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 by 久天之湮【完结】(3)
「疼……臭小子你、嗯、嗯啊……啊啊!」
我攀着他的颈,承受着他的力。背后堵着我的原身,前方是抱着我、在我体内进出的楚豫。斑驳的皮磨破我的后背,我抖了抖身,里头摩擦的触感忽然就此放大。楚豫却在此停住他的律动。
「楚、楚豫……」我低声**,腰肢向后蹭了蹭。
他改为揽住我的腰,松开对我右脚的箝制。我双腿缠住他的腰间,紧紧攀住,怕着一个不慎便落了下去。死小子无预警突然大开大合起来。
「啊、桃、桃哥哥……你、你真……棒……」
四窜的感知汇聚在身下事物进出的地方,散开又聚合的知觉不断给予冲击,阵阵的欢愉上冲销毁所有的意识,仅剩上方飞舞的枝叶颠颤。
「啊、啊啊——」蓦地,我双脚收紧,仰头尖叫。放松下来的时候,我喘着息,睁着糊掉的双眼。楚豫仍在我体内进出,不久后他埋入我颈窝,闷哼一声,温热的液体顿时冲进我体内。
「啊啊,桃哥哥里面好紧……真棒……」死小鬼意犹未尽地靠在我身上,一脸惬意的满足。我缓过息后忍不住气到发抖,一字半句也组织不了。
「你、你……」
要不是原身拦腰倒了我也没了,我真会直接压死他,省得我咬牙切齿。
楚豫依旧抱着我,丝毫无退离的意思。我仍维持卡在半空不上不下的姿势,感受那话儿顶着我的重量,稍有个动作那东西便细细磨过内里,「桃哥哥,我好生喜欢你……」
「我不修媚道,」我几乎是咬着牙,忍着难熬的阵阵刺激说道,「还有你给我滚出去——」
「不要。」混小子在我颈间蹭了蹭,猛然吸了大口气,「这样很好,让我维持这样一会。」
我本想自力救济,缓慢地、不着刺激地从他身上离去。只不过事情远非我想象的简单,我方用后背将身体抬高一点,却没想到背一滑,我就这样落下,将楚豫的那话儿含得更深更。
「桃、桃哥哥……」楚豫竭力忍耐的声音闷在我颈窝。我细哼一声,感到楚豫的东西复又胀大,完完整整填满我的后方。我欲哭无泪地瞪向他,死小子居然用一双深沈无波的眼锁住我的一切。
我被楚豫的双眼慑住,那双眼里似乎有我总是忽略的东西。我欲探究仔细些楚豫这家伙突然压上我的唇,下身卖力地冲顶。我自牙缝间断断续续挤出「混、混账——」,后面的话语统统转为甜腻的嘤咛,乱七八糟地胡叫。
再一次我将液体喷洒在他身上后,死小子就连着的姿势抱我入溪,翻了几种姿势最终把我压在溪边,从背后深深顶入。我懵了恍了,直到我迷迷糊糊楚豫那死人又把我榨出一次令我觉得要干了瘪了他才跟着泄了,松开嵌在我腰间、定住我身体的手。
我浑身虚浮地软在祸首身上,而那死小子轻巧地从我身后滑出——在他擦过某处时我亢奋的一抖,然后,意识随着死小子清理的力道抹拭而去。我昏沉得软烂,直到死小子挑战我容忍上限为止。
「你!」我震惊于他沿着我大腿探往后方的手,跑移的知觉瞬间归回原位。
「要、要清理啦桃哥哥……」他讷讷地看着我,些许害臊的说着。
浑小子羞窘个什么劲!不该做的都做了还装什么单纯!
