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你知道我问了你什么问题吗?”
“你催眠的时候,我问你,你记忆中最深刻的事情是什么。你知道你说什么吗?不是李数诬陷你的时候,也不是童年的美丽光阴,更加不是什么第一次初恋。
而是关于一张照片的故事。你说,那个时候你和李数快要分开了。你想把新家地址和联络方式给他。你去了他家,他不在。他母亲叫你去他房间等。然后你看了他书柜里的书。那书里夹着一张照片和信。信是李数写给他从小定娃娃亲的对象的,说的是一个青梅竹马生死两隔的故事。
你说你很震惊,但是却没有那张照片来的震惊。你说你看了照片,是个很漂亮的小姑娘,在微笑,很灿烂的那种。你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女孩子怎么和自己那么相象。不笑的时候还好,一笑就简直可以乱真了。不过一个是男的,一个是女的而已。然后你说你脑子就一片混乱。于苛,难道你不记得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不笑的了?难道不是在看见那张照片之后吗?”
“其实你一直喜欢李数,所以才为了他做那么多事情。”
“你不要说了,我求求你了。”
傅忠扬摇了摇头,继续说,“你一直都不敢承认自己就是一个替身。你一直在逃避。从高中到那次的再次相遇。你的内心一直在挣扎。你为什么会故意把学校饭碗搞的丢了,为什么看见李数有女朋友以后就伤心的心痛。不是因为你喜欢他吗?”
“他一再的叫你微笑。每次他那么说的时候。你是不是很害怕。你是不是有种无措感?你害怕承认自己替身的位置?”
“我是替身.....”于苛的泪水断了线似的往下掉。他颤抖着的肩膀被人搂住。E086D29:)授权转载 惘然【ann77.xilubbs】
“没关系的,他把你当作替身,可是我不会的。”
于苛仰头,泪眼朦胧的看着傅忠扬。傅忠扬对他微笑,象是春天开放的花朵一般的温柔,带着独特的阳光的味道的笑容。
“你是我的病人啊。是独一无二的于苛。”
你到底要做什么?
在病房外面,一个消瘦的人影闪过。
8
出什么事情了?
商绮拉住一副兴高采烈样子的丰若铁(就是商绮刚来的时候在他房间隔壁和女病人上床的医生)
“出什么事情了?”
丰若铁回头,一张还算帅气的脸满是玩味之色。“是你啊!你还不知道吗?听说失踪半个月的康郁被发现在花园里。呵呵。不过是尸体。”
“什么!”商绮吓了一跳。脸色惨白的问,“怎么死的?”
“听说是被人从大动脉放血放死的。啧啧,还真残忍!那样的死法,死前一定很痛。”
丰若铁一边说一边以古怪的神色看着商绮。商绮似乎感觉到了他的视线,马上回头拉着身后的钟闻语。
“闻语,我们去看看?”
钟闻语皱了下秀气的眉,点点头回答了声“恩。”
到现场的时候,人似乎已经到齐了,情况和那次陆家兄弟两双双殉情时差不多。只不过这次没有那么准备详细,那些人也没有拿着相机。只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已经腐朽的尸体。
尸体已经严重腐烂,还散发着阵阵恶臭,如果不是那人身上的白大褂和工作证件,恐怕是没有人可以认得出来的。昨天晚上的大雨,竟然冲刷出一件惊天命案。
钟闻语看了一眼康郁的尸体,马上转过身子靠在墙角不住的呕吐。商绮一边帮他拍着后背顺气,一边笑话他,“怎么胆子那么小!看个尸体都搞成这样的。”
这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傅忠扬也跑了过来,还是如沐春风一般的磁性嗓音,说出的话却不太和这张脸搭调。“怎么这样?你不是也杀过几百来号人?你的手段不知道比这个残忍多少呢?怎么可能被这个吓倒?还是因为,看着这个就想起你杀的那些人,使得你心虚万分,害怕的要死?”
钟闻语瞪了一眼傅忠扬,“你比我还要兴奋啊!看来你很有变态杀人犯的潜质啊!”
傅忠扬笑笑,“哪里,哪里。”然后拉着身后面无表情的于苛走进了职员宿舍。商绮和傅忠扬了然的对视了一眼,随即转头继续看着那具尸体。
康郁一直是一个很张狂的人,为人一向很我行我素。得罪的人也不少,所以这么一死,凶手当然有很多的可能了。大家虽然表面上没有说,但是心里已经开始猜测谁是凶手了。这个时候,不知道是那个稍微有良知的人开了口,“要不要报警?”
众人回头一看,是负责打扫卫生的后勤人员。这些人平时对医生和病人之间的事情大多是视若无睹的。
这个时候,周庆良赶了过来。朝着康郁的尸体皱了皱眉头,随即压低了声音,“我们院已经声名狼籍了,大家还想再雪上加霜吗?”随即顿了一下。继续道,“或者说,大家不喜欢这里的环境,想要让这里早点关门?”
穿白大褂的,穿着病服的,穿着便服的,穿着清洁服的,这些人在这个时候仿佛都楞了一下。然后不知道是谁先离开的,一个一个鱼贯而出。本来拥挤的花园此时此刻分外冷清。大家象是麻木掉的娃娃一样带着僵硬而冷漠的表情走回自己的地方。
钟闻语作势也要走,商绮拉住他,对着他苦涩的一笑,“我,还是不能习惯你们这样。”然后两个人停留在人来人往的花园里片刻。钟闻语看着商绮那双带着坏坏气质的眼睛,也展开了一个笑容。清脆的声音说,“走吧!”
两个人走向图书馆的方向。
“疯子!”于苛对着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傅忠扬说。
傅忠扬微笑着抬头,“你总算说话了。我当你变成哑巴了呢!”
“你们没有人性。”
“呵呵,是的。我的人性之光早就被磨折干净了。” 傅忠扬放下书,靠近于苛。一手揽住他的肩膀,一手玩弄着他的发丝。
“于苛,你知道吗?看见你,我就象看到了自己少年时候的样子。听说你只有二十三岁吧!年轻真好啊!”
于苛不回答,只是木着脸盯着窗外的不知名植物看。
“为什么每天把我带到你房间里来?”于苛冷声问。
傅忠扬柔着脸,突然靠近于苛。于苛僵硬着身体,傅忠扬就势把他压在沙发和自己的臂弯之间,“我要告诉那些人,你是我的。让他们不要随便动你。”随即吻上了于苛苍白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