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成功炸毛了。
“楚军师,这就生气了?”饿狼君一阵闷笑,“莫气莫气,我还是第一次见着一对活的断袖,难免好奇,你也知道,人
之常情……”
“你若是好奇,不妨自己去试试。”楚青按按自己的腿,骨头接得还算正,已经不怎么疼。
饿狼君顿了顿,“我可不是个断袖。”
“天知道,樊旸之前也不是断袖,床上滚了一次,就断袖了,这种事情没个准,说到底,还是看你骨子里有没有那断袖
的天分与资质。”楚青随口附和着。
“哦,还有这种说法?”
楚青又动了动身子,一边抬腿一边道:“那是自然,科学研究证明,人的性取向是流动的,有些人总认为自己不是断袖
,那是他骨子里的断袖血还没有觉醒,如果他一辈子碰不到个契机,那么他就一辈子是直的,如果碰到了个契机,绝对
会弯得比天然弯还要彻底。”
饿狼君沉默了。
确切了说,他是没听懂。
饿狼君忽然发觉,断袖果真不是一般人能当的,这楚淮卿说出来的话,简直堪比天书。
恰在这时,他听见一阵铁链的哗啦声传过来,消停了这么久的地牢似乎又有人进来了。
四个士兵摸样的人抬着副担架顿在楚青牢门前,领头那人开了牢门,朗声道:“楚淮卿,过堂受审了!”
03.御史原来是老熟人
开堂提审楚淮卿的消息传出去不过半日工夫,洛阳城的百姓们早已闻风而动,东街的午市原是一天中最为繁华热闹的赶
集时段,这边衙门前大鼓铜锣敲两敲,那边一条街上全跑得连个人影子都瞧不见了,还连带散了满街的果皮菜叶。
洛阳知府满头大汗望着衙门前的人山人海,心里将京中来的那位御史骂了千万遍。此次提审本是公审,可那位御史大人
突然变了卦要改为密审,还遣他出来驱散围观百姓,怎料眼前人潮黑压压一大片,他站在衙门口还没喊上两句话,就差
点被一波接一波的声浪给掀飞出去。
不过提审个楚淮卿而已,怎么全城的人都会像打了鸡血一样。
可惜他并不知道洛阳府已经许久未出现过如此劲爆的事了,有热闹看,还是最纠结最稀奇的断袖三角恋,自然会吸引得
人们趋之若鹜。几位大婶仗着身材便利一字排开抢了最好的位置,只消一抬腿便能挤入衙门口,好在知府大人在上边站
着,侥是大婶们一个二个被挤得脸红脖子粗,也得忍着别一个冲动伤着了知府大人那小身板。
知府满脸冷汗,最前面排成人墙拦住百姓的衙役们也是脸色煞白。
樊旸带着两个护卫渡出衙门来,见着这情形也是一愣,不禁道:“这是怎么回事?”
外边吵翻了天,他坐在内堂也能闻见声音,心下好奇便出来见见情况,怎料围观百姓们看见他一现身,立刻骚动起来,
挡着人潮的衙役们身子一时如风中衰草,摇摇欲倒。
“樊将军,今天你真的狠心看楚大人被审?”
“樊将军,我们大家可相信楚大人不是什么卖国贼,你可要搞清楚事实再下决断啊!”
“楚大人跟了你好些年,樊将军你这般轻松就将人给甩了,难道不会伤心难过么?”
大婶们卯足了劲通红了脸,使出骂街的本事拼命嚷嚷,人群中附和声一浪高过一浪。
樊旸脸色绷得死紧,拳头握在身后爆出青筋来,这帮刁民,他什么时候说过自己将楚淮卿甩了,就因为他多收了个白真
?
这个时代男子三妻四妾都属平常,况且他与楚淮卿白真都未有成亲之说,等这场风波过去之后,他还是要将楚淮卿从牢
里接出来的。
他自然也不大相信楚淮卿会通敌叛国,觉得只要稍加调查便能助他脱去嫌疑,还巴巴望着经过了这次牢狱之灾,楚淮卿
会懂得“收敛”一点,不要再处处针对白真,到那时,自己再抱着他哄上两句,楚淮卿定然能变得和以前一样温文尔雅
,一心一意对自己好。
将军大人心里算盘打得梆梆响,人群中不知谁突然发出声大吼,“楚大人来了!”
“啊,楚大人来了!”骚动的人群瞬间转了个方向,樊旸也抬眼看过去,见楚淮卿半靠在两匹马拉着的囚车里,由两队
士兵护送着从街角拐出来,摸样比他上次见着时更狼狈些,因为撕去衣服绑腿上的夹板,他上身只余了几根布条,露出
来的肌理虽依旧紧实平整,但在樊旸眼里还是消瘦了太多,尤其脖颈处锁骨突兀得明显。
囚车停在衙门口,百姓簇拥上去朝楚淮卿打招呼,热情程度简直像在欢迎英雄烈士,可惜他们并不知真正的楚淮卿其实
早已壮烈了。
护送囚车的士兵是樊旸亲自于镇东军抽调的精英,与软弱无力的衙役根本就在两个档次上,几人合力分开人群清出条路
,余下的人则小心翼翼托着楚淮卿的身子放在早准备好的木质滚椅上,一路推进衙门。
樊旸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一路看下来,楚淮卿脸上的表情极少,只对着人群笑了笑,便埋首不看任何人,更是没有正眼
瞧他一下。
以前他们相处时决计不会这样,只要是和他在一起,楚淮卿的目光几乎都不会从他身上移开。
抿抿嘴角,樊旸跟在滚椅背后朝里走,复杂莫名的眼神一直落在楚淮卿的后脑上,想要看穿里边到底在想些什么。
楚青其实什么也没想,不光如此,他还有些乐呵。
出来受趟审,简直是舒服到骨子里了,地牢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要啥啥没有,可受审这一路上,几个护送的士兵不光给
他按摩松骨,送来肉食菜蔬,还呱噪地劝他放宽心,道只不过是一般的升堂,审几个问题,下不了定论,而且他们也相
信楚淮卿是无辜的,大伙都在等他回去云云。
楚青很满足。
自从那白真在将军府中得势之后,俨然一副主人姿态,对楚淮卿处处排挤。加之樊旸对白真的宠爱一帮家奴全都看在眼
里,该好好伺候哪个再明显不过,至于楚淮卿么……勉强只能算得上个比下人身份稍高的角色,除了贴身服侍他的两个
小厮,就连扫地的门童都可以冲他摆脸色,而等楚淮卿被关进大牢,那两个丫鬟立刻就被白真派人打出了将军府。
这一切樊旸自是不知道,还一个劲地以为家里一片和谐。
比起奴才的狗眼看人,镇东军里的将士们就不一样了。楚淮卿战场上运筹帷幄的摸样让这帮家伙一直崇拜得两眼冒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