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先生,人带来了。”梁小夜恭敬地朝暗处的人影鞠了一躬。
“你叫我什么?”
坐在椅子上的人不悦地开口,声音阴沉沈的,带着种磨砂质地的暗哑,让人窜起一股寒意。
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X吧。
聂远努力想看清他的长相,奈何光线实在太暗,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
梁小夜犹豫了一下,改口道,“主人,人带来了。”
X挥挥手,“把东西给他。”
站在旁边的人就从黑暗中走出来,那是一个很有气质的的老头,西装笔挺,灰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老头挂着和蔼的笑容,看起来亲切而友善。
“聂先生,请您戴上它吧。”
老头递过一个黑丝绒盒子,而后重新隐于黑暗之中,紧贴X站好。
打开那个精致的小盒子,里面放置着一枚小小的蛇型尾戒,蛇的眼睛上镶嵌着一点红宝石碎钻。聂远迟疑地拿起那个诡异的蛇型尾戒,有些摸不清头绪。
正在发呆,手中的戒指突然被梁小夜粗暴地抢过去。
“主人,他不过是个普通人,实在没必要把他卷入这边的世界。”
聂远疑惑地看着梁小夜,他的脸色有些难看,额头有细密的汗珠。
什么意思,难道这个蛇型尾戒代表着什么?
不要卷入这边的世界……那这个戒指是这边世界的身份象征吗,或者是代表其他的什么?
“还轮不到你说话,滚出去。”
X的语气毫无波澜,却让周围的温度都冷了几度。
梁小夜站着没动,眼神坚毅而执着。
“主人,我保证他什么都不知道,更加不会泄密。”
暗处的人影随手抓起一本书,准确地砸在梁小夜那张完美的脸上。
“滚。”这次的语气明显不耐烦了。
梁小夜被那本厚实的硬皮书砸得往后退了几步,苍白的皮肤微微泛红,脸上挂着那种难以忍受的表情,抿唇站着不动。
聂远吓了一跳,没想到那个看起来高高在上的冷傲男人竟然会是这种角色,心里突然有点同情他。
传闻作为副会长的梁小夜和会长X的关系不一般,但现在看来,以X那种随意羞辱他的不屑架势,传闻果然不可尽信。
房间里很静,聂远可以清楚听到自己明显加快的心跳声。
头发灰白的老头出来打圆场,“梁先生,何必呢,你知道主人的脾气。”
梁小夜默然不语,只是骄傲而冷漠地继续站在那里。
他不动,聂远也不敢动,一直站到腿都微微麻痹,X终于发话了。
“好,既然你这么想做圣人,我就成全你。”顿了顿,唤过那个老头,“安德鲁,送他走。”
聂远正在琢磨那个‘他’是指谁,头发灰白的老头就走到他面前,恭敬地说,“聂先生,请跟我来,我送您回去。”
那就是说他可以走了?!
聂远转头看梁小夜,他额上的汗越来越多,脸色很难看,似乎在拼命忍耐着什么难以忍受的东西。
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他确实在帮自己说话。
看到他那副模样,聂远迟疑着走过去,拍拍梁小夜的肩膀,“你……没事吧。”
梁小夜触电般推开他,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快滚。”
聂远碰了一鼻子灰,咬咬牙跟着头发灰白的老头一起推门离开。
边走,边竖起耳朵留意房间里的动静。
然而,
一切都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静的有些可怕。
梁小夜,我可没求你帮我。
是你自己要多管闲事的,老子……可不欠你什么。
……
第五十八章(上):法则
“聂先生,现在游戏还未结束,你是想回到岛上,还是直接回家呢?”
“回家吧。”
“地址是?”
聂远报上自家公寓,随后又反映过来他已经搬家了。
想到和他同居的男人眼神中的迟疑,心中火烧一般,连带那个男人的地盘也不想踏足。但如果耍脾气不回去的话,不是摆明了在吃醋闹别扭吗。
他从来都是一个善于隐忍和隐藏情绪的人,这是他保护自己的方式,有些东西,他不想表现出来。
念及此处,立马改口道,“去丽景。”
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那个老头子聊天,想要尽量套出点情报来。
“您呆在X身边很久了吧?”
“老身已在家族工作五十余载。”
“那个……尾戒代表什么吗?”
“聂先生,恕我无法奉告。”
“梁小夜说不想把我卷入那边的世界,那边的世界是……”
“……”老头沉吟片刻,开口道,“聂先生,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老头子的口气很严肃,眼眸中精光闪动。
就在聂远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老头忽然低声说,“世间万物都是有规律法则要遵循的,聂先生你以为呢?”
聂远一听就来劲了,知道对方有意要卖情报给他,竖起耳朵,摆了一副虚心求教的表情。
“这个……还望指教。”
“这些规律法则无处不在,就好像当官的有为官之道,出来混的要讲江湖道义,做明星都知道潜规则,你入了这个行,就身在这个局里,无法独善其身。”
“嗯,确实如此。”
老头转过来看他笑笑,“同样的道理,我们这边也有私下认可的行为法则。”顿了顿,收敛笑容,“我只说一点,知道相田秘密的人全都变成了——死人。”
‘死人’那两个字明显加重了语气。
“所以……聂先生,还请你知足吧。”
死人吗,这算是变相威胁,叫他好自为之吧。这样的威胁还真是挑得聂远心里痒痒的,毕竟,怕鬼的人不一定怕死,有时候男人都有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劣根性。
不过,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对于看起来很麻烦的事情,他一向敬而远之。
回到李白的地盘,看着屋子里质地上乘的顶级家具,纤尘不染的新西兰羊毛毯,心里某名空虚起来。
游戏今晚八点结束,抬头看了看钟。
等到李白回来,估计也是半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