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小心皇上的身子。」
通过凌岳殿下的密道行至密室,绝对是这皇宫之内可助于防备不测的万全之地,只是慕容定祯已入产程的身子现在这么
疼痛,卓允嘉真的不舍得让他再经受任何的颠簸。
「玄瑞他们会进来抬着皇上」薛承远检查了一下慕容定祯腹中的胎息,又拿起醒神的药轻轻在慕容定祯鼻下晃了晃,回
道。
卓允嘉却怕这些人的碰触会让临盆的慕容定祯更加不适,于是站起身来,下意识的前倾身子想抱昏昏沉沉的慕容定祯起
来,却发觉以自己今日的残缺之身再也无法像当年疾奔在凌萧河岸旁那般将慕容定祯怀抱在胸口,只能再次痛苦的开口
道: 「不用,让我背着皇上。」
望着卓允嘉坚决的神情实在让薛承远分外动容,想到慕容定祯和卓允嘉曾经一起经受过什么,便没有拒绝,只是上前又
为慕容定祯按了按醒神的穴位,以加速慕容定祯清醒的过程。
经过薛承远的诊治,不一会儿,慕容定祯缓缓的侧过身子,揉抚着疼痛的腹部,眼帘也渐渐抬了起来。
「皇上,臣等这就护送您进密室生产……」薛承远跪在床榻旁对着慕容定祯低声启禀道。
「……」慕容定祯缓过一口气,伸手紧攥住锦被,听薛承远这么说便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自己以帝王之身受孕产子,临盆之时这宫内宫外会发生什么,慕容定祯心中早有准备,因此京城和皇宫的防御也在临产
之前就已嘱托给了自己信任的属下将领。向来用人不疑的慕容定祯并不想再过多的询问,于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薛承远看慕容定祯已转醒,便也不再多做耽搁,和曾钦格一起上前架着慕容定祯的臂膀,将他扶了起来,只是慕容定祯
现在的身子哪里还坐的住,刚刚坐起下身的腹痛就已经猛烈至极,面容霎时变得有些扭曲。
卓允嘉单膝跪在榻前,一语不发的接过了慕容定祯的身子,紧紧托着慕容定祯因疼痛而有些颤抖的腿,曾钦格则小心的
托住了慕容定祯的另一条腿,薛承远为慕容定祯将披风搭在了肩上,几人立即护送着慕容定祯绕过乾玄殿去凌岳殿后的
密室。
透过亵衣,卓允嘉能够察觉到慕容定祯抵着自己的炙热肚腹内,胎儿还在不断蠕动,自己身上压着的这份重量是慕容定
祯和他独自怀胎几近十月的孩子。
静静的趴在卓允嘉宽阔的脊背上,临盆疼痛的慕容定祯逐渐打开了长久以来的心结,时隔多年之后又一次感受到了那份
令他眷恋不已的爱意。
殿外下着瓢泼大雨,漆黑的夜色里,一行人疾步奔走在天云皇宫的长廊上,向凌岳殿赶去。
风雨之中,慕容定祯环抱着卓允嘉的脖颈,靠在他耳旁用几乎捕捉不到的力气轻声道:「允嘉……我……想你……」
卓允嘉闻言,顷刻间脸庞上湿辘辘的一片,不知是泪还是雨,只能用那仅剩的一支手臂,将背上之人抱的更紧。
当命运又一次将慕容定祯托付于卓允嘉时,他知道这肩上虚弱不堪的男子是今生今世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挚爱。
第八十九章
位于凌岳殿下的密室坚固宽大,专门为慕容定祯此次生产而设有舒适的床榻,在护送慕容定祯抵达密室之后,跟随的宫
婢侍从便也将所需的用品也一同送了过来。
为了慕容定祯的安全考虑,林玄瑞带重兵将凌岳殿前后围封的密不透风,而殿中也清查了所有人等,能跟随慕容定祯进
密室产子的,只有薛承远、卓允嘉、景唯玉、曾钦格与另外两个随身的宫侍。
慕容定祯破水后,腹内的缩痛很快就规律的席卷而来,只是碍于帝王的威仪,虽是疼的十分厉害,却也没有大声的呻吟
疾呼,而是一直隐忍的坚持着。
卓允嘉为了方便薛承远行走医治,坐在离床榻不远处,目光却紧紧的落在正在生产的慕容定祯身上,以至于看到慕容定
祯的身子每次因产痛起伏时,心都狠揪在了一起。
「皇上,再试试加一些力量……」此刻薛承远正双手抚着慕容定祯圆隆赤裸的肚子,为他向下顺着胎儿。
由于慕容定祯产前身体虚弱,使生产的过程显得更为漫长,已过了几个时辰,而胎水也快流干了,还是没有什么进展。
灯火下慕容定祯原本俊秀白皙的面庞看起来狼狈潮红,怀胎高耸的腹部夹在弯曲支起的双腿间,不断的颤动着。
「唔……」慕容定祯攥着锦被的手指骨节因疼痛发出了「咯咯」作响的声音,又经过一番极为艰难的尝试,却还是不能
将腹中的胎儿向下推进多少,身子随即无力的倒在了枕榻上。
开始生产之后慕容定祯一直很配合薛承远的引导,只为了能够顺利的产下腹中的胎儿,但在剧烈的产痛中沉浮了几个时
辰之后,看着自己赤裸的身子和下体就这样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薛承远和景唯玉又不得已的一再碰触着自己怀胎疼痛
的肚子,而每一次碰触都让他已经极度酸痛的腰腹更加难耐,胎儿似乎卡在了骨盆之中难上难下,这种欲生不能的处境
让慕容定祯的情绪也开始渐渐变得暴躁了起来。
「朕……怎么还不能安产?!」慕容定祯痛苦的捂着肚子怒问道,腹中的胎儿像一头失控的野兽不断的在冲击着他已经
万分疼痛的下体,可慕容定祯就是生不出来,「不是说……胎位已经顺……正了吗?!」
薛承远沉重的缓缓点头,道:「胎位是正了……」,下面的话薛承远却说不出来,其实胎儿的一切状况都好,只是慕容
定祯因为气血亏空太过虚弱,没有力量产胎。
「那……这是怎么了!说!」慕容定祯绷起了身子,推开了薛承远的手,对着正在为自己接生的薛承远怒不可遏的低声
喝道。
「皇上」这么多年来慕容定祯从未这样对薛承远说过话,薛承远看着慕容定祯的表情,知道这产子之痛实在是太疼了,
并没有介怀,只是温声安抚道:「皇上,哪个男子产子不是这般痛楚漫长?忍过这一阵,会好的。」
慕容定祯抚摸着自己腹中仍在猛烈踢踏的胎儿,想起了当年的那个孩子,生怕这一胎在腹中憋的久了,生下来又会是死
胎,忍着产痛对薛承远道:「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速……速让这孩子出来……」
薛承远一听便明白慕容定祯担心的还是胎儿的安危,又将手抚住了慕容定祯气喘吁吁中上下起伏的裸露腹部,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