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方兰脸色大变。
谢玉芬面露惊色,棠棠——棠棠和东阳——
“妈。”阮东阳喊。
孟方兰走向阮东阳和于棠,先是看着阮东阳,而后目光停在于棠身上,一字一句地说:“你干的好事!”立刻扬起巴掌朝向于棠“啪”的一声,结果却落在了阮东阳的脸上。
于棠一愣,转头看着阮东阳。
“东阳。”孟方兰怒极咬牙喊,这个时候东阳还护着于棠。
“棠棠。”谢玉芬连忙跑过来搂住于棠,想要把于棠拉走,可是于棠的手却被阮东阳紧紧扣着,于棠也握着阮东阳的手。
“棠棠,放手。”谢玉芬说。
于棠低着头没动。
“东阳!你给松手!”孟方兰咬牙说。
阮东阳握的更紧了。
“棠棠,放手啊。”谢玉芬拉于棠。
“东阳,你给我放手!”孟方兰扯阮东阳。
不管孟方兰、谢玉芬如何扯,于棠、阮东阳的手就是紧紧地握在一起,徐文思无言地看着,小胖、梁程志呆呆地看着,李金花突然想起那晚公园里撞见的一幕,原来不是看错,是这两个孩子真的在谈恋爱,大胖叹息一声,徐牧成上前劝于棠。
于棠转眸看阮东阳,看着孟方兰用力地撕扯着阮东阳,打着阮东阳,阮东阳紧抿着嘴唇,一脸倔强,就是不肯放手,她心口一疼,弯曲的左手手指伸直,纤细的手指,顺着阮东阳的指缝滑出,阮东阳一惊,双眼通红地看着她,仅仅是几秒钟的时间,于棠、阮东阳被两边家长拉开,单独教训。
正在这时,走道里又出现一个女人,女人个子不高也不矮,但是穿着得体,气场相当足,走过来时,身后跟着两个西装革履的健硕男人。
“婶婶。”梁程志立刻上去喊。
婶婶?那就是梁书杰的妈妈了?
“书杰呢?”梁母问。
“还在里面。”梁程志说。
“谁是阮东阳?”梁母又问,说完她的目光准确无误地找到阮东阳,问:“是你?”
“是我。”
“行。”梁母说完看向旁边的孟方兰说:“是你儿子?”
“是。”孟方兰说。
“行,你们等着律师函吧。”梁母才刚说完,急救中心门被打开,医生简单扼要地说明,病人头部出血不少,正处于昏迷状态,不会有生命危险,但其他症状需要清醒后,做进一步检查。
梁母听到后一个踉跄,梁程志赶紧扶住。
孟方兰、谢玉芬整个人心底发凉。
于棠等人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x_ing。
梁母怒目看向孟方兰和阮正宾说:“北州市烟厂是不是?我记住了。”说完朝病房走。
孟方兰、阮正宾失神。
阮东阳说:“人是我打的,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梁母停下步子,转头看,嘴角带着冷笑说:“子不教,父之过。”
阮东阳不甘示弱,说:“这句话同样送给你儿子。”
“东阳!”孟方兰、阮正宾同时呵斥。
梁母听到阮东阳这句话时,嘴角的笑僵住,改而恶狠狠地说:“你行,那我们走着瞧!”梁母头也不回地走进了病房。
走道内瞬间安静的骇人。
家长、学生都不作声。
这种安静持续了几十秒,大胖率先打破说:“医生说不会有生病危险,而且说的是头部出血,不是脑子,最多是个脑震荡,不会有大问题的。”大胖刚才已从小胖那儿知道了梁书杰的大致情况。
“是啊是啊,不会有大问题的。”李金花在旁附和。
然后徐、阮两家并没有人听,直等到梁母再出来时,谢玉芬、阮正宾上前向梁母道歉,梁母完全不接受,只说让法律制裁,而后带梁程志暂时离开,命令身边的两个保镖,看守梁书杰的病房。
梁母一走,孟方兰、阮正宾带着阮东阳也走了。
于棠一家是跟小胖一家回去的。
回去的路上,两家人都没有说话。
于棠一路上低着头,她没想到填完志愿吃顿饭而已,事情会闹到这种无法收拾的地步,向来温柔温和的谢玉芬,也冷着脸,一言不发,两家人走过阮东阳家,阮东阳家传来孟方兰叫骂声,骂的是阮东阳,于棠心中一疼,眼泪哗啦啦的向下落,只得跟着徐文思、谢玉芬朝二十三栋,到了二十三栋,谢玉芬进一楼刘n_ain_ai那儿把聪聪抱回来,聪聪一见于棠就伸小胳膊让于棠抱,平时谢玉芬会把聪聪送到于棠怀里,今天谢玉芬紧紧抱着聪聪上楼,聪聪小脸疑惑地看着妈妈,而后又看于棠,伸手胖胳膊啊啊叫。
于棠低着头,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上楼,她知道妈妈非常生气。
“谢玉芬该气坏了!”刚从二十三栋走过的李金花发愁地说。
“孟方兰应该更气吧?”大胖接话。
“也是,孟方兰一直都不太喜欢于棠,东阳又为于棠打伤人,这、这……我刚才听说梁书杰的爸爸是我们市的梁……那位?”
