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珩点了点头,纪宸拉开房门走了出去,晏珩看着纪宸坐在了院子里的长凳上,雪已经停了,天地间静谧的可怕。
雪光映在窗纸上,恍若白r.ì。
晏珩吹灭了蜡烛,黑色的斗篷迅速把他裹了起来,将他从这个房间里抽离了出去。
静谧的北雁山,一处山洞内的篝火忽明忽暗。
一阵强风袭来,火焰挣扎了几次终于化成了一阵青烟,公孙月白那张脸全都隐在了黑暗中。
外头寒风来去,声音呜咽。
“又是你。”公孙月白抬头看了一眼来者,她是从前天遇见的这个黑衣男人,这人二话不说就给了她擎风令,让她在今r.ì截下纪宸。
“你是来问我要擎风令的?”公孙月白冷笑了一声,“我今天可是帮你挡住了那小子。”
“多谢。”
公孙月白皮笑r_ou_不笑地盯着黑衣男人。
黑衣男人轻笑一声,“看来公孙大人是想从我这里取点好处?”
“没错,我想知道你让我拦下纪宸的目的。”说着,公孙月白站了起来,她身为一个女子身量却堪比一个男子,站起来看似跟黑衣男人相仿。
黑衣男人道:“公孙大人没有必要知道。”
公孙月白垂眸,“那就换个问题。”
公孙月白抬眸的瞬间,她已经栖身到了黑衣男人的面前,匕首抵在了他的脖颈上,“你是谁?”
黑衣男人伸手别开了匕首,笑道:“萍水相逢,公孙大人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公孙月白收了匕首,把擎风令扔给了黑衣男人,“请便,希望妖界之主不会知道你私下里的这些勾当。”
“借您吉言。”
纪宸的靴子踩在雪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夜枫从戒指中飞了出来,看了一眼屋子道:“他走了。”
纪宸随口应了一声,他完全沉浸了在手上还残存着的温度,纪宸抓住长凳的腿将它竖了起来,雪堆簌簌地落了下来,直到落干净了,纪宸才放正长凳坐了上去。
夜枫感觉纪宸有些不对劲,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纪宸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暗下来的房间,他拍了拍身边的凳子道:“我总感觉有些事情不对劲,之前没顾得上细想,现在发现很多地方都有不值得推敲。你帮我分析一下。”
“第一件事情,咱们两个是翻到我爹的书房里发现了这半截玉笛。这个东西在我爹那里都不知道放了多长时间了,怎么我一碰到它,它就自动吹起了曲子。你说我爹是不是也遇到过同样的事情?”
“第二件事情,公孙月白准备炼诸神剑,你都跟我说过她心怀不轨,我爹当然也知道,她在北雁城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连妙音仙子都出山了,我爹那个大忙人,对魔修的事情比对我还上心,经常忙的连我都顾不上了,为什么没有出面阻止她?”
“第三件事情,公孙月白是怎样发现我的,难道是因为我释放的魔气?”
“第四件事情,我也是刚才想起来,我破公孙月白的结界用的是擎风令的口诀,是谁给公孙月白的擎风令?”
夜枫耐着心思听完了纪宸的话,他沉吟半刻整理了一下思绪道:“如果把这四件事情归为巧合,公孙月白在北雁城杀人炼器,秦家找不到凶手所以请来了七玄山的人,我们恰巧追着玉笛的曲子也来到了北雁城,那这个巧合也太刻意了。”
夜枫继续道:“其次,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九尾仙姬说的话,让你去帮林宁。如此,九尾仙姬跟林宁是什么关系?”
纪宸搓了搓下巴,“魔修杀人炼器是根本不会选择同一个地方,同一个地方死的人太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公孙月白敢这样大胆地在北雁城杀人,给她撑腰的主绝对不简单。再加上我们这些人,感觉就像是有人故意而为,除非这个人想让我们发现一些事情,这个鱼龙混杂的北雁城有些好玩的东西,至于这个东西是什么就需要我们这些做棋子慢慢去发现。”
夜枫反问道:“公孙月白的鬼道如此j.īng_进,想必是投靠了鬼族,一直混乱的鬼族难道有了新主?”
纪宸搓了搓冻僵的脸,他觉得有些事情像线球一样,越理越乱,直到最后变得杂乱无章,找不到线头,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随口道:“你都没有感觉到,我从哪去知道?”
夜枫刚想说些什么,他刚张开嘴就愣在了原地,夜枫下意识地往纪宸的房间望去。
纪宸顺了顺被抓成狗窝的头发,头也不抬地说:“怎么突然不说了?”
夜枫收回目光道:“没什么,太晚了回去睡吧。”
纪宸点了点头,拖着沉重的脚步回了房间,他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房门,愣了一瞬,他借着外面的光向床上看去,晏珩合衣占了半边床铺,睡姿相当安稳,露在被子外面的双手早已经被冻得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