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越yá-ng忍不住又问:“那陶一然现在怎么办?”
连与兴说:“我找人去给他们家放高利贷,他把他们家房子押给我了,现在也只能这样暗地里帮他,省得他被人骗。”
陈越yá-ng:“那你还挺用心良苦的啊,但是他以后要是知道是你……”
连与兴:“知道了就知道了,反正现在我们的关系也跟掰了没什么两样,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
这话题说得越来越沉重,就连咖啡厅里都弥漫着一股让人喘不过气的沉闷。
这时,咖啡厅外的艺考培训班突然喧嚣了起来,原来,是学生们下课了。
陈越yá-ng顺着连与兴的目光望了过去,就看到一个纤瘦的男生正背着书包和画板,慢吞吞地走出了培训班的铁栅栏。
但是,这一次连与兴只是目送着他进入了地铁口,没有出去帮他拎画板。
等陶一然的背影消失在地铁口之后,连与兴才站起来,又理了理外套,对陈越yá-ng说:“你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听到他这样说,陈越yá-ng才想起来那件最正经的事情。
“等等,我还有个事儿,”陈越yá-ng叫住了他,然后问道,“刘松田今天在不在实验?”
连与兴想了想,然后说:“应该是在,我离校的时候,瞧见刘松田他们说今儿要练球。”
“那就成了,”陈越yá-ng一拍手,一条计谋瞬间成型,“晚上老子去堵他,套上麻袋就是一顿闷。”
连与兴劝他:“其实在揍他之前,还有件事你应该考虑清楚。”
陈越yá-ng疑惑地问他:“什么事?”
连与兴说:“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第一次见到刘松田是在高二的市联赛上对吧?”
陈越yá-ng点了点头。
连与兴又说:“既然这样,高一时你跟他都不认识,更没见过面,无冤无仇的,他为什么来堵你?你在报仇之前,把幕后的人也揪出来,顺便揍一顿,要不然也不解气。”
陈越yá-ng恍然大悟:“对啊,我都把这事儿给忘了,多亏你提醒我。成了,这事儿多谢你,回头请你吃饭。”
说完,陈越yá-ng就离开了咖啡厅。
市一中扛把子的办事效率简直高得离谱。
当晚,沈时苍刚下了晚自习回到寝室,就看到屋子里堆着一个巨型麻袋。
他还没来得及问这是什么,就看到陈越yá-ng灵巧地从上铺跳了下来,然后一脚踹在那个麻袋上,惹得麻袋里的人“唔唔”地叫了几声。
“吵个屁啊吵,”陈越yá-ng颇为不爽地又踹了他一脚,然后威胁道,“再多吱一声老在就把你的舌头切了。”
话音刚落,麻袋里的人果然没声了。
陈越yá-ng把寝室的门上了锁,然后又将一根擀面杖塞到沈时苍的手里。
他怕沈时苍转身扔掉,连忙补了一句:“拿好,这是审讯工具。”
陈越yá-ng今天废了老半天的力气,才把刘松田从实验中学的后门,瞒天过海地扛回了市一中,今天要是不让他吐出真东西,怎么对得起自己今天浪费的力气。
其实陈越yá-ng也想直接在实验的后门问他,但是想到这件事里最无辜的受害者就是沈时苍,所以才想让沈时苍也参与进来,这样就算是帮他报仇,也能多多少少弥补一些自己的愧疚。
打定主意,陈越yá-ng蹲在麻袋跟前,伸手扯开了一点点缝隙,露出了一撮红毛,不一会儿,那撮红毛就变成了小半张脸。
陈越yá-ng扯开刘松田嘴上的胶带,然后在对方还没张嘴喊出来“救命”之前,就把擀面杖怼在了他的脸上。
“是谁让你来堵老子的?不说废了你。”
第四十七章
一般来说,处事圆滑世故的人,都会有些胆小。
正是因为这种胆小的x_ing格,所以才让他们养成了不会轻易得罪人的x_ing格。
所以,当刘松田这种外强中干的不良少年,对上了陈越yá-ng这种一言不合上去就干的不良少年时,就显得格外被动。
陈越yá-ng都没怎么上手,而沈时苍更是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上一句,刘松田就全都招了。
连与兴的猜测一点都没有错,刘松田的背后果然还有另一个人。而且这个人,陈越yá-ng无比熟悉,就是在高一时和他铁得不行的赵朋轩。
陈越yá-ng真的想不明白,他到底是哪里对不起赵朋轩了,如果说明月那件事让他心存愤懑,陈越yá-ng也可以理解。毕竟,如果长得帅要被判刑的话,那他陈越yá-ng早就被枪毙了——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但是刘松田说的理由,却是和篮球队的首发位置有关。
赵朋轩最擅长的位置就是小前锋,这个位置和陈越yá-ng擅长的位置撞了。虽说小前锋比起中锋和大前锋这两个位置,并不是非常吃身高的优势,但这终归是一个队伍里的得分核心点,身高总是一个优势。再加上陈越yá-ng的篮球天赋本来就比赵朋轩强,学起来很快,所以不到一年的时间,取代赵朋轩的位置也是理所应当的。
可是有些人,并不能看到别人比自己强的地方在哪里,就像赵朋轩,他看不到别人的天赋和努力,只是一味地认为,自己打球的时间比对方长,就一定应该比对方更优秀。
不够成熟的人,总是喜欢在别人身上找原因,从来都不会考虑自己的问题。
但是,对于陈越yá-ng来说,他现在觉得最生气的,不是赵朋轩对自己的恶意,而是因为这份恶意,凭白让沈时苍折了一条胳膊。
虽然现在事情都过去了,沈时苍一切安好,但陈越yá-ng还是觉得心头那股火气,不把这两个狗东西的狗头锤爆,就散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