「桃、桃哥哥,我、我……我也会怕羞的……」
我二话不说,气到将本要给他的树枝砸向他的后脑杓。
楚豫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就这么被我砸晕倒在溪里。我咬牙切齿将他拖到岸边,连同树枝一起,弃置在溪边潜回原身来个眼不见为净。
三、
桃哥哥,阿岳那头笨鸟一年只能捎一次信,我等着都等不耐烦了!奈何燕子的习性便是如此,我亦找不到他人代为送信,只好算了。桃哥哥,往后一年一封信,你可别嫌弃我杳无音讯、空留你一人在此孤单地等待。我也不愿把你留在那,想到村里其他人同我过去一般能见到你我恨不得冲回去在你身上刻着我的名——当然,刻在你的原身上。这样一来,村里所有人都将知道桃哥哥你是我的!
我翻翻白眼,鄙视他如走兽的思想,顺手翻向下一张信纸。楚豫那死小子清楚我砸晕他的缘由,醒来后自动自发拿了树枝,走了。临行前,他把收进怀里的信一一绑在我的枝桠末梢,额抵在我原身上轻声说道,「桃哥哥,我这就走了。虽然我们间已发生无可挽回之事,作为尽责,我想担待起那份责任——」
我把枝桠一挥,扫过他的面庞。楚豫赶紧侧身避过,讨好般的笑着,「桃哥哥你别恼,是楚豫不对,不该让桃哥哥一人在这独守。楚豫跟桃哥哥保证,再过几年,待楚豫学成以后,定会回来让桃哥哥尝更胜今朝的滋味——」
「你给我滚!」我忍无可忍地爆出大吼,恨不得自己是柳,全身上下所有的枝叶纷乱朝他挥抖。死小鬼摸摸鼻子,极有自觉地在惹毛我之前,走了。
桃哥哥,其实,我本不想离开的。看在此次机会千载难逢,错过一回便无下回的份上,我只好忍着伤心难过,离开生养我、孕育我的地方。想到再也偷吃不到王大娘做的凉糕,我感到好生惆怅,但想到离去的缘由,少吃那几年的凉糕也不那么的难过了。桃哥哥,你听了我离开的缘由千万别骂我,虽然远在他乡的我不会知晓你骂我,亦不会被你拎起扔进溪理醒脑,只是真要开口……不,现下是提笔,我仍会感到羞赧。
我要成为一位道士。
桃哥哥,别笑,就算你没笑你定也满脸鄙视,说我总想些奇奇怪怪的事。可是,桃哥哥,你每次对我不予置评时,总还是由着我。现下你定也想把我扔了省得烦心,可惜这是信,你……你总不会把信给撕了?桃、桃哥哥,你万万别把信撕了,我、我……我真会难过给你看的!
简言之,成为一位道士,不仅可以——
我仔细瞧了瞧被墨晕黑的几字,末了才看出那几字为「骗吃骗喝」,不由得翻了翻白眼。死小鬼不仅未有长进,连得寸进尺亦跃升为丈了!
简言之,成为一位道士,不仅能混口饭,更令我上心的是,桃哥哥,一旦我臭名扬首于妖之中,所有妖物即知晓你是我看照的。无妖敢于你面前冒犯,抑或找荏。届时,我将同桃哥哥一起坐在溪边,细说许许多多乱七八糟的事。
……白日梦。
楚豫那小子为的居然是这种事!难怪他会跟我讨根桃树枝。
桃哥哥,师父是我派里辈份极大的道士。他不受我派繁杂的规律拘束,随性而走,徜徉于广阔无涯的天地之中。过这村便没了这店的机运千载难逢,桃哥哥,为了你我的将来,我毅然决然离开我们的村落。莫说我不曾留恋,我最挂心的,始终是桃哥哥。你可知道,每每行将一段旅程,夕阳西落,山路行来已是疲惫,而我总望向盘桓在苍空尽头的晚霞,幻想牵着桃哥哥的手,遥望日落。
楚豫的幻想跃然浮现在我脑中。我勾起一抹微笑,楚豫说得不错,对那死小子做的出格事,我嘴上虽说却放任那小子行他的事,就像……前天那阵荒唐。
我叹口气,将看过的信纸照信末标示的年份排序,约略点下信纸,赫然发现楚豫那小鬼离开这有了五个年头。于人类而言,五载不长,亦也不短。我把信纸收妥,靠上自己的粗干,瞭望远程被群山迭掩的远方。
我想着五年来他如何跟着自家师父学习,在外头走遍一个又一个大城,他垂首握笔、专心画符箓的样貌——只是楚豫的字写得丑不啦叽,不晓得画来的符箓像不象样?
