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发生何事,飞雨都会帮你们的,我也会亲自与煊儿谈谈此事。”
洪舍稚仙摇了摇头,他可以想象洪舍耘煊对此事的态度,甚至可以想象他愤怒的表情。
“我一定要等爹爹来见我。他留了这个给我,说回来找我和皇兄。”洪舍稚仙将怀中的铃铛取出来给白术查看,“这个铃铛却从来不响,是不是坏了?”
白术看了看,也摇头,“既然飞云答应,必定是能来的。”
听他这么说,洪舍稚仙也不由安了下心。
49.麒麟送子
两人正说着,洪舍稚仙忽的皱起眉来,干呕起来。
白术顿时一惊,“怎的,哪里不适?”
洪舍稚仙摇了摇头,却是说不出话来,捂着肚子,好一会儿才哑声道:“……想吐……”
白术起身,见他面色苍白,连忙换人进来。这一下子,洪舍稚仙吐得胆汁都出来,最后什么也吐不出来,在榻上蜷成一团,额上都是冷汗,看着很是虚弱的样子。
洪舍耘煊看得心急如焚,白术把脉之时,他也不敢随便出声打扰,只能在一边殷切望着。
陌飞雨推门进来,正见白术皱着眉头一脸惊异的表情,不由也是一愣。
“怎么样?会不会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白术回头,见他走上前来,便站起身对洪舍耘煊冷冷道:“去偏厅说话。”
洪舍耘煊顿时心焦,不知他这话出口,是否是洪舍稚仙身子有何不妥。
白术见他这幅表情,也不由叹了口气,转身就往外走。陌飞雨连忙跟上去。
洪舍耘煊走到洪舍稚仙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轻声安慰道:“别怕,只是吃坏了肚子。都说不能乱吃了,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洪舍稚仙虽然也好奇,但还是点了点头。
洪舍耘煊进了偏厅,见白术脸色很不好看,便连忙问:“仙儿身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都怪我,前些时日还带他骑马吹风了。”
白术抿了抿唇,似乎不知如何开口,看着陌飞雨一眼,陌飞雨也是一脸莫名其妙。白术这才厉声道:“你老老实实说清楚,你是不是对仙儿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他年幼不懂事也就罢了!你到底知不知道此事后果?!他是你的弟弟!”
陌飞雨皱眉,沉声道:“有什么话,好好说,何必大呼小叫?”
白术显然气得不行,强自压了压怒意,冷声道:“好,你且让他说说。”
陌飞雨转眼看向洪舍耘煊。
洪舍耘煊此时却是面不改色,沉吟了片刻才道:“叔父想要知道什么?是有关仙儿的身体,还是我对仙儿的情谊?”
陌飞雨面色一变,猛然一掌拍在桌上,脸上已显出震怒的表情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且说清楚。”
洪舍耘煊淡淡一笑,略微苦涩,摇了摇头,“飞雨叔父对白叔叔是怎样一种情谊?我对仙儿只多不少。不光如此,我当他不光是弟弟,他是我的亲人,也是恋人。他是我一个人的,这么多年都是我在照顾他,他不能没有我,我也不能没有他。他可以男儿身孕育,也是上天悲悯……”
“你给我住口!”开口的正是白术,他豁然转身,神情悲怆,“你究竟知不知自己究竟在说什么?!他如此单纯,什么都不懂,你竟敢对他做这种事?你不觉自己自私?”
洪舍耘煊面色顿时变了,他看着白术半晌,轻声道:“自私?他是我的,我当然会自私。他那么小,我每夜抱着他哄他睡觉,他拿筷子是我教会,他害怕之时是我陪伴,他生病痛苦是我照料,他的快乐因为我,他的回忆大多数里都有我!
“你们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资格责怪我。因为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是我。父侯多年一去不返,抛却一切,那一刻起,仙儿就是我一个人。我与他既不是亲生兄弟,但我有时却又为此感到遗憾,倘若我与他身体里流淌着相同的血的话,兴许我与他只见能更加心有灵犀。
“从我懂事开始,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他!”
洪舍耘煊眼神坚毅得叫人心惊,平日面色的温润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峻和执着,透着一股叫人胆寒的疯狂。
陌飞雨与白术二人都是心中一震。
片刻,白术才低声冷笑出来,“‘都是问了他’?你尚且敢这么说,却从未想过仙儿的感受。他心中没有男女之别,不懂情爱,他分明当你是哥哥。倘若有一日,他知道兄弟之情与情爱的区别,你认为他不会恨你?”
洪舍耘煊脸上的坚毅顿时出现了一丝裂纹。
白术接着道:“他在乎你,胜过在乎别人。你却因了这一点,禁锢于他,你还不自私?”
洪舍耘煊缓缓垂下头来,苦笑道:“我没有办法回头,我唯有一直这么错下去。但是,我绝不后悔。”
陌飞雨在旁一直沉默不语,这时才忽然道:“仙儿究竟是怎么了?身体可有大碍。”
白术这时也面露忧色,“比起他十二岁以前,身子好了不少。不过,不管怎么说,他并不适合孕育。你也知道当年奉天承受了多大的风险。”
陌飞雨脸色阴沉至极,“这件事情,不可草率。”
洪舍耘煊听到这里,扑通一声跪地道:“无论如何,不能让仙儿有事。”
陌飞雨骂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这混账小子!”
洪舍耘煊低头不语。
“这件事情,到底该不该让仙儿知道,我也拿不定主意。”白术叹了一口气,坐下,揉着额角。
陌飞雨却道:“为何不说?他总要知道。”
洪舍耘煊站起身来便往门外走去,陌飞雨与白术二人不由又是相对一叹。
白术厉声道:“怎会发生这种事情?你我二人该如何跟飞云交代?”
陌飞雨看他一眼,“好在不是亲生兄弟,你该庆幸才是。况且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你我在这里生气又有何益?”
白术听他这么说,也就稍稍平静了些。“方才……仙儿与我说起一事……”
洪舍耘煊推门进去,见洪舍稚仙趴在床榻边,一个丫鬟正替他擦汗。
见他进来,洪舍稚仙一双眼睛透出些神采来,好奇道:“他们与你说了什么?”
洪舍耘煊笑了笑,到他身边,接过那帕子,命人都出去,这才将洪舍稚仙抱进怀里,“仙儿怕是有宝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