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还俏皮地眨了一个wink。
“呵呵,”连与兴沉着脸,面露凶光,对陈越yá-ng说,“兄弟你等我一会儿。”
说完,他直接抄起陶一然的双膝,将这个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少年抱了起来,然后冲出了房间。
连与兴的家里似乎也是别墅,因为顺着镜头里的窗子望出去,就看到连与兴穿着羊毛衫,抱着陶一然走到了院子里,院子里的雪又白又厚,连与兴一扬胳膊,直接把陶一然扔进了雪堆里。
那雪堆比北京的雪堆深多了,因为手机摄像头摆放的角度,陈越yá-ng看不太清楚,但是他感觉,能让陶一然整个人都埋进去的大雪,想必厚度不会少于半米吧。
现在,他只能隐约看到,那个穿着黑色貂皮的少年正费力地挣扎在雪堆里。
没过多久,连与兴就回来了。
“刚才那手啊,拔凉拔凉的,我他妈还以为是贞子从电视里爬出来了呢,”连与兴吐槽了一句,然后问他,“说吧,你有什么事儿?”
“陶一然他……没事儿吧?”陈越yá-ng想到那道被连与兴扔出去的黑色抛物线,不由得有点担心,“他看起来软乎乎的,你这么扔他……”
“没事,”连与兴说,“他到我家之后,每天都跟我家那四只二哈在院子里玩儿雪,一玩就是好几个小时,我还挺纳闷的,他在北京念书那么久,也见过雪了,怎么还这么兴奋?”
陈越yá-ng想了想,然后说:“可能是因为,没见过这么多的雪吧。”
说实话,陈越yá-ng看到那么厚的雪,也有些震惊。
但是这只能算是一个小c-h-ā曲,陈越yá-ng很快就想起来了这次打视频电话的主要目的,于是开口问他:“连与兴,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
连与兴给自己倒了杯热水,然后一边喝一边点了点头。
陈越yá-ng握了握拳头,才下定决心问他:“你和陶一然有没有接吻过?”
连与兴:“噗——!咳、咳咳咳咳咳!”
他当场就把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那口热水,一股脑地喷了出来,然后就是一阵狂咳,最终不可置信地看着手机屏幕里的陈越yá-ng,大声质问他:“啥?你说啥玩意儿?!”
陈越yá-ng瞧着他沙雕得没救的模样,也闹心了起来,大声地朝他吼:“接吻啊!接!吻!吻懂吗?!”
连与兴:……???
“C_ào,”陈越yá-ng甩开手机,骂了一声,然后又举起手机,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脑子里有泔水吧?接吻就他妈是那什么!亲嘴!亲嘴懂吗山炮?!”
连与兴:……
连与兴:“懂。”
陈越yá-ng:……
连与兴:“还有,你才是山炮。”
不得不说,都这种时候了,还惦记着小学生互啄,这人也是没救了。陈越yá-ng这样想着。
他本以为连与兴这个看人设就非常直男的东北大汉,会被这种事恶心得直接挂断视频,但是对方似乎比他想象得镇定多了。
连与兴想了一会儿,然后认认真真地说:“陶一然说亲过,但是我不记得了。”
陈越yá-ng:“这、这还能忘?”
连与兴:“就是咱俩喝高了那天嘛,我这人断片到了最后,会丢掉一点点记忆,但是我印象里我俩当时是……反正他说亲过就是亲过吧。”
陈越yá-ng:……
连与兴见他不说话,又问他:“你问我这个问题做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陈越yá-ng卡了半天,才继续说,“就想知道亲过之后会有什么想法,或者有什么改变?”
连与兴挠了挠头,思考了一阵子,然后说:“好像就是最开始那几天感觉……怪怪的,后来就一切正常了?对了,你亲的是谁啊?男的女的?不会是沈时苍吧?”
陈越yá-ng:“……不是。”
连与兴:“就听你在这儿扒瞎,你身边除了沈时苍还有谁啊?不是他还能是鬼啊?”
陈越yá-ng有点不高兴了,连忙为自己辩驳:“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香港的娱乐场所可比北京多,老子去了哪个夜总会找找乐子?”
“略略略略略,”连与兴翻了个白眼,“你就吹牛批吧,我听陶一然说过好多次你们俩的事儿了,暑假结束刚返校就搬去和人家一起住,高三开学第一天就给人家送热饮,说你不是在追他,鬼才信呢!”
陈越yá-ng百口莫辩:“……不兄弟你听我解释,其实——”
连与兴:“滚滚滚,老子才不听你解释呢,你要是问心无愧的话就趁他尿尿的时候弹他——嗷!”
他话还没说完,修长的脖颈上有贴上了一双白嫩的手,而且这次连与兴嚎得比上次还惨,估计陶一然这次是在手心里藏了两块薄冰。
果然,陶一然一松手,两片薄而透明的冰片就顺着连与兴的脖子滑进了他的衣服里。
然后陶一然笑嘻嘻地扭头就跑。
“给老子站住!”连与兴费了半天力气,才把那两片快要化没了的冰掏出来扔一边,然后追着陶一然跑了出去。
陈越yá-ng盯着手机屏幕,莫名觉得自己被塞了一嘴的狗粮。
他默默地按下了手机屏幕上红色的挂断按钮,然后把手机扔到一边,整个人都缩回毛毯里,自行取暖。
以后再也不要跟连与兴和陶一然这两个人聊天了。