一反先前闷得慌的日子,现下脑里统统皆是楚豫楚豫地盘桓。我叹口气,蓦然明了一些事情。
楚豫在我心头有着莫大的份量。
因此,与楚豫一番燕好后,我恼的是楚豫年仅志学,那张嘴既无赖又羞涩,弄得我窘赧不得。与五年前只懂得撒娇与找荏——亦也无赖——的死小子相比又是另步田地。五年前我未曾意识过楚豫于我的份量,能够将他当作擦身的风,风过无痕,不会多作上心——也许上心去了,只是当时的我未曾注意。而今,楚豫确确实实在我心里扎了根,埋得极深,要连根挖去也难。
但楚豫是个人,形同朔风飘忽不定的人。即使他的故乡在此、即使我在此、即使他挂心在此,并不表示他终将回归于此,即使他最初的开端于此。我不由得伸手摸了摸怀中楚豫托燕子捎给我的书信,剎那间,我笑得开心,笑得无谓。
既然楚豫这小子起了头,我理当回复。世事无常,如同我先前养精许久花开一瞬,最终被欠揍的死小子给全数打落。兴许楚豫言出必行,兴许最终他无法回来、背离了他当初花费心思极力讨好他的桃哥哥,我仍旧待在这山里,继续行着我的修行。
只是,楚豫才离开没多久,他道的话还旋绕在耳,我却开始想着些有的没的。
我揉揉太阳穴——妖的构造似乎与人不同,这举动并未有效止住头疼。我叹口气,要是能离开此地,当初楚豫可能连哄带骗耍哭胡闹顺道把我拎着走了。
——楚豫。
我用手指在空中划着咒,内心默叹这个今天起远比以往更该死的名字。
往后一段日子里,我一心念着楚豫,一时一刻如度日般难熬,无法同先前那般日月飞梭,糊里胡涂又是个十年百年过去。偶尔我会望向燕子飞来的方向眺望,然后自嘲的咧嘴笑开,笑自己的不耐。方入夏而已,哪来的燕子南回?相思相思,望穿秋水,伊人何在?
楚豫啊楚豫,你这死小子害人不浅。我大好的一棵桃花就这么栽在你手上,你要我怎办?
◇◆
日子磨磨蹭蹭地过了数月,直至阿岳这只燕子捎了死小子的信来方好过些。阿岳这只燕子来了几回,相当自来熟地停在树梢上伸脚要我卸下楚豫的信。
「行了几次,路都摸透了?」我笑着解下他脚上的信,用着鱼雁敲着燕子的头说道。
「都跑了几年,记不得也得记得。」阿岳无奈地张翅说道。
「是吗?」我将信收入袖里,「楚豫说,你连南行都会找不清方向。」
阿岳鼓了鼓羽毛,气愤地叫道,「楚豫那混蛋揭我的底?那我也没必要不说他的那些破事!我说,他那把桃木剑是你给他的吧?」
「是啊。」我点点头,「上次他跟我讨的。」
「哈!你知道楚豫那家伙整天痴傻的对他的桃木剑发呆,发到他师父几乎抢了他手中的桃木剑砍他,他还振振有词地向他师父强调他睹物思人,活像路边死活砍价的。」阿岳翅膀抬了抬,像想到什么不得了似的抖了抖,继续说道,「他笑得那一个花痴,实在是可怕得令人全身起鸡皮疙瘩。你还要见过他蹭桃木剑的样子,那更痴情得让人一阵恶寒——他身周像春日一般开起一丛又一丛的花朵。你说,这还不让人活吗这?」
楚豫,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还有呢?」真是可怜了阿岳这孩子。
「还有?还有吶!」阿岳扑腾得在枝桠跳上跳下,「再说下去摸不准我会恶心到落下树,摔个断翅断脚的,连南飞都省了!」
我笑了开,将燕子从树枝上抱下,「阿岳,待你回北方之时再绕过来我这,我托你捎封信,好让楚豫别在他人面前失了样子,让人看了都犯恶心。」
「……别、别这样笑了。」燕子嗫嚅地用翅遮去双眼,避开与我的平视,「我受不住、更不想被那小子拿去清蒸。」
