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每一个人,都有一小段他愿意用几年,几十年,甚至整个余生去交换的流光。
我们管那段炙烈而迷惘的岁月,叫青春。
“你最喜欢我们的哪一天?”
“那些注定要在一起的人,即使人为地错过了,有一天也一定会再相遇……”
“我是来带你离开的,你愿意跟我走吗?”
“如果哪天你想逃跑,随时来找我……”
“上海的夜亮如白昼。下班晚些的时候,我站在巨型十字路口的天桥上,望着绚烂的霓虹,望着三五结群的路人,望着呼啸而过的车龙,望着所有与我无关的沉寂与喧嚣……这城市如此耀眼,于流浪在此的你我,却是一座空城……”
“我总是想起以前,我们上学的时候。吉林的夜是黑色的,只有星星点点的灯火,让我们可以辨认彼此的身影。我们总是在过分烦恼或过分高兴的日子去外面吃饭吃到很晚,喝很多啤酒说很多话,归来时一路鬼哭狼嚎地唱歌……”
“我知道我没有在怀念任何一个人,只是单纯地祭奠那段被时间埋葬的过往……”
很久以后,回到这片三叶Cao盛开的地方,那些声音,那些面孔,模糊而缥缈,像年代久远过分失真的黑白影像,在我的脑海翻涌。
幻像里出现一张凄美的容颜,她说,雨木,我今生最大幸运,就是遇见你……
内容标签:花季雨季
搜索关键字:主角:尚哲,莫丽,明悦,唐雨木,卓文,汪程一,路力,俞清晨 ┃ 配角:凌风,乐杨,杨力 ┃ 其它:七月坊,彼岸时光,断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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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我们是备受争议的一代,最初,“90后”作为“自我”、“偏激”、“养尊处优”等贬义词的标签被牢牢黏在我们身上。但凡有一个90后的人做了坏事,必然会有一个声音出来叫嚣,“这就是90后”。然后就是一拨儿又一拨儿的观众不问事实不问出处盲目跟风歇斯底里的谩骂,仿佛不这样做他们就会因落伍被时代淘汰。
后来,当地震、洪水、火灾各灾难现场都遍布90后时,开始有声音为90后辩白。人们终于开始辩证地分析“90后”这个词。
我们出生在国家富庶的和平年代,没有战争,没有饥荒,即便像我一样贫苦家庭的孩子,亦不缺衣不少粮,而大部分孩子又都是独生子女,所以60、70、80身上因时代背景而塑造的某些品质我们注定难以修炼。所以当父辈们又向我们炫耀“我像你这么大时已经×××”时,我们只能回以白眼。
不管怎样,我们这一代已开始迈入社会,在各个岗位上或平庸或紧要地存在着,为社会发展经济繁荣贡献着一钱或半斤力量。
我拿着鱼目混珠滥竽充数的文聘,在地铁枝桠错落霓虹星罗棋布四轮车鳞次栉比的上海,过去一年换了三份工作。我一度怀疑自己是否无能在这城市的混凝土缝隙里生存,却被骨子里那份不服与倔强梗塞着不肯离开。并在这泥沼般的困顿里,缅怀那段笑容温暖、阳光灿烂、却一去不复返的青春……
聚餐祝酒时说过多少次“你是我永远的朋友”,分开以后各自忙碌着不同的忙碌,不再联系;离别散场时说过几次“你结婚时狂风暴雨我一定到场”,这一年宿舍第一个姐妹出嫁,我便缺席了……
当我们开始计数支付房租的日期,开始一次次失业又一次次淹没在求职的人潮,才开始真正体会现实的身不由己。
我们回不去以前,不是因为人已散场,而是现实的琐碎改变了我们面对彼此时的心情,不够彻底,但却永久。
我要在那段雾凇般纯净的忧伤与美好还未被生活的牛鬼蛇神魑魅魍魉吞噬之前,尽可能完整地将它记录下来。
我无法罗列出每一个你们,但我可以将你们的剪影,拼凑在文中仅有的人物上。如果你们不小心读到了这些文字,愿你们能在某个情节中找到自己的影子。
我只想以标本的形式,留住我们的青春。
☆、引子
每一个人,都有一小段他愿意用几年,几十年,或者整个余生去交换的流光。
我们管那段炙烈而迷惘的岁月,叫青春。
“你最喜欢我们的哪一天?”
