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哥们儿……”自己在屋里快憋疯了,梁大龙只得给李牧打电话。虽说以前藏着猫着不愿让兄弟们知道自己的奸
情,但是说开了,心里反而敞亮了。至少,在难受的抓心挠干时,还有个倾诉的对象。
“怎么?”李牧一边练级一边应道。
“我难受。”梁大龙叹了口气。
“咳,咳,”李牧被他哀怨的语气惊到了,一口水卡喉咙里咽都咽不下去。“你说你怎么了?”
“我难受……”
李牧停了游戏,无奈道:“好吧,你说怎么着?”
“反正你得给我找点事做。”思来想去的,快憋疯了都。
李牧摸了摸下巴,思忖半晌,下定决心道:“行,你过来吧。”
梁大龙套了羽绒服就要出去,被他娘拽住好念了一顿。
先别说儿子一回来就奔了李牧家喝酒,好不容易回来了,竟然只在家吃了顿晚饭就又往外溜。更别说有个从城里来的朋
友,也被儿子给轰走了。老两口在屋子里没听见他们在外面说什么,但是大冷天把人家赶走,这哪是好人干的事啊!
梁大龙他娘一边念叨一边把围巾递给儿子。“别再喝酒了,玩会儿就回来!”
“知道了!”梁大龙不耐烦道:“晚了你们就先睡,别给我留门了。”
“怎么?你今晚还不回家住?”
“哎呀,我还能去哪儿?不是李牧家就是陈诚家,您有什么不放心的?”
“那到底不是自己家啊!”
“不说了,走了!”
梁大龙围上围巾出去了,当娘的看着儿子的背影,叹了口气。
儿大不由娘,心性越来越野,看来……得找个媳妇好好管管了。
梁大龙进了李牧家,看李牧把圆桌折成了方桌。
“你干嘛呢?”梁大龙凑过来道。
“去,把水沏上。”李牧从柜子里拿出绒布,铺在桌子上。
“嘿,原来要垒长城啊!”梁大龙乐了,屁颠屁颠去沏茶。
说话间,夏非和张富贵来了。
“叫我们来啥事?”夏非正忙着当游戏民工挣钱呢,刚玩到紧要关头,就被李牧紧急CALL了来。
“有人想不开了。”李牧努努嘴,示意他看梁大龙。
“有什么大不了的,”夏非脱了羽绒服,伸个懒腰。张富贵坐到一边,给夏非捶背捏肩。
“你这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李牧拿出麻将牌,笑道:“横竖大雪天的也啥事干,陪着他玩吧。”
“要打牌吗?”张富贵看这架势,头皮发麻。“我可不会打,老输。”
“你给我边上坐着!”知道张富贵牌臭,夏非根本就没想让他上桌。
“管得也够严的。李牧取笑道。
“咳,”夏非摸摸鼻子,“就我们俩最穷了,得攒钱。”
张富贵附和着点头,一副非非就是有远见,非非说的话就是真理的样子。
李牧以手掩唇,背过身偷笑。
不行了,这俩人怎么能这么可爱!明明就是两个大男人,还摆出一副认认真真过日子的模样。
李牧打量着这两个好友,知道自己没看错人。
不论男女,认认真真的对待感情,就值得尊重。
刚想到此,梁大龙掀开棉门帘走了进来。“上等铁观音!大家尝尝。”
李牧顿了顿,把那一声叹息咽回肚子里。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他相信梁大龙能闯过这一关。
“来来,开局!”见人数够了,梁大龙窜到椅子上坐下。“快点快点!”
“快你妈个屁!”陈诚夹着条烟,掀帘子进来。“不等你陈大爷到就敢开局?!”
“扯淡!”梁大龙一把抽出陈诚臂弯里的香烟。“哟,软中华!你又偷你家老头的酒柜了?”
“你有文化成不?读书人……”
“得,得,”梁大龙拆开包装,拿出一盒来抽。“偷不是窃,窃不是偷!谁敢说老子没文化!”
李牧扶额笑。
夏非与张富贵对视一眼,眼波流转间,更见感情深浓。
几个人坐定,张富贵负责伺候茶水,兼夏非御用按摩师。
“夏非,来一根!”梁大龙一边码牌一边扔给夏非一根烟。
“抽烟对身体不好。”张忠犬适时提醒。
“嘿!富贵!”梁大龙叼着烟,含糊道:“夏非是你妈还是你媳妇?有你这么小心伺候的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夏非脸上有点红了。
李牧和陈诚对个眼色,打趣道:“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富贵从小就对夏非好,吃这醋吃得过来吗你?”
“唉,我这孤家寡人的……”烟气氤氲,看不清梁大龙是真伤心还是在演戏。
“得,赶明让你妈给你张罗个漂亮媳妇不完了吗?”陈诚插嘴道。
李牧点头,“就是这个理儿。”
梁大龙一听手一顿,抬头看大家伙。“你们真觉得我应该找个女的?”
夏非笑了笑,把烟叼嘴里,也不点。“你自己的意思呢?”
“我这不是没主意吗?”梁大龙喷个烟圈,郁闷道:“这都什么破事啊!”
“没想清楚就别去祸害人家,”夏非正色道:“除非你真想找个女人踏踏实实过日子。”
李牧和陈诚表示赞同。
张富贵一脸崇拜地看着他家夏非。
梁大龙更郁闷了,随手捡起一张牌丢出去。“靠他奶奶的,不想了!”
坐他下家的陈诚捞过牌,眉开眼笑道:“谢了!”
“不会吧?”梁大龙不敢置信,“少蒙人了!”
“糊了!”陈诚推倒牌,得意洋洋道。
“这不算这个!”梁大龙气得哇哇叫,手伸过去要抢自己的牌,“重来!”
“去你妈的梁大龙,”陈诚护着牌不让他动,“是爷们不是?”
“这点也太背了!”梁大龙郁闷。
“行了,”李牧劝道:“都说那啥场失意别的场就得意,这才刚开局,你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