「之前不是说他是会拿你下酒?」我想到阿岳曾提及楚豫不把他拿去下酒一事。
「他改口了,他说口味要吃清淡点,怡情养身。」燕子感叹某人重色轻友,忽而想到什么似地从我手中跳起,「我怎么同你讨论楚豫要如何料理我?哪天要是你说红烧不错,他真会把我拿去红烧了!」
燕子气鼓鼓地在地上走了两圈,最后振翅一飞,走了。我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许久,直到阿岳同远山融为一体我方想起件事。
「嗳,那边不是南方啊。」
◇◆
桃哥哥,怎办,自从拿了你的枝干做桃木剑,我镇日寝食难安,脑中所想尽是桃哥哥的一颦一笑,木剑就这么被我来回拭着。有时候想得出神了,还、还会见到桃哥哥赤——
……死小子,居然大白天给我在那思春。我忍着青筋,跳过后面甭看便能猜到的字句。
桃哥哥,我真念着你了。上次回去太过匆忙,只跟你讨根桃树枝还有销魂了一阵就、就惹你生气了……话也没谈上多少。桃哥哥,不晓得你明不明白,许多时候我琢磨着千言万语可一想到你的脸你的样貌,我便把胸口里想同你说的话全忘了。桃哥哥,不是我不想把所有的事同你说,而是想到你我便足以,满腔满腔的话变得不需说了。
吶,桃哥哥,过阵子待我回去,我便能再见到你了。近来我练得正勤,细琐的事又多得很,要凑出想桃哥哥的时刻还挺难的。不过,见剑如见人,桃哥哥,拿着你的枝干舞在手中,却也是别样情怀,似乎桃哥哥同我握着剑,伴我一起熟练各招式。
「……」我有些后悔我应了楚豫,将我的枝干给他做桃木剑。
跟着师父这些年,桃哥哥,我见了许多妖。好比阿岳那只笨燕子,又好比,桃哥哥。只是行行走走几年见了好些事,桃哥哥,我不得感到些许惆怅。人与妖、妖与妖之间,鲜少依着我以为的方式相处。桃哥哥,许是你待我太好了,阿岳那家伙又太笨了,我方有不过尔尔、不足为忧之思。现下想来,真觉我过于狂妄。
妖与妖、妖与人、人与人,交错之下的相处似是而非,其实不过是一方的片面之言罢了。像桃哥哥之于我,胜过世上许许多多的妖与人。然而,这仅是广阔无际的当世之中的一隅,非我们平时所见。
只是,桃哥哥,我不曾忘当初我离村的目的,即便我见识师父身手,早已认清一山远比一山高,我仍是希望终有一日能护着桃哥哥,除却任何潜在要挟桃哥哥的事物。桃哥哥,楚豫学不精,还望到时桃哥哥能多多担待了!
我挽起一抹笑容。楚豫啊楚豫,一样米养百样人,这世上的妖可不只我和阿岳这两只。至于护着我,你能保你自己安好便行了,何须护着我?
◇◆
冬去春来,当我见着阿岳安好地飞到我面前我便知晓他抵了南方——兴许楚豫有帮点忙。我看着他带信北回,这才回过身,对着在我原身下候着的娇客歉然一笑。
「桃树终有牵挂,于是,不开花了么?」牠收回望着我枝桠的视线,轻声向我问道。
「是啊。」我抬头,看着自己绿压压一片的枝头,「花开只盼君顾。」
「几年前,我行经此地,乍见远比我辈出众的桃树,霎时惊为天人。」媚狐看着我,神色凝重,「当时,我留句话,劝戒桃树切莫与他人有所瓜葛。」
「小狐狸,我待向你讨教讨教,你怎么尽说些不吉利的话?」我笑着说道,「待哪天你再经我这儿不知何年何月,此时不讨教,以后便没机运,你这就甭说我了。」
劳碌辗转,缘相破亡。这忠告我哪会忘?可在凡尘里庸庸碌碌地打转千年,若不对一些东西有所上心,又岂需要修炼成仙?
