母後失宠被打入冷宫,同胞弟弟夭亡,太傅连夜进宫宣告了我被贬的讯息。那一夜,我反跪在他面前行了叩拜大礼。我不能死,哪怕沦为傀儡棋子,无论如何不能死。不是我死,就是他们灭亡!
如何杀人,如何不为人所杀,如何在敌人面前微笑,如何在微笑中取下旁人首级。我是万尊的龙子,却是身陷绝境的囚徒。我在远离正殿的废宫长大,无数次明枪暗箭,无数次险象还生。我不信任任何人,任何得到信任者都可能是下一个斩落我脑袋的刺客,包括教导我这一切的太傅。
十三岁时先帝驾崩,临终不曾立储。在凡人中争夺唯一特殊的战争打响了。居心叵测的臣子,如狼似虎的兄弟,一个一个揭掉外皮露出了他们的獠牙。而我仅仅一笑,这盘棋,局外的才是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