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姑娘,白羽宗现如今已经是个不得不除的祸患了,虽不是魔修却比魔修更可恨,杀我修真界人!简直目中无人!”
楚弥冲这个发话之人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我知道大家的心意,我又何尝不想将这毒瘤尽快铲去平息祸患,血债要用血来偿,我逍遥楼自然不会叫他们就这么逍遥下去。只是如今那白羽宗依靠歪门邪道的妖力,修为已非我能看懂。大家也看到了,连那城门都能搬走。”
此话一出,当即有人附和:“可不是,听说还能蛊惑人心呢!六壬峰的谢景山,以往对师兄多少上心的,如今不也叫那妖法迷了心智拐骗走了?”
“听说温白闯出逍遥楼时所有的东西都疯疯魔魔的,柳树都能甩起鞭子,锅碗瓢盆满地走。”
“这还了得?那咱们可怎么办?难不成将这些东西尽数砸了去?”
楚弥抬手打了个响指,一道火光从天而降在会场中央溅炸开来,沸沸扬扬的声音顿时消失了,所有人都盯着会场中间出现的一个人,这人带着一顶斗笠,看不清脸,身材瘦长,估计还是个少年。
楚弥走向这名少年:“管他使得什么妖魔,白羽宗的也毕竟是人,是人就总会死,不足为惧。温白是木属性,这种灵根基本是废的,也就招招助手,火克木,一旦我们将他逼近火海之中,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又有人小声问道:“楚姑娘,要做出一个困住温白的火海,究竟要多大?这也太难了……”
楚弥笑着将手搭在这名少年肩上:“请允许我介绍一下——陆羽。”
殿门突然打开,一个姑娘急匆匆的走到楚弥身边,对她轻轻耳语了几句,楚弥对大家笑道:“也到午膳的时间了,请各位先去被安排的房间休整,到晚上还要宴请各位。我还有点急事,先失陪一下。”
谢景山从温白腰间翻出那枚玉简,将他倚在自己身上半拖半抱的往外走,周围的修者三三两两各怀心事,边走边商议,并没有什么人注意他们。
走到备好的房间时,谢景山正要开门,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这么巧,咱们住对面。”
谢景山回头一看,正是那个叫陆羽的,这人仍戴着斗笠,声音压得很低。他冲这少年略一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推门走了进去,不再理会他。
谢景山把温白放在床上,在房内起了个阵,将里面封住,他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温白的脉。
温白脉象除了跳得有些快之外并无不妥。谢景山不敢大意,将他外袍解开,一手按住他的丹田细细引导他体内真元,一边侧过头趴伏在他胸口细细侦辨。
易容时辰已过,两人的面容慢慢变了回来,谢景山担心增大温白的负荷,并不敢接着给他吃,他自己拿起一枚,正要吞下出去探查消息,温白突然长长呼出一口气,慢慢坐起身来。他慢慢打了个呵欠,像睡醒了似的,揉着眼睛看向谢景山,接着整个人都怔住了:“谢景山?”
谢景山:“……?”
温白连鞋子都顾不上穿,扑下来死死拽住谢景山的袖子,两只眼睛瞪大,看着他,一脸震惊:“天哪,真的是谢景山,我不是在做梦吧?”
谢景山摸了摸温白的额头:“你发什么疯?”
温白置若罔闻,在屋子里看了两眼,喃喃道:“这是哪里?我可是睡糊涂了?”他说着将谢景山的腰搂住,低下头整张脸埋进谢景山的侧颈,“睡糊涂了,这梦像真的一样。”
谢景山皱了皱眉,突然想到温白之前喝下的那碗茶,一下子明白了,恼得当即抬手在温白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吃吃吃,谁给的东西都敢吃!”
温白一下被谢景山打蒙了,怔怔地看着他,忽地又笑了起来,抓着谢景山的手往自己屁股上放:“打,你喜欢就多打几下,我这儿肉多不怕疼。”
谢景山没了脾气,把温白按在床边坐好。
温白像个刚过门的小媳妇一样,低着头不敢看他,往旁边挪了挪,伸手把坐皱的床单整好,怯怯地说:“你,你也坐。”
谢景山挨着温白坐下,温白像是被烫着了似的浑身颤了一下,两只手在身前紧紧攥住,一个劲儿的眨眼睛,蚊子似的哼道:“谢谢,谢谢你救我,我,我做牛做马……”
谢景山看了温白一眼,他虽然知道温白目前的人格是一种杂糅的状态,毕竟重生几世,层层叠叠的阅历思维堆叠在一起多多少少会出点问题,但总的来说都是正常的,偶尔根据他的心情状态的变化对他的称呼会变;如今这种跳跃似的人格出现倒是十分稀奇。
谢景山抬手摸了摸温白的脑袋,温白端正的坐着,脸腾得一下红了。
老流氓也会脸红?真是太稀奇了。
温白咬了咬嘴唇,憋了半天小声问:“谢……谢……”
谢景山问他:“谢什么?”
温白涨红了脸,连耳朵尖儿都红了:“谢……景山,你能抱抱……嗯……”
谢景山问他:“抱抱什么?”
温白连手都抖了起来:“我……”
谢景山问他:“你怎么了?”
温白急得不行,眼泪都要出来了,憋在眼睛里,看了一眼谢景山,那双漂亮的眸子湿漉漉的,全是委屈和紧张。
谢景山不忍再逗他,凑过去亲了亲温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