「那么,」媚狐瞬间化为人形,腰肢一软,一摊春水般地倒在我怀里,「奴家好生侍候郎君,郎君再从中体验一招一式的美妙,岂不一石二鸟?」
「别、别,我就那么点修行,你全拿去也不够嗑牙,」我尴尬的望着怀中的美人,「真给你我大概一年半载也不能化形了!」
而且真这么做楚豫不仅仅会一哭二闹(他倒不会干上吊这赔本的事),可能还会追着把这尾媚狐给除了。死小子胡来虽胡来,却只对他上心的事物胡来。我不由得感叹楚豫的执着,感慨他于我的坚持。
「这阵子我会留在这里,」媚狐仰起头,一双泪眼盈盈地看着我,「郎君,你真不考虑同我一起共复云雨?」
……这又是哪出?我讨个教怎生成我被人逼奸?
「万万不妥。」我哭笑不得的应,「我可不想回到原身里,哪儿也去不成,只能待在这继续对这片景色发愣。要是我家那位回来了见不着人,定会瞎闹的!」
百年前,我终有了意识;遇见楚豫之前,我方有了人形。化为人形后我便能自由行走,但出不了方圆五里。能自由行走方圆五里便足以,远好过待在原身内看着镇日不变、熟到看日升日落即可推测时辰的日子。
媚狐嘟了嘟嘴,「我倒想瞧瞧竟是哪位吸引了郎君目光,可惜了,这副样貌我好生喜欢得紧,真想试试郎君的风流却是无缘。外头多少男人巴望着奴家瞧他们一眼吶!」
我干笑一声当做没听见,媚狐自讨没趣,摸摸鼻子从我身上爬了下来。
「他是个浑小子,」我想着楚豫,脑中尽是上回快与我同高的少年。一年过去,不知死小子是否又抽高了——长得比我高可不大妙,要是气力比我大那真是什么是都由着他了。「让人又气又恨的一个浑小子。」
媚狐收了收衣襬,席地而坐,「你现下谈论他的样子,像在向人炫耀你的宝。」
「或许吧,」我摸着我的脸,「可我真不能没了他。那小子拐了我的心,让我魂不守舍,我不想就这么把他丢着。」
媚狐望了望我,许久后,她叹口气,方应了我的初衷,让我好好地讨教讨教。
四、
楚豫年年送来的信我将之尽数收在原身的树洞里,时不时拿出来阅读。偶尔我会同生在我周遭的花草谈谈楚豫的事,谈到只要我开口,他们都尽数偏过头,不愿再答理我。我只好郁闷的摸摸鼻子,乖乖修炼我那薄弱、没任何进展的妖力。
开春时我憋得无聊,只好坐在我原身下方,傻傻地倚着躯干,望着那晴朗无云的一片晴空发愣。良久,有人推了我的肩膀,我方才意识到我居然在我原身下睡着了。
我揉了揉眼,便听见来人在我身旁碎念:「真是的,桃哥哥,要睡觉也别就这样在原身下毫无防备的睡觉啊!要是莫名其妙给不知哪来的道士给收了怎么办?」
「楚、楚豫?」
不同于上回,那难听的公鸭嗓已完全的转了调,成了我未曾想象的低沉嗓音。我看清蹲在我前方的人影,瘦削下来的脸庞确实是楚豫的样貌。
小鬼已完全长成青年的模样,身子也长成不少。他扶我站起身来,我这才发觉楚豫比我高出许多。
「怎么回来了?」我捏上他的脸,结实没弹性的脸颊令人怀念起他小时候,「果然还是小时候比较好捏。」
楚豫握住我手腕。他侧过脸,靠着我的手心,轻轻地蹭啊蹭。
「等等,」我反手挣开他的手,「那什么味道?」
「啊?」他不明所以,「味道?」
「厚重又冲鼻的臭味,而且……那味道发自你身上。」
楚豫脸上的茫然持续好一会,瞬间豁然开朗,「应是我一旬没洗过半次澡的味道!」
一旬没洗澡开心个什么劲啊!
