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我最近不太舒服。”
“去看医生了吗?”
“放心啦,我可是很厉害的!”艾朵嘻嘻笑着安慰我,可眼神中的哀伤却隐瞒不了。
她不愿意说,我便不再逼问。这日工作结束后我送她回宿舍,再见时,她才逶逶迤迤地说道,“听,听说,米塔儿在和亚连交往了,是真的吗?”
“我不知道,也许,也许是。”
“……那个,亚,亚连是认真的吗?”
“艾朵,难道你——”
“不,不是的!我是担心米塔儿,我怕亚连不是出自真心实意呢,我是因为米塔儿——”艾朵急急解释,满面通红,“米塔儿是我的好朋友,我是因为关心她!”
“艾朵,”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如果你真的在意,就直接去问亚连,你最近都是在为这个担忧么?”
“亚拉——”女孩儿拽着我的衣袖,嘟着小嘴,道,“你去问问亚连,还是你去,我,我害怕他——你是他的哥哥,哥哥呀!”
我最害怕的就是拒绝,拒绝是无能畏退的表现,对我这灰颓的自尊来说,拒绝自己爱的女孩儿有辱尊严,何况是这看似区区小事。可我不想再见到那个几乎快把我仅有的一角墙隅也毁掉的弟弟,巴欧克说得对,佩基蒂说得对,我的存在始终是隐患,始终是牺牲。
“对不起。”于心不忍,可我还是这么说了,看到艾朵眼中交织的惊讶和伤心,我能说出来的也只有这三个字。
“为什么,为什么不帮我去问问,你明明是亚连的哥哥,你明明和他最接近——为什么!”
“我无法解释,对不起,艾朵。”
“这个时候为什么就不行,之前你不也——为什么就这一次不行!我只是,只是想知道亚连怎么想的而已,你为什么不能帮我——”
让女人哭泣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还好艾朵没有在我面前流泪,她哽咽着捂嘴转身跑进了宿舍门。
“喂,让这么漂亮的女孩儿哭,你还真有胆量。”
循音而去,是安吉斯,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秀气漂亮的男生,我从未见过,有着金色的瞳孔和头发,他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他友好地与我点头,上前一步伸出了手,“你好,我是米提。”
“什么事?”我甚至摆出一副冷脸,与安吉斯在一起的人我不想结识。
米提也不觉得尴尬,调皮地吐吐舌头,冲安吉斯笑道,“瞧,若不是你急着送莫文微回来,我也好洗洗手,这样多没礼貌。”
“亚拉,你别这样,唉!”安吉斯无奈地耸着肩膀,“算了,我们要回去了,你呢?晚上早点回来,每天等你门禁也很难熬啊。”
我扭头便走,连抱歉都懒得说。这些天我不到12点不回去,那些人,我害怕看到。每天早上也很早便出门了,既然藏不起来那么躲着还不容易?
学院本就大的离谱,深冬的夜里已没有多少人在面,我觉得这个世界就是我的。那破落的花房,还是我的秘密天地,我会在这里度过漫漫冬夜。
遇到有人野合大概是天意,总是有人也看准了这个被人遗忘的地方做些校规禁止的事情。我在花房听到女人的欢吟,心里竟有些期待,绕过那些木架朝一场后门走去,记忆里活跃的阴暗再次涌了出来。借着手机突兀的灯光,我看到了第一次就被监察部“抓”起来的男生,他身下几乎赤裸的女方,我从未见过。那错愕惊恐的眼神再骗不得谁,我手里拖着一段被折断的木板,慢慢走过去,只听到男生叫出半个“不”字,那女生脸上便被溅出的鲜血吓得几乎晕厥,顾不得下身还和男人相连,顾不得遮好自己的胸部,便夺路而出,嘴中大喊着,杀人,杀人——救命——
男生头破血流却还没有晕厥,我扔掉沾了血的木板,将他拽起来一拳打到了墙上,“不要在我读书的地方——做这种肮脏的事情。去酒店开房,或者去教室,但——别在我读书的地方——暴露你那肮脏的东西!”
几乎不受控制了,我只想把他打成一滩稀泥,就像当年我为了洛伊虐打分家的人一样,此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我要让他死,让他死!
男生支支吾吾开不了口,也许被那一木板打没了意识,我没有遭到任何抵抗,也没有的任何回应,一拳,一拳,全部都打在了他的脸上,这一瞬间迸发的快乐快将我没顶了,我的嘴里念叨着什么我已经全然不知,右手机械地前挥,听到骨头都在嘎吱嘎吱地响,兴奋,快感,足以媲美生理的欲望,陡然间被色情人贩舔弄的感觉又回来了,毁灭,粉碎,然后一片死寂。什么重生,什么赎罪,统统都不需要,我宁愿被神明扔在地狱最黑暗的地方永不翻身!
“住手——住手——亚拉——”
“哈哈哈,哈哈哈,死神祭词第一章,”抹去溅入眼的血,我低声笑着举起身边一个破损的花盆,在这没有月色的冬天,听到了来自天极的悲鸣,“第一篇,把你的灵魂切成七片,一片献给pride ,一片献给wrath,一片献给envy,一片献给gluttony,一片献给lust,一片献给sloth,最后一片献给greed。”
“亚拉——”
31 h吧兄弟!
还有三天就是冬年晚会,各界名流贵族高官都陆陆续续来了,一向空荡荡的欧里帕索学院有了一些欢腾的气氛,每夜十二点一过,山顶就会绽放烟火,绚烂缤纷。坐在保卫部的调查室里,正好可以看到一簇殷红的火光飞上天,绽开无数的花瓣。
奥兹的脸已经憋得发紫,他抱怀盯着我,眼神中尽是不解和斥怒。我揉着肿痛的右手,心想是时候去拿秘宝了,这么多天竟然没有一个人找到。
门外的交谈声暂告一段落,男人阴着脸走进来,好似连气都喘得不够均匀。贝索尼走到奥兹身边附耳说了几句,后者点点头先行走出了屋。
“看来你得退学了,亚拉。”
“嗯。”
“……莫非你是故意的?明明知道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