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太伤心,而我太疲惫,没太多的力气安慰她,只好假装,“我没事。”
她说:“以後会好的。”
我点头,微笑回答,“我知道。”
我曾相信过她,我以为我会好的,只是後来当我发现不能时,我已经拒绝想答案了,好,或者不好,没所谓。
因为,他已经给了我结局,一个我无论如何都反抗不了的结局。
让他伤了那麽多的心,再伤,我也无非是一个只爱自己没爱过他的卑劣的人罢了。
我不想把自己的爱情最後残余在心中的一点也给抹去。
他能对我如此残忍,我不能。
他给我的,他不要,我得要。
我舍不得丢。
我爱他,他也曾深深地爱过我。
怎可真让那一切都过去。
城市那麽繁华,就算夜晚,也有那麽多盏不灭的灯。
我的灯,早就灭了,不为我等候。
我又有什麽好在乎的。
“Hey,王双唯,看看那边?”
男孩转过脸,纳闷:“什麽?”
穿著球衣的男孩转著指尖的球,神采飞扬地说,“我投到那边的框,球进了,今晚跟我约会。”
白色T恤的男孩翘著嘴角笑,“吹吧,李越天,你丫要是越过大个半场子投中了,跟你上床老子都干。”
“真的?”
“真的。”
“不许耍赖……”
“呃……”
“这什麽意思?”
“我得想想。”
“王双唯……”
“吼什麽吼,你不骂我是南方出来的小痞子吗?我不耍赖岂不是让你白骂去了。”
“我抽死你。”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阳光下,大笑追逐中的俩个人,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远得越来越看不清,也抓不著。
像有些事情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第33章 番外:李越天5
其实直到他真正放开手的那天,我都没真正认为过,他真能放开。
我固执地以为,他不会真正离开。
我太过骄傲,也太过看不清,以至於,从中间错到了最後,再也无可挽回,付出失去他的代价。
像他那样的人不是没有……他们都想我找到代替品,需要我去爱另一个人,似乎这样,所有人都可以踏实了。
兄弟,父母和一些人在一段时间里希望我去爱另外一个人,就算我有妻子,有儿子,他们也可以“让”我,“允许”我有一个自己爱的人了。
看起来没错……是的,什麽都牺牲了,是该找个人住在心里不让它空荡得太厉害。
我曾经看著别人的人历程时也这麽样想过。
只是爱人不见了,丢了,不是别人要我爱的时候他还在的……太多事很多人都可以还来得及的,只是回过头一看,当你真正明白时,就什麽也来不及了。
我以为我会哭的,当他们给我爱人的权利时,想到他我以为我会哭,可我没力气,哭不出来,这麽多年都过去了,他远得我只能偷偷看一两眼,哪来的力气去哭。
哭泣也是需要力量的,或感动或悲伤。
这两者,前者丧失;後者,我已经忘了。
一天一天过去,不去想,不去探究,渐渐的,连怎麽悲伤也忘了。
也挺好,胜过每天每夜回忆那些过往,都不属於自己了。
反正想得再多也得不到,疼得再厉害也是过往云烟。
那年我又去偷偷看他。
他又病了。
我清楚记得第一次听到人说,因为那些年,他的身体早就废了,能活一年是一年,能好好过一天是一天。
我听的时候心里什麽都没想……就光想起第一次听到他跟我说他的身体时我在想什麽,那时候我在想,我母亲也病了,你爱我,怎麽不替我想。
想来,亲手把子弹送进他的身体里,把我们最後一丝可能x_ing也给毁了吧?
所以到最後他都不恨我的。
他没恨我的力气了,因为不爱了。
我没悲伤的力气,倒不是不爱了,只是麻木了,感情全都麻木……看到他,偷偷看著他,就像看著我一辈子的爱情,甜蜜与痛苦,还有挣扎和悲伤,最後只剩一个得不到。
都注定得不到,有什麽好想的。
就像那天他再次离开我身边时他说,
人这一辈子,过了就不能回头,往事不可追,旧情不可忆,一想起来就千疮百孔。
他的离去,那麽干脆,一点突破口也没给留下。
而我给他的伤害的黑洞那麽大……大得我也没能力爬出来。
他的爱消耗殆尽,我先不明以然的,後来眼睁睁的看著它们流逝……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的身体也像江河日下那般,一天没了就少了一天了,我也只能眼睁睁地看著它们流逝……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的生命里,欢喜悲哀,幸福疼痛,都与我无关了。
他收回了他给我的权利。
我再爱也不管用了。
人总是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的,不管你有没要想过後悔,代价一直都在。
就像那一年,我故意路过他,他都没有多看我一眼。
我回头再看他,追上他,平静地问:“王先生?”
他淡淡地说:“是的,这位先生,你挡到我的路了。”
我移开,他毫不犹豫地直接走向前,穿著白色衣服的身体裹在里面空荡荡的,然後他的脚步加快了,後来我看到了那个在等著他的人。
我在转角处直等到他和那个人回身走,他低下的眼角眉梢都是笑,手紧紧抓住那个人的手,一点犹疑也没有。
那刻,我突然想起,他对我,也曾经这麽过。
後来,怎麽我就丢了他。
第34章 番外:过去情景
“又打架了?”李越天无可奈何地坐椅子上,看著床上躺著翘著腿一幅无赖样仰著天喝著红酒的人。
“呃……”王双唯打了个嗝。
他的脸肿了半边,眼眶青肿充著血,但神态作风却还是他一惯的懒洋洋,像什麽都不感兴趣,下一刻却又能风生水起,无恶不作。
看著半晌生闷气也没人鸟他,李越天再次沈不住气,终於躺到他身边,摸著他的脸,“还疼不?”
王双唯不耐烦地打掉他的手,挑畔地说:“你试试就知道了。”
李越天撇了下嘴,“南方小痞子。”
王双唯回他一个翘嘴的笑,赤著脚下了地板,去酒柜倒酒。
“少喝点。”李越天叮嘱。
“嗯……”依旧是漫不经心的回应。
“我家里还有几瓶……回头给你拿来。”不想让他喝,又想给他最好的讨他开心,李越天知道自己的干的事情一碰上这人只有更离谱没有不离谱。
“过来。”他打打身边的位置。
果然,王双唯不屑他的态度,却还是合作的走了过来,躺他的大腿上。
李越天把手c-h-a进他的头发,顺了顺,然後依著轨迹下去抚摸著他的下巴,缠绵柔和,“要去医院看看不?”
“没事,过两天就消肿了。”王双唯拉过他的手,在嘴里咬了两口,松开说:“十一有空没?”
“怎麽?”李越天低头吻了吻他的嘴角。
“没事。”王双唯喝了一大口酒,翻过身,把嘴里的酒渡给他,“如果你不跟家里人去度假,何不把时间给我?”
李越天笑,抱住他的头,暧昧地问:“怎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