「……滚。」
死小子不顾我刻意拉开的距离,死死朝我贴来。我一气之下撩起树根把他往溪里摔。
「一旬没洗澡是吧?」我扯扯嘴角,「你就在里面给我洗好再上来!」
楚豫被我的树根扔入水里。他可怜兮兮地自溪里抬头,很是委屈的说道,「我连夜赶着路,急着回来看桃哥哥,连澡也舍不得洗,就怕多耽误了那点时间——」
那也耽误不了多久的时间!我冷着脸,毫不客气地打断楚豫,「在、这、里、立、刻、给、我、洗。」
楚豫先是愣了愣,而后满脸涨红,宛若受地痞流氓**的良家妇女。我砸了一根有他手臂粗的枝干在楚豫身侧,溅起的水花点点喷到楚豫脸上,楚豫这才支支吾吾地开口,「我……我我……」
「我什么我,」我翻了翻白眼,感情这死小子忘了他曾将我压在原身上燕好,单洗个早而已不知在害臊个什么劲,「难不成要我下水伺候您大爷洗澡?」
「没……没没没没有!」楚豫手脚并用,向后蹭了段距离,深怕我对他做出什么事情似的。
我冷冷地扫他一眼,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桃……桃哥哥,能、能不能请、请你暂且回避——?」
「有什么好回避的?」我褪去外衣,脚尖轻点潺潺的溪面。晚春的溪水清凉舒适,赤足踏于其中只觉清爽,「还是你有什么不好给我看的?」
楚豫猛摇头,仍旧涨着一张大红脸。我走向前,挥手让枝条锢住楚豫的四肢,一步一步破溪前行。楚豫的呼气蓦然膨胀,镇过清脆的水声,瞬间仅有那小子的声音压在我耳畔。
「我亲手替你这小子伺候算了。」我笑着卷起袖子,楚豫却突然挣扎起来。他挣得我有点痛——那枝条可是我的一部分——死小子看我为此抽气便止了举动。
「你、你怎么用你原身来捆我!」他没了挣扎,反倒气急的对我吼道,「要是我挣开了你可会受伤的!」
我耸了耸肩,摀住我觉得疼的地方,「你小子不肯乖乖沐浴,我只好这样捆你了。」
「桃哥哥,你、你……」
「我怎样?」我靥开笑容,更朝楚豫踏进一步,「我伺候你不好吗?」
「不、不不不不是——」
我抬脚踩上他的跨 下。
然后,我扯开足以令楚豫失神的笑容,脚尖在他的那话儿打个转,「真不想我伺候?」
「桃、桃哥哥……」
我用脚指来回蹭着他渐渐膨大的玩意,再来蹲下身,贴到楚豫的面前。「怎么?」我刻意不明所以的问道,「这样不行?还是要我住脚?」
楚豫的**棉软无力,脸上却像是蕃茄炸开那般的通红,可怜兮兮的巴望着我停脚。我双手抚上楚豫的身体,撩起水来划过楚豫的胸膛。他喘着粗息,在在向我传递住手的讯息。
我剥开楚豫的衣物,在他身上展开洗净大业。楚豫的身体随手一搓便是满手的汗屑,我索性将他绑得更紧,如此一来,楚豫只是坐在溪里任我上下其手。
用上劲的搓揉在楚豫身上留下不清不浅的红痕。楚豫的声音越发低哑,下 身在我眼前生气蓬勃得表明急需抚慰。
「混小子。」我笑道,坐在他光溜溜的下身上挑起他的下巴,「你桃哥哥替你弄得好好的让你享受你还不要?」
楚豫剜我一眼,我笑着在他下 身蹭了蹭,不意外的听到这小子难耐的**。我揽着楚豫的颈子,从他的喉间吻到下巴,再吻到他的耳下。
绑缚楚豫手脚的树枝早已松开,楚豫仍惊愕于我的主动,尚未注意到我要挟他的东西早已不在。待他明白过来已然把我压在身下,急躁难忍地扯下我的裤子。
