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那重复了一百多次的语气,“我会尽快汇过去的。”
挂断电话,没由来的笑了起来。
这个世界,奇妙地让人憎恶。
拉来旧皮箱,将里面的行李统统倒了出来,撒了一地的简朴衣裳,和一包信封就是我的全部。对,还有那个在
医院里的母亲。我的母亲……恨过……怨过……又割舍不去的人。我摸着那一包至今未动用过的钱,自欺欺人
的笑了笑,原来,我是为了母亲在出卖肉体的。我没有爱着谁,因为我得不到回报,所以,不要去爱。
好罢,既然全世界的人都希望看着我成为金钱和情欲的奴隶,这没什么的,我做的到的。我站在镜子面前,摸
着镜中的双眼,默默的念道:只要我想做的,都可以忍受。我可以的,我已经忍了十二年了,我可以的……
林霈榆不常来报社,即使现在他那豪华到极致的办公室已装修得焕然一新,大得象个蜗牛壳的皮椅他甚至连屁
股都没坐过一下,空荡荡的地方,和我。
同事们疏离的态度从地下转移到了地上,指点的眼神露骨蔑视,这个就是林霈榆想看到的演出,在我脱离了他
的掌控之后又受到了别人的羞辱。
他们暗地里将我的椅子拆去一轮子,我当然没注意,结果还没坐稳就踉跄倒地,顿时哄堂大笑。我忍着痛却支
不起身子,满世界的嘲笑也不过如此,我的心里还是如往常那样空白,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怎么,我们的主编大人喜欢在地上办公?”
不用抬头我也知道是谁,那个在加勒比海陪妻子度蜜月,又出双入对的参加了某国际电影节,再次囊获了最佳
男主角,最佳导演,最佳电影音乐等等若干奖项的影帝殿下。
“起来罢,我有事要交代,来我办公室。”林霈榆一脸喜悦的说着,想必见到我的狼狈样能使他飞跃的心情锦
上添花,他就是这种以别人落败而沾沾自喜的家伙。
我沉默了片刻,从地上爬了起来。周围的笑声因为老板的归来而被遏制下,但投射来的眼神却丝毫不减兴致昂
然。
走进如殿堂般豪华夺目的办公室,他示意我关上门,我垂下头,迟迟不肯挪动半步。
“关门。”他摆着潇洒的姿态,指间夹着未点燃的烟,命令着一个死活不愿动作的家伙。终于,他叹了口气,
极少见的,冲着门外喊道:“那个染的五颜六色的脑袋的,过来。”
门外一个刚入社没多久的小青年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老、老板,你叫我?”
林霈榆不耐烦地点点头,“对,把门关上,”见那人一时间没明白过来,一字一句抑扬顿挫的重复道:“帮我
从外面把门关上。”附上一个只有在电视机屏幕前才见得到的国际性笑容,顺便施舍其恩德地邀请我坐下。
“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我低低的问,固执地站在原地。
他叼着烟在嘴上玩弄着,眼神化作一双手,紧贴着我的轮廓热情的抚摩着,仿佛在床上为了激起我更多颤栗而
制造的恶作剧。
“也没什么……对了,过两天LIU开生日PARTY,嚷嚷着要你去。”
“我不去了……替我祝贺他一声。”
林霈榆停下了动作,起身,绕过桌子走了过来,象从未见过我一般从头至尾的打量着我。
“没有我喂你,看起来你的情况很糟糕嘛。”他说着,手指抵在我的面颊往下滑,容不得我有丝毫抵抗,一把
捏住了我的颈后。
我见惯了他邪气的笑脸,也熟知他纤细身体爆发出的力量,不抵抗,即使抵抗了也力不从心。就由着他胡闹罢
,久了他就腻了。
他喜欢我反抗,更喜欢看我反抗不果后的懊恼和沉醉,再周而复始的羞辱我取乐。然而我却故意漠视他的挑逗
,目不斜视地望着窗外那一幢幢高耸入云的宏伟建筑,心想着从几百米外的窗户那是否会有人注意到,这间办
公室内有个大明星正乐陶陶地拨掉了一个笨家伙的外套。看得见么?看见的话或许会吓得魂不附体罢,不论怎
么看,都是那么不相称的两具身体。为什么我还要摆出受辱的嘴脸,能得到林大先生的幸临是那群如花如梦的
少女们做梦也想得到的待遇啊。
他隔着薄薄的衬衫啃我的锁骨,我不做声他就更用力的咬下去,直到听见我闷闷的痛呼声,他得意的抬起头,
笑得象寻到了蜂蜜的灰熊。
“小川,小川。”他叫着,我惊讶的看着他不明所以的欣喜,难道得到一个影帝的殊荣竟然连我也能沾上点光
,甚少见到的笑容在今天象百花争艳一样怒放。我心头一震,措手推开他。胸口碰碰碰的乱撞,撞得人几乎不
能把持。
“我要做。”他说的那么理所应当。
我皱着眉头,别开脸,“那我不打扰您了。”
他一把抓住我,舌头狡猾地穿梭在衬衫和肌肤间逗弄,目标明确的隔着衣衫啃噬我胸口敏感的两点。
奸诈的舌尖伴随着湿湿的凉意,身体象得到了信号般不可遏制的火热起来。我惊恐的扭着身体,觉得自己那踩
在地狱的一只脚已经拔不起来了。
“够了,我们的交易已经终止了!”
他又抱得更紧,在湿透的衣服前露着邪恶的笑,“交易是不限次数的。”
我闭了闭眼,发现自己已经拒绝不掉这桩肮脏的交易时,惶惶然的发蒙。痛心自己就这么离不开林霈榆,和着
他一起作践自己。我真的推不掉他,推不开。
我捧住在我胸膛上乱磨蹭的脑袋,他任我抱着,眼光无辜如赤子,突觉心脏猛一记抽痛,我脱口而出道:“付
我多少钱?”
蟒蛇缠绕上来,现在要逃也逃不掉了,他一颗一颗心情极好的解开扣子,一直舔到最敏感的耳后根,低声回答
:“你要多少,我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