“没错,上头姓梁的不就那位吗?不然以孟方兰的x_ing子在医院怎么可能那么安静?”
“那、那东阳怎么办?”李金花问。
小胖在旁边听着,问:“爸,梁书杰不会有事的,是不是?”
“说不清楚,可能有事儿,也可能没事儿。”大胖皱眉说。
“那东阳呢?东阳会不会有事儿?”小胖着急地问。
大胖叹息了一声说:“不管梁书杰有没有事儿,东阳这次算是惹上真正的麻烦了。”
第74章
“那怎么办?”小胖紧张地说。
大胖沉吟。
“爸,东阳怎么办?我们想办法帮帮他啊。”小胖急急地说。
“我们哪有那个能力帮东阳啊。”大胖无奈地说。
“那东阳怎么办啊?”小胖又问。
“放心,东阳不会出什么事儿的。”大胖坚定地说。
“为什么?”
“因为东阳的爸爸妈妈外公外婆都不会让东阳有事的。”
“真的不会有事?”小胖半信半疑地问。
“真的。”
小胖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说:“那就好,那就好,爸,其实这事儿真不怪东阳和小于棠,是梁书杰这人实在太过分了,是我我也打他。”
“传进啊,这个时代或者说这个世界上的事儿,其实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大胖摸着小胖的脑袋,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和小胖说那么深,转而就事论事地说:“现在问题关键不是谁先惹事儿,而是躺在医院昏迷不醒的是梁书杰,梁书杰的爸爸恰恰是个位高权重的人。”
“那总不能不讲道理吧?”小胖单纯地反问。
“道理有时候和法律是冲突的。”
“那你的意思是东阳——”
“东阳不会有事儿,只是有点麻烦。”
“什么麻烦?”小胖非得问出个所以然的样子。
大胖不再和小胖多说,说多了小胖暂时也不懂,于是含糊回答:“说不准,明天看吧,都这么晚上了,先回家睡觉,明天的事儿明天再说吧。”
大胖、李金花带着小胖回家,心大的一家三口很快进入梦乡,然而徐、阮两家人除了聪聪已经入睡,其他人都醒着,两家各自闹腾了一顿后,都累了,各回各房,不再争辩,寂静的夜稍稍拉回各自的理智。
阮东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心里异常烦躁,他从床上坐起来,准备出门时,却发现家里的二道门上又被多上了一把锁,他打不开也出不去,转而回到自己的房间,重新躺下,看着天花板,一个天花板之隔的楼上,孟方兰、阮正宾同样没有睡着。
孟方兰已经骂阮东阳骂累了,此时声音虚弱地说:“是梁书杰先惹于棠,后来又想拿酒瓶砸东阳,东阳才出手的。”
阮正宾说:“结果是梁书杰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这才是事实。”
“于棠,于棠,她真的能让东阳发疯。”说着孟方兰眼睛s-hi润了。
阮正宾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孟方兰才开腔说:“明天一早我打电话给爸妈吧。”
阮正宾赞同地说:“嗯,只能这样了,还有,东阳的x_ing子也该收一收了,硬着脑瓜子聪明,为人处事太张扬太外放太无法无天了。”
“怎么收?”
阮正宾叹息一声。
孟方兰说:“不如听妈的话,把东阳送出国吧。”
“他愿意去吗?”
“不能什么事儿都由着他!”
“也行。”
“那于棠呢?”孟方兰又问。
阮正宾想了想一会儿,说:“于棠没有错啊。”
“她没有错,东阳会为了她三次打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