“那些注定要在一起的人,即使人为地错过了,有一天也一定会再相遇……”
“我是来带你离开的,你愿意跟我走吗?”
“如果哪天你想逃跑,随时来找我……”
很久以后,回到这片三叶Cao盛开的地方,那些声音,那些面孔,模糊而缥缈,像年代久远过分失真的黑白影像,在我的脑海翻涌。
幻像里出现一张凄美的容颜,她说,雨木,我今生最大幸运,就是遇见你……
☆、初见(一)
2007年8月31日,人生第一次离开家乡,便去了几千里之外的城市——吉林。
我拒绝了父母的陪同,理由是“我已经过了十八了,是个成年人。”
至今犹记得和程一的初次见面,可谓印象深刻。
我拎着一只大个儿行李箱终于活着爬上了四楼,初来乍到不清楚方位,先从左边开始摸索。刚拐弯儿,从水房冒出来一个裸体——也没□□,一身比基尼装束的女子,还是省布料的那种。我低头从她身边溜过,继续左顾右盼。
大概是看我有些鬼鬼祟祟,她跟了过来,一闪身到我前面,“嘿,新来的吧,找哪个门儿?”
我尽可能目光不落在她的r_ou_体上,低着头答道,“429。”
“靠,这么巧,室友啊!”她说完没等我回话,极其自然地接过我的行李,“跟我来。”
走在她后面,终于可以明目张胆地“偷窥”。不得不承认,她身材很好,没有多余的r_ou_,也不觉得单薄。纤腰,翘臀,四肢修长;略带藕粉色的皮肤,像是扑了粉底又涂了浅浅的胭脂。
程一后来解释说,她那天刚逛街回来,燥热难耐随意冲了个凉。就被我看到了那豪放的一幕。
推门而入时地上蹲着一个女子,正在拆包裹。
程一一边穿上睡衣,一边朝我努嘴,“妞儿,这是你另一个室友。虽然在颜值上跟我是没法儿相提并论的,但一定有她过人之处,只是目前为止我也还没发现。”
不久我们就知道了,那“过人之处”,是智商。
清晨抬起头对我微笑,那笑容看起来很敷衍,像是明星跟粉丝互动时的握手。
熟悉以后发现,她也可以笑得张狂,笑得热烈,笑得肆无忌惮,但多数人都只能得到这样敷衍的笑容。
我这才看清程一的脸。她的五官精致到像是专业作图二十年的设计师画出来的,组合在那一张脸上更是达到了某种黄金比例,有一种压迫x_ing的美感。
当清晨打开那个巨型包裹时,程一嫌弃地揪起一双加厚羽绒手套,又瞅瞅其余的御寒装备,不屑道,“丫我们是在东北,又不是在北极,你让企鹅情何以堪。”
清晨慢条斯理地回道,“企鹅在南极。”
我实在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两个月后,程一就后悔她说的话了。我们没有企鹅的脂肪,也没有北极熊的绒毛,对我们来说,这儿的寒冷,已超越极地的水准了。
后来我们知道,那个寄包裹的人,是路力。
2号铺一直空着,还缺一个人。不知道什么原因推迟了报道。
那天是下午第一节课,英语听力。
录音机孜孜不倦地叫着,我们昏昏沉沉地听着。午后的时光总是慵懒的。直到一声清脆的“报告”,我们寻声望向教室门,一抹清凉的,淡雅的,纤尘不染的绿。
而就是这浅浅的青柠檬色,让所有的艳红,炫蓝,纯白,酷黑,都黯然失色。花容月貌,国色天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所有这些辞令,都不够形容我看到她那一刻的惊愕。我甚至想到一句不合时宜的诗句,“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那是莫丽,我们最后一个室友。
莫丽的美和程一的美是截然不同的。程一是一支火红的玫瑰,热烈,张扬,给人以势不可挡的视觉冲击。莫丽是一朵纯白的栀子,含蓄,温婉,由内向外散发着圣洁不可冒犯的气质。
多少年后,我依然清晰地记得莫丽的出场。没有丝毫浮夸的装扮,却不容任何人忽视。
下课后,程一主动上前打招呼。好看的姑娘总是招人喜欢的。
“你好,我叫汪程一,你的室友,之一,嘿嘿。”
女孩羞涩地笑了笑,“你好,我叫莫丽。”
“晚上一起吃饭吧,我给你介绍另外两个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