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南陵大侠有何打算?”
“倘若五毒教与七煞门合并,朱秀峰又与两位前辈有些交情,我倒觉得兴许能不动干戈了却此事,并且给中原武林和南疆一个缓和局势的机会。”
陌飞云点了点头,“此事,南陵少侠所言有理。当初南疆一战耗损不少,确实后患无穷。不过,就此放过也是绝无可能。”
洪舍稚仙眼前一亮,笑道:“我有办法。”
洪舍耘煊一直在一旁没说话,此刻听洪舍稚仙开口,顿时面带笑意,伸手拉他坐下,“坐下说,别急。”
洪舍稚仙一脸的不以为然,“谁说不急?没想到这时候竟出了意外。不过也好。朱秀峰如今是南疆的首领一类的人物,不如依此刻形势,让他当个平乱有功的功臣,封他为南疆王。他可以当一方王爷,不过也要替朝廷做些事情,他部众不少,让他将朱明水派往朝廷,两相牵制,一方面人到了朝廷手中,一方面也能稳住南疆形势。至于这个王爷党的称不称职,日后该如何便日后再说。”
听到这里,其他三人都冷了好一会儿。
洪舍耘煊笑眯眯道:“大兴倒是少有外姓的封王,倒也不失为一个良策。只是你这样叫朱秀峰骑虎难下,恐怕有人会不乐意。”
洪舍稚仙听他话中意思也是同意的,这才舒展了眉头,“所以,此事我想还是爹爹和父皇出面得好。”
陌飞云站起身来,颇有些感慨,但还是点了点头,“很好。”说完便快步走往外走。
洪舍稚仙总算是安下心来,转头拉着洪舍耘煊的衣袖,低声道:“我们去见方宁,不管她肯不肯替你解开情蛊,我们都要带她回京。”
洪舍耘煊点了点头,“难怪爹爹说你不去祸害敌人太可惜。”
洪舍稚仙不悦道:“她可是害你的人!”
一边的南陵响却皱起了眉头,看二人亲昵模样,忽升一股不平。
这时,洪舍耘煊忽然对身边的人道:“我有些累了,你去让人准备写吃的准备热水,好不好?”
洪舍稚仙连忙站起身点了点头,转身出了门。
南陵响看着他走远才收回目光,看向洪舍耘煊。显然后者是有话要对他说。
77.唯一的方法
洪舍耘煊笑着道:“南陵兄别来无恙。当年八王余党一事既已尘封,南陵兄可有意愿替大兴效命?”
“在下自由惯了。”
“真是可惜,我一直觉得你心怀宽广,说不定能成为一名良将。”洪舍耘煊似真似假道,神情中倒没有多少惋惜。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南陵响忽然道:“若是你没法给他最好的,何不放手?”
洪舍耘煊挑眉看着他,“你终于下了决心。”
南陵响看着他,没说话。
“不过,似乎有些晚了。若是在他决定留在天紫阁的时候,你没有早一步离开,兴许他现在能跟你回昆仑。”
南陵响一愣,皱着眉头,神色复杂,半晌才道:“他愿意看着你娶妻?”
洪舍耘煊摇了摇头,“他不愿,所以赶回京城去见我。我以为我此生只能远远看着他,没想到他自己坐上了花轿,把自己送回到我身边。他现在就是我的皇后。”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洪舍耘煊显然自豪感油然而生,满脸都是满足的笑意。
南陵响一瞬间怔住,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平静,“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洪舍耘煊笑而不语。或许并不是他自作多情,谁能肯定仙儿心里没有他?也许只是他有幸以皇兄的身份在他身边,这种感情早已超出了亲情之外。
他不想去深究这些,只想用全副身心去爱那个重回怀抱的人。因为这感情早已冲破一切枷锁,不论他是男是女,不论他是不是他的兄弟,不论他心里对他有几分爱意。
“谢谢你。”
南陵响愣了愣,却微微挑起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淡淡迎上对方的眼神。
数日之后,丹枫亭外。
“喂,你可不要太过分!这只是权宜之计,并不代表我屈服于你!”朱明水恶狠狠瞪视对面一派悠然的死对头。
朱秀峰放声大笑,“这可是一个好教训,叫你平日里别尽做蠢事。”
“哼!我做的是蠢事?那我倒要看看,你这混蛋能做什么好事!若非那群王八羔子背叛,我会被逼无奈在这里陪你这混蛋喝酒?”朱明水一脸的窝火,端起酒杯喝起了闷酒。
“你觉得这样就受不了了?说实话,我也不想看到你这张脸,没办法,倒胃口。”朱秀峰煞有介事撇了撇嘴,叹气道,“这个时候我应该躺在温柔乡中。”
“你这样风流放荡,要是被娘知道,哼哼!你可就惨了。”朱明水笑呵呵,一脸威胁。
朱秀峰顿时皱眉,冷下脸来,“你到底要不要脸?玩出格了还不是要我这个哥哥给你收拾?现在倒是知道拿娘来威胁我。”
朱明水顿时跳脚,“混蛋!说了不许说你是我哥哥!像我这么聪明伶俐英俊无匹智谋过人七煞门门主,有你这样的混蛋哥哥简直是老天不长眼!哼!”
朱秀峰脸上也青筋暴起,“说得像我很想有你这个拖后腿的弟弟一样。别忘了,现在已经没有七煞门了,你可是我的手下败将!”
朱明水虽然心里不服气,但是事实也确实如此。“这群中原混蛋,总有一天我要东山再起。”
朱秀峰这时候雪上加霜,“在你东山再起之前,还是得听我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时日之后,你带着一千部众去京城。至于什么时候能回来,那就看你的表现了。”
“什么?!你竟然把我给卖了!”
朱秀峰耸了耸肩,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这可是为你好,你不是想见那小美人吗?他就在京城皇宫里。”
朱明水顿时一脸复杂看着朱秀峰,显然觉得这家伙不可能按什么好心。“你是认真的吗?这样做,很可能会影响你在南疆的低位。”
“你想的方向恰恰错了。南疆早就该走出来了,那穷山恶水哪有中原好?我与先皇奉天相识时日不短,既然他肯来同我谈,我又有什么理由拒绝?何况,整日打打杀杀,你不累吗?”
朱明水愕然了一会儿,心情复杂,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面前这个人露出这种表情。
他娘当年一肚子生了一对长得不像性格不像的双胞兄弟,于是南疆就没有太平日子好过了。不过即使都得死去活来,两人总还是有一些旁人所不能领会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