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相信我。只要相信我,你一定会得到幸福......
冰冷而淡然的语音,听起来却透着浓浓的温柔。
是他的幻觉吧。
那个生性冰冷的男人,怎么可能用这么温柔的声音,对着他说这样的话?相信,要怎么样相信他?
慢慢地张开眼睛,看着书案上高高堆起的卷宗,春情的笑,变得更苦涩。他又睡着了。从生辰那一天之后,已经过了一个月,可是,这一个月,却远比他之前度过的六年时间还要漫长。
每一天的早朝,他都要看到那个艳红的身影。那是六年来,他的梦想。可是,现在,那却变成了一种折磨。
更让他痛苦的是,他每次睡着之后,都会梦到凝脂。从他决定要考取功名入朝为官的那一刻开始,六年的时间里,他时时刻刻地念着素凝脂,那个让他又恨又爱的男人,那种深深的想念,深入骨髓,可是,在那样的想念里,素凝脂却从来不曾入梦。而这一个月,他梦见素凝脂无数次。每一次,都那么的真实,真实地让他感到害怕。
那低低的语音,仿佛就在他的耳边一样,温柔而坚定地对着他说,要他相信。
相信?
凝脂要他相信什么?
他与凝脂之间还有什么可以值得相信的?
抬起眼眸,看着窗外绽放着的花朵,嗅着空气中淡雅的花香味,他抬起手,将水倒入砚台,慢慢地磨着墨,一圈又一圈地磨,直到墨色成为他想要的颜色,他停下磨墨的动作。
推开书案上高高的卷宗,取过纸张,提起笔,蘸上墨,凝神想了片刻,然后,缓缓地落笔。
凝脂,我能相信你什么?
在你我之间,已经不可能存在相信两个字。
"这是什么?"英气的眉斜挑,面对着那张秀美到可以用精致两个字形容的脸庞,司茗风的语音不自觉地放软,带上一抹温柔。
"微臣在查阅刑部库房里这十年来的卷宗时发现了几个悬而未决的案子。微臣接手刑部以来,一直没有什么功绩,虽然同僚之中还没有什么非议的话语传出来,但是,微臣知道,臣这样下去终究无法服众,所以,臣想借破案的机会,在朝中树立威信。"秀美的眼眸里,带着坚定,让司茗风的眉头凝了起来。
"春爱卿,朕明白你的心情。这些案子悬而未决,如若春爱卿你能够破解,想必可以帮到这些苦主。那么,朕就准了你的折子。"手上的朱砂笔在那有着隽秀字迹的奏折上有力的一挥,俊美的容颜带起一抹笑容,"春爱卿,还有其他的事情要朕帮你吗?"
轻轻地摇了摇头,春情向着那俊美的天子行了一礼,慢慢地退出了御书房。
沉默地看着那消失在眼睑里纤弱的身影,司茗风站了起来,走到龙椅的后方,那里是一个书架。手,轻轻地在书架上一动,那书架便慢慢地打开。那里面应该是一间密室,但与其说是密室,更多的像是一间寝宫。
金碧辉煌的布置,是皇宫惯有的。而最吸引人目光的是那正中间放着的华丽大床。大床上,半躺半坐着一个有着艳丽无双容颜的青年,鲜红似血的衣裳半敞着,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白皙的手举着一只白玉酒壶,仰首痛饮,红艳的嘴唇间滑落的酒,落在那白皙的肌肤上,透出无限的诱惑。
苦笑了一声,司茗风慢慢地走近大床,乌黑的眼睛温柔而深情地看着那艳丽的青年,低声道:"胭脂,朕照你的话去做,放他离开京都了。"
艳丽的青年放下手上的酒壶,狭长而冷厉的凤眸斜挑,看着那双温柔的眼睛,低低地笑了起来:"你后悔了?"
修长的身体,沉陷在柔软的床褥上,司茗风抱住那具有些瘦弱的身体,低声道:"胭脂,你不知道,朕刚才忍得多辛苦。朕好想命令侍卫把他拖出午门斩首。可是,朕知道,如果朕杀了他,你是不会放过朕的。那个时候,朕连看着你的机会也没有。那样,朕会更后悔。胭脂,你不是无心的吗?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