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夜,涩落院里举办一年一度的迎鹰宴。
我依旧做在主位,稠襟华服加身,玉佩在膝旁垂落,发用镶珠的锦缎扎上,结高了只落两簇絮发至面。
坐我边上的是我那高贵的母亲,同样的她也是华丽装扮一身,过去美丽的面孔,现在只能用风韵尤存来形容,时间很可怕,所以我害怕以后会变成的形象。
台下,两旁坐着朝庭的人,喧哗声声,我暗地里轻笑,为我那爱热闹的母亲,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突现皇朝的威严,让众多的人围坐在她之下,显示天下的太平繁荣,却不知道这样会用掉多少的银两,平民的百姓可以吃多少顿饭,过多久的日子。
我不应该算是个体恤民情的皇帝,我早已经知道。
站起来,我拿着酒杯,对着下面的人,他们利马肃静下来。
“敬天,为吾朝永世繁荣,敬地,为吾民五谷皆收,敬山,为吾国绑永世安康。”仰天,我把杯中酒饮尽,预料中台下一片哗然。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接着就是一地跪叩的人,我心里讥笑着,想着这些声音里的敬畏在一张张拜伏的面孔上是不是同样的呈现着,有时想多了,就会觉得其实他们只是用了另外种方法在藐视自己,多可笑,天会让一个人有与他同样的岁数?
不做多想,我双手摊开,让他们起来,然后我坐回位置,继续看歌舞笙平,并等待着母亲接下去会来的唠叨声。
“匡儿,关于皇后的事……!”母亲学乖了,语气不再专制,婉转许多。
“儿臣还没决定。”不等她说完,我就回绝掉了。
“是不是有谁在皇帝耳里说了什么?叫皇帝不立后的?”
我转头,看着她头上凤簪,见着上面珠玉晃动,回。“母亲在说什么?儿臣不懂了。”女人的心,不知又在怀疑什么了。
“听说最近皇帝与那叫蝶溪的……妃子……”
“是又如何?朕很喜欢蝶溪。”本迷茫的视线转交到一点上,母亲那张粉饰过的精致面孔纳入我目,确实美丽,如果在年轻几十岁,说不盯连自己都会痴迷吧。
“可他终究是个男人,后宫怎可以有如此龌龊之事?”
“朕并不觉得蝶溪有母亲说的那样。”
“一宫之主不可以是个男人。”明显的,女人因为我的无动于衷动怒
“如果是朕要的,那任何人都不可能阻拦,包括母亲大人。”
“他是妖孽,一定是的,迷惑了皇帝的心,需要铲除。”我见到她的脸一下子冷下,皇太后的威严,轻笑,我反问道。“如果朕不想呢?”
“那只有让为母的来帮儿子解决了。”
我眉宇蹙起,觉得有点不对劲。“母亲想如何处决?于我那美丽的妃子。”
她冷笑,站起来,对着台下的人。“奉天之命……”欢快的声音又停下,这次是听着我身边的人说话。“鹰赐吾皇吾朝安康,劫天之妖,毁我国绑,斯需活祭……”
我突然睁大眼睛,转头看着这女人。“你居然敢……”
“抬祭品上来……”太后转下头,眯眼对着我。“皇帝陛下有什么为难吗?这是天要的祭品,不是最好的他可不会要的,而普天下除了皇帝陛下的蝶妃还有谁能成为极品呢?皇帝您说哀家说的是否?”
我怒瞪回去,相信现在的眸子里是火野狂烧。
“而且夙风的使节在场,国家的面子可是皇帝要维护的呢?”女人扬笑,坐下,我则朝着正面,低头唇瓣抿着,不说什么话。
被壮汉抬到台子中间是一根柱子,柴木火把,然后蝶溪被绑到上面。
我看到风吹起后他的衣衫飞舞,在被高高绑起后,强风中,他的衣袖成了蝴蝶的翅膀,而他的脸上是镇若泰然的微笑,笑看着脚下正观望的人,看着主位边上那个赐他死的女人。
然后他高声叫起,向着天,让一片的人寂静的叫喊。“天啊……来世,来世请赐于我女性吧,为吾皇之安康,为百姓只安康,蝶溪的死值得了……”
我,第一次听到他这般大声的吼叫,就仿佛是怕天听不到他的声音,像是要撕裂他的喉咙,朝天吼着,也像是在嘲讽我们,嘲讽看着这一切的人们。
火在燃烧,蝶溪在柱子上于活为伴,翅膀被火吞噬,我则懦弱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夙风的人在场,看着我,我要是站出来,该说什么该说什么?我就像是迷茫的人在辽阔的土地上不知所措,没有人为我指点迷经,没有人……我以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