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在宫内从来极为隐秘,只有慕容定祯贴身的宫侍和最信任的几个人知晓,曾钦格便是其中之一。
每当慕容定祯初次看到这些年轻貌美,对被皇上宠幸、未来可能飞黄腾达而眼含期待的男子的时候,脸上总是会浮现一
抹混浊的笑意。
这世间没有那么好的事,任何事都有代价,更何况是为皇上侍寝,而这代价他们却并不知晓。
千澄阁中一直弥漫着令人压抑窒息的气氛,只因这里有条不成文的惯例。
所有男宠被慕容定祯临幸之后不会死,却都会被灌上哑药,从此口不能言,自然也无法将与慕容定祯的情事传播出去。
慕容定祯并不想听到任何来自对方的声音,心中也不存在任何所谓的感情或是想要交流的欲望,这些男宠只是慕容定祯
以各种体位、各种方式发泄情欲和压力的工具。
直到昭远六年,一次很偶然的机会,有一个人来到了皇宫之内。
这个人的出现,第一次为慕容定祯带来了久违的欢愉,甚至在刹那而过的瞬间中慕容定祯会感到有些东西真在触拨着自
己长年以来沉重而无感的心房。
望着这位年轻俊美、意气风发的男子不知为何会让慕容定祯想到曾经的自己,那炽烈的情欲交织更是勾起了慕容定祯对
于往事的回忆。
千澄阁中那条不成文的惯例,也终于因这个人的到来而被改写。
第六十章
雨雾之中,坐落在皇宫北苑的千澄阁内素雅幽静。
建都郢庭后,为了节省国库开支体恤民力,慕容定祯没有再大肆建造宫殿楼台,只是延用了旧时的古潍皇宫,唯独这千
澄阁却是慕容定祯亲自下令在皇宫北苑特意修建的。
而这千澄阁命名的由来,则是因院中矗立着古潍皇宫内仅有的高阁,登高而望便可以远眺郢庭以北的月阡山脉,越过巍
峨绵延的山脉,似乎能够望到奔流东去的落郗江水,和那令慕容定祯深深怀念于心间的乾徽故土。
昭远二年,慕容定祯下令将当日在江城夭亡的子嗣灵柩迁回,葬于月阡山下邻近郢庭的一处风水佳地。
从那之后,慕容定祯便会常常独自一人来到这千澄阁中,静默远望着山脉之下那处孤零矮小的坟丘。
这是他一个人心底的伤痛,却是属于两个人的故事。
朝夕往复,千澄阁逐渐成为了慕容定祯最常去的地方,抽身于繁忙的国事战事之外,唯有这里可以让他的身心感到宁静
,得到休息。
直至近两年来慕容定祯开始收纳男宠,便也将侍寝的男宠安排在了千澄阁中,只因这里不但幽静隐秘,也是除了寝宫外
他最常消磨闲暇的去处。
千澄阁内外守卫森严,若无慕容定祯亲赐的腰牌,任何人不得出入,否则就是断头之罪。慕容定祯对侍寝自己的男宠向
来喜好无常,从没有专宠过谁,交欢之时也不会允许任何人堂而皇之的射在自己身体之内。如若有,那么等待着这个人
的,便是阉割的重刑,这常常使得为慕容定祯侍寝的人惶恐至极。
昭远六年初,一位名叫章鄀绍的男子来到皇宫后,从此将这一切改变。
章鄀绍生于沅西,幼年随着父母行商来到古潍郢庭定居,容貌出众尤善音律,后因家道中落无法考取功名走上仕途,而
在郢庭城中开设了馆驿专授唱曲。
郢庭之内,很多达官贵人都能为亲耳一听章鄀绍唱曲而感到甚为荣幸。昭远六年在天云皇宫的朝贺宴席上,也正是因为
章鄀绍献奏的一曲佳音,让慕容定祯从此留意上了这个人。
章鄀绍生性敏感多情,俊雅倜傥,非常善于揣摩慕容定祯的心意。两月之后,章鄀止凭借着自己的容貌才华,破天荒成
为了慕容定祯首个独宠的人。
素日里,慕容定祯很喜欢听章鄀绍吟唱,也极欣赏章鄀绍的才华,对于给这样一副天籁般的嗓音下哑药确实让慕容定祯
于心不忍。而两人交欢之时,慕容定祯也不再对章鄀绍有任何强求,甚至还给章鄀绍封了官衔,让他名正言顺的留在宫
中,自由出入千澄阁与皇宫内外。
之后的几个月里,两人除了在情事上非常和谐外,在慕容定祯因国事压力重重的时候,章鄀绍会善解人意的为他解忧;
在慕容定祯操劳过度体况不佳的时候,章鄀绍也会极为仔细的侍奉慕容定祯。
这一切,都渐渐成为融化慕容定祯那冰冷内心的潺潺暖流,而章鄀绍激昂澎湃的热情以及青春洋溢的欲望和魅力更是让
慕容定祯无法阻挡。
「皇上……这样您可觉得舒服?」千澄阁寝殿内的床榻上,身着碧色锦缎长袍的章鄀绍为慕容定祯揉捏着肩胛,贴在耳
边轻声道。
「嗯……」慕容定祯闭着眉目轻轻点头,这些日子长久的伏案批阅奏折,让他的肩胛两处一直酸痛不堪。
「皇上,几日没来这千澄阁,可有想到鄀绍?」章鄀绍边为慕容定祯按摩着,边不失时机的问道。
「想,最近朝里事多,今日一有空,朕就来了不是?」慕容定祯依旧闭着眉目,又侧了侧身指着自己的腰腹,懒洋洋的
道:「这里。」
章鄀绍将手移到慕容定祯的腰后,继续为他揉捏,又问道:「那皇上心里是否只想到鄀止?」
慕容定祯并不回答,不过听到章鄀绍略带醋意的话却让他很是受用,他就喜欢章鄀绍这样在乎着自己,也喜欢看章鄀绍
一脸羞赧争风吃醋的模样,于是道:「那你心里又是否只有朕一人?」
「鄀绍自然心中只有皇上一人」章鄀绍俯身贴上了穿着薄衣的慕容定祯,轻轻啜吻着慕容定祯的耳鬓,痴痴的望着慕容
定祯优雅而英挺的轮廓。
事实上,自从第一次在宴席上见到慕容定祯,章鄀绍就再也无法将自己的眼神挪开,他从未想象过当今圣上会是如此风
华绝代,有着这样一副惊世之容,慕容定祯浑身散发的霸气与威仪更是让他倾心不已。
慕容定祯只是轻笑一声,道: 「朕量你也不敢有别人。」
「皇上这几日身子可好些了?」章鄀绍关切的道,春夏交际,郢庭气候潮湿闷热,前段日子总是惹的慕容定祯在夜里喘
咳不止,章鄀绍都还记得。
「宿疾而已,无碍」慕容定祯淡淡的道。
「那今日……皇上是否想……」章鄀绍将自己坚挺的欲望碰触到慕容定祯仍穿着丝衣的后穴上,暧昧的笑道。
慕容定祯这几日太累,午后又练了两个时辰的剑,身子难免有些乏力,缓声道:「嗯,轻点儿……」
章鄀绍随之拿起床枕边一个精致的瓷瓶,将里面散着清香的液体倒在了手中,又伸进锦被探到慕容定祯丝衣内的后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