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是正好能与他和和美美,双宿双飞?”
樊旸顿时觉得如当头一棒,心脏瞬间停跳,“你说什么……你说淮卿……淮卿他……”
白真自然不知道楚淮卿到底是死是活,不过为了激怒樊旸,他无所不用其极地开始编起了胡话:“你是不知道么,那个
楚淮卿早就死了,他……”
话还未说完,帐子里不知从哪里刮来一阵风,油灯闪了两闪,噗地灭了,周围顿时一阵漆黑。白真暗骂一句,站起来想
要去摸火折子,忽然见眼前晃过道绿光,他悚然抬头,惊见半空中竟然隐隐浮现出了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影。
“啊!!!有鬼啊!!!”
白真哪里见过这般惊悚的场景,尖叫一声,闷头苍蝇一样跑起来想要冲出这营帐,可还未迈开两步,再抬起头时,那绿
光人影竟直接立在了他身前。
透过长发的缝隙,白真只能看见一双血红色的眼睛,饿狼一般盯着自己。他双腿一软,已顾不得形象,噗通一声歪倒在
地,不断朝后爬着,“你……你是谁……是人还是鬼……将军……将军救命……呜呜呜……”
他竟被吓得哭了。
“我是人还是鬼?”人影森幽地笑道,“白真,人在做天在看,当初你机关算尽对付我的时候,就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回
来找你吗?”
“你……你……”白真像是被人捏住了喉咙,挣扎半晌,一口气才喘过来,不可置信地抬起手,指着那人影道:“你…
…你是楚淮卿!?”
“终于认出来了?”人影俯下身子,一双红眼居高临下望着白真,声音慢条斯理:“我还以为你害了我之后,便将我的
脸忘了个干净,没想到却还记得住,倒让我有些意外。”
白真慌乱道:“你怎么可能是鬼……你不可能是鬼……你都没有死……我只是,我只是让他们断了你的腿而已……你后
来不是好好地逃了么……”
“呵呵,我有没有死,你这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东西又怎么会知道。”白影凄厉道:“你可知我在阴曹地府里整日想的
是什么吗,我天天都在等,等着什么时候能反得阳间拖你下去受那十八层炼狱的煎熬,可阎王说了,还未到带你下去的
时辰,需得等什么时候你又起了害人的歹心,我才能上来了断这段恩仇。老天果真不负我,恰逢今天你对樊旸动手,便
也正是我取你这条狗命的时候!”
“不要……不要啊!”白真扑到在地抱住白影的小腿,哭得十分惨烈,“我不想死……我错了……淮卿我错了……我不
想死啊……呜呜呜……”
“你错了,你错在哪里?我倒觉得你一直以来的行为都对得很。”白影沉声道:“你为了稳固自己在将军府中的地位,
无所不用其极地设计加害与我,污蔑我的人格,败坏我的名声,在我被奸人迫害入得监牢之后,你又瞒着樊旸多番遣人
下来对我诸刑加身,严加拷打,还断我双腿。你机关算尽用的种种手段,不都是在为你自己铺路,打算取我而代之么?
诚然你做到了,一切顺风顺水,你倒是说说,你何错只有?”
白真听闻白影所言,哭得越发大声:“饶了我……我错了……我真的没有想过要那么害你……可是……可是如果不害你
……我在将军府里就呆不下去……除了你和樊旸,那里就连一个下人都看不起我……我都是为了生存……为了生存啊…
…”
白影久久未说话。
“淮卿……饶了我……淮卿……”白真的身体在地上缩成一团,还不忘扯着白影的裤脚,却叫白影一脚踢开。
“白真,你谁也怨不得,人要生存,自有另外一条路可以选择,而你的所作所为,永远都只会是一个自掘坟墓的下场。
”
白影缓缓说完这番话,突然抬起了手。
唰唰唰……四五个火把自周围燃起,营帐内顿时亮堂一片。
白真木然地望着眼前的白影,见白影潇洒地将头发拢至脑后,竟露出张姿容艳丽的女子脸孔来,再看向四周,周围举着
火把的皆是镇东军的将士,个个一脸怒容地望着自己。而营帐尽头,樊旸正被一肌肉发达地大汉搀扶着站在那里,凌乱
的衣衫已穿戴整齐。
女子越过呆愣的白真,潇洒地走到樊旸身边,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我说亲爱的将军大人,这白真刚才的话,你可是
听清楚了?”
樊旸此时已经分不清自己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思绪早已乱成一团,眼前不断盘旋回响着的竟全然是自己与楚淮卿过往的
种种,他狠狠闭上眼,又睁开,用嘶哑的声音对白真到:“原来……原来淮卿从来就没有变过……原来是你……原来是
你……”
白真呆呆跪着,没有言语,扶着樊旸的大汉对门边两个士兵丢了个颜色,两名士兵立刻一左一右拿了白真,将人拖出了
帐子。
“淮卿……”樊旸挣开大汉的搀扶,费力往前走了几步,又猛然一个踉跄,单膝跪下。
“将军!”周围举着火把的士兵见状立刻围到他身边,却被他一一推开。
“我要去找淮卿……我要去找他回来……”樊旸双眼通红,原本俊朗刚毅的脸孔尽是怅然失神的摸样。他奋力朝帐门口
挪着,几度踉跄倒地,还是挣扎着站起了身,不住地自言自语:“淮卿他肯定在外面受苦……我说过我会保护他的……
我要去接他……我要去接他回来……”
方才扮作楚淮卿的女子许是再看不过去樊旸的这番姿态,一个闪身到他背后,手起掌落,樊旸立刻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