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嘴唇颤抖着,好似一条大尾巴狼突然变成了大闺女,被谢景山舔了一下嘴唇整个人都傻了,捂着胸口仰面躺在床上,抿着嘴看着谢景山,献祭似的。
谢景山低头吻了吻温白的额头:“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有没有头晕或者疼痛?”
温白摇了摇头,又有些紧张地看着谢景山:“你是不是要走了?”
谢景山冲他挑挑眉,难得的,对这么一个喜怒外形于色的温白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问他:“怎么,我不能走吗?”
温白眼底顿时显出几分失望来,却勉强笑道:“不,你尽管去做你的事情好了,我不会拖累你的。我知道我现下还很愚笨,但是,若往后我强大起来,你能叫我站在你旁边吗?”
谢景山愣了一下,他救温白的时候温白还小,他那时就生出这样的心思了吗?
他这一愣在温白眼里却是拒绝的意思了,温白慢慢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屏风后面走,断断续续道:“没事,没事,我知道的。我,我没关系的,我悄悄在后面看着你也行……”
这句话刀子一般,扎得谢景山胸口酸痛,究竟有多少个日日夜夜,温白是那样站在他身后的?他究竟是怎样的心情看着他在自己的生命了进进出出?
谢景山一把拉住温白,将他转过脸来,却被温白脸上的眼泪吓了一跳。
温白死死抱住谢景山,在他怀里呜呜得哭了起来。
谢景山拍了拍温白的背:“好了,别哭了。”
温白哭得更大声了。
谢景山心里想着温白等会会不会记得这一段。
估计不会吧。
谢景山一下下给温白顺着气,轻声道:“你看,我刚刚都亲过你了,给你盖过章了,你就是我的了,我怎么能不要你?”
温白抽抽搭搭地抬头看他:“真的吗?”
大尾巴狼盯着哭红的眼圈可怜巴巴的撇着嘴,怎么看怎么惊悚。谢景山耐着性子道:“当然是真的。”
温白当即笑了起来,也在谢景山脸上湿漉漉的盖了个章。
谢景山摸摸他的头,把脸上的口水擦掉:“你的腿怎么了?”
温白低头看了看,把裤脚撩了起来,向谢景山展示那并不存在的伤口:“不小心从山上摔了下来,正碰上个尖石柱。没事儿,已经不流血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看那几乎拉到大腿根的裤子,当时必定是一道极狰狞的伤口。
温白抱住谢景山的脖子,非常疲惫的眯着眼,很快睡着了。
谢景山把温白重新抱上床,将他两鬓的发丝理好,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谢景山皱了皱眉,正要出声,那门竟发出咔嚓一声,直接打开了。
谢景山当即翻身上床,将床上的帷幔一扯,一手按在腰间武器上,低声道:“谁?”
那人不慌不忙将门关好,伸手在谢景山起的阵上轻轻一点:“收了它吧,我想跟你谈谈。”他将头上的斗笠摘下,露出一张清秀的脸来,“好久不见,谢景山。”
谢景山看着那张脸,一下站了起来:“是你?”
第70章:陆羽
少年将手中的斗笠随手放在桌上,抬手倒了两杯茶,做了个请的动作:“这么久不见,你打算一直站在那里看我吗?”
谢景山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温白,皱了皱眉,撩开帷幔走过来,在少年对面坐下:“你给他喝了什么?”
少年做了个无辜的表情,翘了翘嘴角,撑着下巴看谢景山:“我都提醒他了,病从口入。”他咬了咬嘴唇,笑出声来,“别担心,就是点亢奋的东西,他大概是被自己错乱的心性困住了,过一阵就好了。我不能叫温白搅了这场会,还请担待。”
谢景山道:“我以为你已经死了的。”
少年笑道:“我被困在坠月之井里也当真有些年头了,不过将你在幻象之中困了几日你就如此记仇,还将那东西打进我体内,当真叫我好痛。”
谢景山皱眉。这个叫陆羽的正是当时附在那柄神剪之上的东西,被鹤歌子淬成人形兵器后神智全失屠了满门的小师弟。当时被谢景山将温言心的白玉石打入体内消散开来,没想到却并没有死,竟追到这里来了。
陆羽用食指尖一下一下敲着桌面,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谢景山:“楚弥不过是知会一下这件事,具体的细节,还是要在傍晚聚齐修真界的大家世来修正。”他从袖中摸出一块玉简,放在桌上,用手指往谢景山那边推去,“你去,还是不去?”
本该是逍遥楼门下一一核实身份后递与的玉简,不知为何这一份却在陆羽手中了。
谢景山并不清楚这人究竟想要做什么,向这枚玉简伸出手来,他戒备着,正要触上玉简时,陆羽突然翻手掌心向上,向谢景山的手抓来,谢景山反应极快,当即并指为掌正朝他面门击去,陆羽不躲不闪,甚至歪了歪头,叫谢景山这一掌正巧打在他脸上,毫发未损。
陆羽扣住谢景山的手腕,鼻翼动了动,在他掌心轻轻一嗅,轻笑道:“好香。”
谢景山大怒,伸手摸向腰间武器,陆羽忙松了手:“冷静,这会儿闹大了把人引来可不好吧?”
谢景山咬牙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陆羽道:“我想要温家那两块石头。”他盯着谢景山看了一会儿,“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