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似乎……已经不再有什么割舍不下的羁绊了。
但是,直到定时器响起了“滴——”的一声长音,陈越yá-ng才如梦初醒。
炸弹没有任何动静,而是随着红色倒计时数字的消失,也变得失去了威胁感。
当一切的威胁化为一场虚无般的玩笑,陈越yá-ng当场就怒了:“这是被程明玺那狗东西耍了吗?!”
沈时苍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紧接着又把头瞥了过去,耳垂微微发红,这模样看得陈越yá-ng刚消停下来的心脏,跳得更快了。
他心底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然后刚想对沈时苍说些什么,挂着锁的大门就被警察撞开了。
后续的一切事情都处理得非常顺利,因为有沈时望的远程帮助,沈时苍没费什么力气,就处理完了这些事。
程明玺和那群混混都无可厚非地进了局子。
说起来,他上次能轻松地逃过一劫,无非是因为他还是未成年,而现在,他过完了生r.ì,已经年满十八周岁,进去了可就没那么容易再出来了。
沈时苍跟着警察去做笔录,顺便处理一些后续事宜,而陈越yá-ng就直接被护送回了沈家的老宅。
陈越yá-ng裹着毛毯坐在电脑前,他好几天都没打游戏了,再加上现在脑子里乱嗡嗡的,就想冲进排位赛里大杀特杀一阵,来排遣心中莫名的暴躁。
但是英雄联盟的客户端实在是太大了,下载安装完了怎么也得半个多小时,于是他只能僵着脸盯着电脑上的进度条,同时在毛毯里搓手取暖。
这次的意外对陈越yá-ng来说,影响还是挺大的。
本来接吻这件事就是恰好赶上了那个时机,谁也不知道那个定时炸弹是假的,都以为自己要死了。
但是沈时苍对他说的那句话,还是让陈越yá-ng非常震惊的。
原以为他是个挺内敛又容易害羞的人设,居然能说出这种话,虽然亲过了之后脸红得不行,但是……
算了算了,先不要想沈时苍了。
反正知道是什么感觉就行了呗,想那么多干嘛。
陈越yá-ng在心里这样默默地想着,但是他再怎么劝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大对劲。
就是……莫名觉得有些奇怪。
这种奇怪的感觉像棉花糖一样,在温热柔软的心脏深处融化开来,甜腻腻的味道瞬间就侵袭了他整个人。
“别他妈多想了,”陈越yá-ng抬起手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gay里gay气的像什么样子。”
但他再怎么强迫自己不要再想这件事,都没什么屁用。那个花瓣一样柔软的蜻蜓点水般的吻,一直都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那种带着细微凉意的柔软触感,让他觉得整个人都燥热了起来。
“妈的,要死了。”
陈越yá-ng烦躁地翻出手机,在LINE的通讯录翻了好久,指尖犹犹豫豫地略过了宋明延、卢记平、关哲、王浩、刘易达……等一系列“出生入死”过的好哥们儿,最终落在了连与兴的名字上。
“成了,就是你吧。”他调出了与连与兴的聊天对话框,然后戳了一下视频聊天的按钮,一边等着对方接通,一边心里闹腾得七上八下。
其实,陈越yá-ng之所以想找连与兴聊聊,就是看准了对方身上那种莫名井喷的gay气。
而且,连与兴平时也不在市一中,不会低头不见抬头见,哪怕真的那句话聊得尴尬了,也不会天天都尴尬。
陈越yá-ng拨了三遍视频通话,对方总算是接通了。
刚一接通,陈越yá-ng就听到连与兴急冲冲的问题:“什么情况啊小老弟,连打三次视频通话,这么着急吗?”
陈越yá-ng说:“知道你不早点儿接!”
连与兴解释道:“我刚才在外面,接不了。”
陈越yá-ng:“就差那点儿流量啊?塑料兄弟情啊真是。”
连与兴:“我呸!老子什么时候差你的事儿了,我们这里今天快零下三十度了,在外面举着手机接视频电话,你要把我的手指头冻掉啊?哪比得上你啊,我听说香港这阵子零上七八度呢,暖和吧。”
陈越yá-ng:……
就算现在的哈尔滨应该是冷得无法想象,但是,你说香港暖和这就不能忍了啊。
陈越yá-ng举起手机,尽量让自己全景入镜,然后吐槽道:“你快歇歇吧,零上七八度暖和?做梦呢?老子前两天睡觉,晚上都被冻醒了你知道吗?有暖气的人快别哔哔了,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就七八度而已,看给你矫情的,我这零下三十度都在外面疯跑,再说了,又不是你一个人去过南方,陶一然都说我们家这儿比南方冷呢,”连与兴一边吐槽,一边说,“要不然你来我家玩儿,对了,你这次打视频过来有什么事儿?”
被他这么一问,陈越yá-ng总算是想起了正经事。
他犹豫了几秒钟,刚想说自己和沈时苍的事情,就看到手机屏幕里,连与兴的身后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诶你后面有……”有人。
但是,陈越yá-ng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那个穿着黑色貂皮大衣的清瘦男孩子,伸出了一双白皙的手,直接握住了连与兴的脖子。
“嗷——!!!”连与兴直接嚎了出来。
“C_àoC_àoC_àoC_àoC_ào你他妈干啥呢!”连与兴扯过那双冰凉得吓人的小手,将那人直接扯到了自己身前,“你要冻死老子吗?!”
“诶呀你们东北人还这么怕冷么,”软绵绵的台湾腔顺着耳机传进陈越yá-ng的耳朵里,是陶一然没错了,“跟你开个小玩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