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发人坐在炕沿上,红眼睛里全是愤怒:这儿谁说了算?
“你!你说了算!”白礽忙不迭的回答着,不得不高高的仰着头就乎着那人的拉扯,同时,肚子很不是时候的叫了起来。
饿了?白发人勾了勾嘴角。
“嗯!”白礽点头,这是没办法的事儿啊!
吃这个吧!白发人垂下眼皮,淡淡的扫了眼自己的胯下,然后猛的睁开眼睛:快点儿!
白礽的脸立刻惨白,张了张嘴还是屈服了,像这样的事儿越做越习惯,以后要怎么办?他一点点靠过去,解开那人的裤子……
白发人背对着炕柜坐着,一直没有开口说话,所以,林十一和白离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能从那人的体侧看到白礽的一支手。那手搭在白发人的腰间,指节渐渐发白。
白离贴着柜门看着,冲林十一皱眉:在干嘛?
林十一摇头,他隐约的觉出了不好,却没法明说,只能静静的等着。直到喘息声越来越大,白离终于明白了,他奋力的推开柜门,只一步就冲了出去,将将要抓住那人的肩膀,却被他轻飘飘的躲开了。
白离跪在炕上跟那人对视着,不对,那人抱着小礽看着这边,只是目光穿过了白离在看着墙壁。那人的衣裤整齐,浑身上下散发着茶香。小礽的脸色潮红,嘴唇湿润,嘴角还牵着一丝粘液。白发人伸伸手指,不动声色的帮他擦干净。
“小礽!过来!”白离拉着林十一下了地,跟对面的人一南一北的对峙着。
“爸……我……”白礽有点儿要哭,下意识的捂着脸、缩着脖子,他不想让让爸爸看到自己这个样子。这么一缩,白离反而注意到了他耳根子下的手印子。
“你……”白离抬手就扔了个什么过去,林十一急忙拉回他,就看到半根儿折断的筷子扎向了白发人的头。
“爸!别……”白礽大叫着伸手去挡,下一秒就被拦腰抱起,瞬间就移到了花房。当然,白离也迅速的找到了地方。
“你是……白与香?”林十一先问了一句,这个玻璃花房是他没见过的,应该是这人建的。白与香十多年前的样子已经模糊了,林十一只是觉得这个味道不对。
“不是,不是!”白离盯着那人的红眼睛念叨着,“小林,看他的眼睛,红的,是红的!”
林十一反应过来了,对阿!白与香是紫色的眼珠儿,头发也没这么白。
“你到底是谁?”白离抬起手又慢慢放下,四周都是盛开的花儿,他实在下不去手放这个火。
“他是静哥哥!”白礽小声答了一句,换来白离一个白眼儿。
“静?”林十一摸了摸下巴,碰了下白离的胳膊,“白静语!”
“白静语?”白离抽了口气,马上就想到了那幅画儿,“到底是游魂,还是花精?”
“爸,静哥哥不是坏人……”白礽叫了一声就停住了,白静语抱着他开始剧烈的抖动,忍了一会儿,又是一串细碎的咳嗦。
林十一握着白离的手,提醒他这个对手不是常人。白离心里明白,可还是控制不住情绪,渐渐的,头发长了,指甲尖了。
白静语平静下来后抬起头,看到白离的脸就呆住了,破天荒的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他连着做了几次那个口型,目光迷离,神情恍惚。
“爸?”白礽又叫了一声,“炎是谁……”没等说完,白静语就甩手把他扔在了地上,看也没看的,就直直的走向了白离,伸着手,好像要触摸白离的脸。
白离扯着林十一往后缩着,一边看着地上的孩子,白礽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的。
“别碰我!”白离终于避无可避了,更加后悔带着小林出来。
“……”白静语放下手,又念了一次那个名字,很可惜,白离却没听明白。
白离耳后传来林十一的声音:“他说的好像是,炎……小炎!”
“言?”白离忽然明白了,不是炎,是言!白静语叫的是言!他看着眼前的人,血红的眼珠儿蒙上了层水汽,难道这人把自己当成白争言了?想到这儿,他的手在身后捏了捏林十一,慢慢放松表情,淡淡的笑了笑。面前的白发人果然抖了一下。白离想,可惜不知该叫他什么,静语?静?或是……主人?
白静语又抬起了手,抓着白离的肩膀:言?
再顺着肩膀向下摸索着,一直摸到手腕,后面的林十一一直死死的盯着那双手,心里替白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白离还保持着淡淡笑容,可手腕上的力量忽然增大,白离双手剧痛的失去了知觉,白静语摘掉了他的腕关节!
“白离!”林十一扶住他,俩人一起坐到了地上。
不是言!白静语自言自语的看着白离,不是他!然后他又转头看了看地上的白礽,好像在比较父子两人,三分钟后,他抱起了白离,把白礽踢给了林十一:既然这么紧张孩子,就用自己换吧!让你也尝尝失去至爱的滋味儿!白静语摸着白离的脸,好像在跟白离对话。
林十一看着那人的侧脸,清楚的读懂了他的话,他在怨恨,在报复!
“等等!”林十一冲着门口儿喊了一句,“等等!白静语!”
白静语停下来,慢慢转回身,好像才发现林十一这个人,不耐烦的皱了皱眉,抱了抱怀里的人,又转了过去。
“等等!”林十一大叫着放下怀里的孩子,摘下眼镜儿,撩开眼前的头发,调动情绪,呼唤着自己狐族的血统,“他本就没认过这个儿子,分开是他求之不得的!你正好帮了他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