我笑着盘上楚豫的腰,和他从河里一路闹到河畔,溅起一片片水花。楚豫用他那数十日未整理的下巴磨蹭我的背脊,不断低喃「桃哥哥你好香」。细刺般的感触以及澎湃的快感来自四面八方将我淹没,待我终将喘息过来时事情已经结束好些时候,我倚在我原身之下,披着楚豫十来天未换的衣服,拿着来自我身上的香包压住异味。
楚豫上半身并未着衣。他打着赤膊,听从我的指使在我身旁升起火堆,作为在我这过夜的准备。
「楚豫,」我双眼滑过他结实的臂膀——年幼的楚豫可没这般壮硕。「你这次将在村里待多久?」
他拨了拨火堆,确认火堆稳定后回答,「我会在这多留几天,桃哥哥你莫担心。」
「死小子,我不是在问你这个。」我扔一根树枝砸他的后脑杓,「你不回村里看看你爹娘?」
「我今日这副模样怎么回去?」楚豫失笑出声,语气听来甚是开心,「桃哥哥你不还受不了将我给剥了——」
「……」我用脚踢踢楚豫臀部,决定不跟他瞎扯,「喂,臭小子,好歹你也该回去见见你爹娘,他们必定也想你想得紧——」
楚豫蓦然抓住我脚踝,迸裂的火花映着他的双眼,里头的沈寂与远方的霞天一同闪烁。
半晌,楚豫开口,「明日我便回村里一趟。」
「这才对。」我将脚旋了一圈,自他的掌心里滑开,「你下次何时回来?」
这话问得活像独守空闺的姑娘。楚豫听了乐得开花,嘿嘿嘿得傻笑着往我这里蹭,「桃哥哥,你耐不住说想我了。」
我哼了哼,不承认亦不否认。
「桃哥哥待我真好!」楚豫蹭到我身上,张手张脚将我抱在他怀里,「我明年约莫这个时候回来。」楚豫说道,「再忍个几年,桃哥哥,届时待我出师了,方能不用四方游走,就能留在这,和桃哥哥一起隐居了。」
「嗯。」这哪门子的隐居!
「这几年我都会在这个时候回来。」楚豫用鼻尖蹭了蹭我的发梢,「恰好阿岳也找了只燕子盯着他南飞,无须劳烦他再帮忙送信了。」
◆◇
翌日,楚豫在我的目送下回村。我倚在我自己的树干下望着他的背影渐离渐远,蓦然恼起我是一株桃树,而非俱有双足、可随心意移走自如的动物。
化形为人和楚豫相处久了总会以为自己同人类一般,能走能跑,而非定根在此,离不开这片山林的一棵桃树。即便已知树和人的不同,局囿在此只能望着楚豫的背影确实令人感到难过。
我踢打着溪里的水,笑自己桃树都不成一棵桃树了,居然觉得不到一日的时间显得漫长无际。楚豫临走前向我允诺日落之前便会回来,可我却一直瞧着金乌踏着极其缓慢的步伐西移,盼楚豫早归。
在金乌坠入地平线之前,楚豫手里抱着满怀的食粮自林木那头走来。他嘴里塞着一粒包子,我不由得将他和儿时嘴里随便塞个包子跑往这里的模样重迭在一起,只是儿时的楚豫自然没长成的楚豫风姿飒爽,叼个包子都极为气派地走来我面前。我笑着向前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楚豫跟着在我嘴里塞了片花糕。
「隔壁王大娘做的花糕,」楚豫讪讪地笑着,「我想起我小时候似乎不曾拿过村里的东西让你尝尝,倒是常常偷了吃食躲到你身上。」
我把那些食粮放在地上,「你知道我不吃东西也无所谓。」
楚豫撒娇得蹭上来,嘴巴的那一圈油便蹭到我身上,「但我希望你能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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